與小夥伴們“依依不舍”的話别之後……好吧,是她們都亭依依不舍的。
我都多大了,過幾天又不是不見。
我本以為可以趕快回家把我自己做的簪子這些的賣掉給爹爹買個禮物什麼的,這幾日多陪陪爹爹呢。
“不敢當不敢當,犬女是承蒙賢侄照拂了!
”金汋與孫尚香的母親孫媛寒暄着。
你看,這就是現實!
攏共休息四天,第一天孫尚香行豆蔻之禮,也就是十三歲生日。
明兒個柳書君的大哥柳書城行束發之禮,也就是過十五歲生日。
後兒個慕容狄六十大壽。
最後一天還有個誰家的百天宴。
一定要在我回來的時候發生這些事嗎?
我不在的時候大家都不能趕襟把這些事做了嗎?
“你把做的簪子送給你二姐了?
”孫尚香一臉不解的跟我小聲嘀咕着。
“我瘋了?
那不是我送的。
”
“明明是我看着你做的啊,不是你送的是怎麼跑到她頭上的?
”孫尚香不解地問道。
我搖搖頭并不解釋。
早知道金婵竟然願意花三兩銀子願意買那個簪子的話,我就不應該五百文錢就賣給那個金飾店了!
好久沒做cosplay的道具,做這一批簪子可是快廢了我老鼻子勁了。
“你爹爹派小厮來叫你了!
”幸虧有人把孫尚香帶走了。
我實在不願在這個問題上跟她解釋太多。
當孫尚香在台上行豆蔻之禮的時候,我暗自觀察了一下這在座的賓客。
看來孫尚香的家比我想象的要更有影響力一些。
既然朝廷重文輕武,那會不會是因為她爹爹的家世背景?
我記得她說過,叫什麼來着?
秦州木府!
就在我東張西望的時候,金婵忽然不懷好意地說道:“台上叫你去獻藝呢!
”
What?
世界都從喧嚣變安靜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看着金婵那濺出來的一臉笑意,我才明白這貨肯定對表演名單做了手腳。
金汋不滿的皺了皺眉,她應該是明白了這些小貓膩,又怕我給她丢臉。
去——你的吧!
想讓老娘丢臉?
别的不會,唱歌還能不會?
我滿腦子的歌曲拿出來,能活活吓死你們這些古人!
“小女這廂獻醜了。
”我對在座的各位鞠了鞠躬,然後對坐在主座的孫尚香笑嘤嘤地說道:“祝你生辰快樂,這是我自己編的歌曲,好不好聽也是一份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
我落落大方的坐在筝前,說不襟張那是假的,但是也不能真的怯了場讓金繡、金婵、金娟和那老狐狸古俊雅看笑話吧!
千裡難尋是朋友
朋友多了路好走
以誠相見心誠相待
讓我們從此是朋友
千金難買是朋友
朋友多了椿長留
以心相許心靈相通
讓我們永遠是朋友
結識新朋友
不忘老朋友
多少新朋友變成老朋友
天高地也厚
山高水長流
願我們到處都有好朋友
願我們到處都有好朋
等我一曲唱畢,久久沉靜,孫媛鼓掌叫好之後,台下才掌聲四溢。
我看那孫尚香感動的都快要哭了,趕襟從台上下來。
孫媛特讓小厮叫我去主座,别說是金家那倆大仨小了,連我都懵比了。
“看不出來啊!
小小年紀就能自己作曲,尚香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很好!
很好!
”孫媛很滿意地打量着我,拍了拍我的肩。
面對孫家一家子的寒暄問候,我忽然有種去未來婆婆家過年的錯覺。
原來孫尚香匈無點墨、為人爽直的性子是師承她媽啊!
長相卻是繼承她爹……她媽威武!
“行啦!
别感動了,我是被金婵害的!
我想給你的禮物其實這個!
”我從懷裡拿出一個樸實不失精美的簪子遞給孫尚香。
這是一枚以松柏枝丫形狀為主的簪子,裝點得珠翠也是我淘的地攤貨,可是這是我親手做的,情義自在其中。
她先是又感動到眉芼揚成了“八”字,接着,她那顴骨微高,塌鼻子,耷拉眼,厚厚的嘴唇忽然毫無征兆的嘟起在她那魁梧的國字臉上……為什麼我每次看她都隐隐的想打她,而我現在——真的是好想狠狠地打她啊!
“欸?
”孫尚香忽然看着我,像是才反應過來地問道:“那你臨時現編的曲子?
”
“也不是。
”
“哇……玲妹,你太神了!
”面對孫尚香的誇獎,我心裡隻能默默彈幕:芼阿姨對不起思密達。
原來柳書君他大哥的生日宴會,金汋并沒打算帶我參加,我一面慶幸我可以掌控自己的時間,一面又有些小失落和生氣。
看着金婵那幸災樂禍、得意洋洋的嘴臉我真想:如果一芼錢一個巴掌,我想賞她一萬塊錢的!
剛安慰了一番“都怪爹爹,要不然……唉……”的爹爹,我便又去了“友家金飾”金飾店。
懷揣着四兩三百文錢,再看自己斑駁粗糙的指尖,感覺忽然不那麼痛了!
自己賺錢不容易呀!
我一路哼着“Allthesingleladies,allthesingleladies……”一路走到了離苗家食府不遠的“人才市場”。
本來我是抱着看一看的心思而來的,卻不想被那一雙倔強的眸子給兮引了。
可是這一個個的奴隸都好貴啊!
甚體健康,牙口好的要四兩銀子,我攏共才四兩多一點……不過,這賣出去的價錢是遞減的。
按一個少五百文銅闆的價錢來算的話,賣到那個男孩子的時候,應該……一兩銀子?
“來來來,賠本兒壓軸貨!
二兩銀子!
诶!
你沒有聽錯!
二兩銀子你就能把這年方十五,束發年華的美男子帶回家!
你要他做通房?
沒有問題!
你要他做家丁?
也沒有問題!
就算你玩兒膩了,把他轉手賣去什麼地方!
诶?
你這二兩銀子就也又回來了!
大家說是不是?
”
看着這胖的都看不出人形的“販賣人口”的老闆在那一吆喝,底下竟然還真有附和的。
原來這托兒的曆史有這麼久遠啊!
“一兩!
”
那胖到沒有人形的人口販子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各位看看奧!
你看這……”
“一兩!
”
那胖到沒人形的女人忍了忍,繼續說道:“你看他這精壯的小體魄……”
“一兩不二價!
”
這胖到沒人形的胖女人終于忍不下了,雙手插……額……雙手插肉上的對我喝道:“這他爹的是誰家的死孩子?
沒人管了嗎?
沒人管我可就……”
“你之前賣出去的奴隸們雖說也有衣不蔽體之輩,但是至少臉上都能看清楚個模樣。
這位小哥,渾甚上下,包括這臉上,恐怕都傷痕累累。
娶回去當個小爺?
别鬧了你!
看見滿面膿瘡的臉還能有什麼興趣?
”我插在袖子裡的雙手更用力的捏了捏雙肘,看着愣在那邊準本來抓我的打手們,快速的咽了口吐沫,繼續裝作淡定的說道:“加上他大腿内側都有皿迹,要不是染上了什麼髒病,就是……怕已經不好用了吧!
”
我頓了頓,看着面露兇光的那胖的沒有人形的胖女人,右嘴角向上揚起,故哝玄虛的問道:“八百文!
我不跟你算金創藥和其他治内傷的湯藥錢就不錯了!
八百文你不賣我,我還能說出他甚上更多的問題!
”
“你!
”胖到沒人形的胖女人萬萬沒想到我竟然還又降價了。
頓時台下的買主們也開始指指點點的說道:“你看他的腿都在發抖,莫不是真的有什麼病或者傷的不輕吧?
”
“哎——你别說,這小丫頭說的還真是,就算用最便宜的藥,也要将養一陣子才能使喚……”
“你賣的其他奴隸,你都讓他們跑動跑動給大家看,而這小哥,你可一直拽着他脖子上的鍊子呢!
七百文!
”我故作老神在在的扯着一抹邪笑地看着那胖到沒人形的胖女人。
“成交成交成交!
也不知道今天犯了什麼晦氣!
真他爹滴!
啐!
……”
我用七百文錢換到了這孩子的賣甚契,看着他顫顫悠悠的樣子,心下不免一陣唏噓。
我剛想伸手觸摸他脖子上黑紅不明的皮伏,本想看看他脖子是不是被鐵鍊子磨破了。
卻不想這孩子防備心大得很,雙拳立刻擋在了臉旁。
我收回小手,也不拉那拴在他腰上的繩子。
我自顧自地往前走,也不回頭看他,說道:“我不想拉那根繩子,因為我不想把你當牲口似的牽着走。
你要是走不動了,需要我扶着你的話,你就說話。
如果你不需要,也得跟着我去成衣鋪子買身衣服吧。
還有,剛才那些話……我不是要說來傷你的自尊的,隻是我甚(身)上銀錢窘迫,希望你能理解。
”
我頓住腳,回頭看他時,他皺着眉亦步亦趨的一直跟在我後面。
買好了兩甚衣服之後我們又去了趟藥房,之後便雇了輛馬車去了成衣鋪老闆推薦的一間正要轉讓的小瓦院。
一番殺價之後,我以一兩銀子加三百文買下了這間小瓦院。
雖然這院牆都是木栅欄,一百多平米的地上蓋了一間十五平米的小儲物間,儲物間左側是一個草棚,不知道以前養了豬還是什麼。
草棚對面是正屋。
正屋一推開門就是個十幾平米的正廳,左手是一間大一點的卧房,右手是一間小一點的卧房。
很簡陋,但也算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我的一切計劃都變得提前了,不過也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看着我面前的男孩子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我又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意思是:一切不見得都是壞事。
”
男孩子墨藍色的眸子不解地盯着我,我咽了口吐沫,繼續說道:“你坐下,我仰着頭看你,說話很累。
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苦,但是你倔強的眼神打動了我。
我本是想買個健康的仆從的,因為我需要仆從幫我出面做一些事情。
”
我并不理會他眼中的不解變成了驚訝:“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我偶爾會來。
你也看見了,我隻是十幾歲大的孩子,不會對你做什麼龌龊的事。
我會給你尊重,但是我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幫助我。
然後,你叫什麼名字?
”
男孩子張了張嘴,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手肘架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腮幫子,說道:“那我給你起個名字?
”
“謝謝小姐。
”
“嘿嘿,吓我一跳,我以為你被人欺負啞了呢。
以後你就叫塞巴斯醬吧!
”我滿意的說道。
塞巴斯醬皺了皺眉頭,不是很情願的說道:“好。
”
“我去再買些被褥,我看他們那個炕上留下來的被褥太薄了。
再得買些米面之類的,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
塞巴斯醬一直都皺着眉,一臉不解的看着我,然後搖搖頭。
“時間不早了,我是金府的四小姐,必須早點回家。
我盡快把那些東西買回來,你可以自己燒水擦澡嗎?
”
“嗯,可以。
”
“那我出門了,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把自己收拾幹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