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季依雲。
柱子陪着她一起來的。
看見我出來,季依雲哇的一下子哭了出來。
我道:“好了,小雲,你不是過來找我哭了吧?
”
我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每個女人過來看我的時候,都是一副哭喪的表情,我有這麼容易栽進來嗎?
季依雲道:“哥,你還好嗎?
我看你都瘦了!
”
“錯覺,我每天睡的不知道有多香,吃的不知道有多飽!
”
這話是真的,霸占兩張床,睡的的确挺香,十幾盆的飯菜先供我吃,吃的當然也很飽。
季依雲道:“雖然那個讨厭的女人我很不喜歡,但她确實為了哥哥的事情東奔西跑的!
”
她說的是郭麗。
季依雲道:“她還來到咱家,給了我兩千塊錢!
”
有心了!
“她還說什麼了嗎?
”
季依雲道:“她說龍少那邊放出話來了,要想出來,就拿五百萬出來給他,來換你們四個人的命!
”
我倒吸一口涼氣:“他倒是挺會獅子大開口的!
”
季依雲道:“哥……她說她有五百萬的……還說要去宋家客棧和龍少他們商量什麼的……”
“不行,不能讓她去!
”
我幾乎脫口而出。
第一,我欠不起她這麼大的人情。
第二,五百萬,這不是五千塊,也不是五萬塊,是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五百萬啊!
季依雲卻在外邊搖了搖頭:“對不起哥,我不會把你的想法告訴她,我們有那麼多的房産,我們可以還的起她……”
“不行,那房産是我們的心皿……”
季依雲哭着搖頭:“錢沒了可以再賺,我們出來好不好?
”
也許問題比我想象的還要嚴峻的多。
也許這個鄭龍,在河水縣真的可以一手遮天。
我沉默了。
為今之計,也隻好如此,隻能出來另作打算!
柱子也哽咽了,這個大老爺們婆婆媽媽的,讓我很蛋疼。
“凱哥,定國銀行這邊那群人渣,現在紛紛落井下石!
”
我長舒一口氣!
他們早該如此!
“他們召開了一次公判大會,會議裡邊幾個銀行的高層人員指名道姓的細數你十宗罪,雖然行長孫小紅力挽狂瀾,但他們已經向上級直接反映了!
”
“我早知道這群家夥靠不住,漂亮話說一大堆,有難的時候巴不得你早點死。
”
我捏着拳頭,氣的牙癢癢。
柱子道:“他們有的人說你霸占他老婆的汽車,有的說你強行安排我進入定國銀行當保安,有的說你勾結河水銀行行長錄制什麼不雅視頻,有傷風化,有的說你每個月差不多隻出一天勤……”
我笑了!
真是人間百态,人情冷暖,世态炎涼啊!
柱子道:“哥,你進來之後,你的汽車也被人事副科長寇曉吉領回去了,還把那輛樂馳上邊的靠墊真皮都扔掉了,說是去晦氣……”
我草,當初這貨舔着臉讓我開樂馳的樣子還曆曆在目,真是小人嘴臉。
柱子又道:“還有那個給我介紹工作的常科長,他是什麼玩意?
在公判大會上,公然質疑我的保安身份,還說要孫小紅辭退我……”
我心裡冷笑,好呀,這群小崽子們,都以為小爺這次栽進去不出去了是不?
柱子又道:“還有你的頂頭上司蔡春苗,在公判大會上說你壞話最多的人就是她……”
柱子說到最後歎息一聲:“倒是那個方學和耿天定說了你不少好話,可惜他們身份地位和我一樣,都是底層的員工,人言甚微,很快就被他們的口水淹沒了!
”
我淡淡的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
”
柱子道:“我本來想着利用網絡媒體聲讨這樣不平的事情,可惜沒圖也沒視頻,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凱哥,無論如何,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
送走了季依雲和柱子,我怅然若失。
就連回到号子裡的時候,裡邊多了一個人都沒注意到。
我的心情很不好,給自己點了一根珠穆朗瑪,擡頭望着那扇鐵窗。
我又一次感覺到展望未來是如此的無力!
上一次的時候是我騎車子摔斷了腰!
我睚眦必報,這個龍少,我不管你在河水縣是盤龍還是卧虎,我都會将你送進地獄!
正胡思亂想着,康大力突然喊了一句小心。
我身體下意識的朝後扭了一下,一把匕首帶着刀風從我面前呼嘯而過,隻差幾毫米的距離,我就可能被這一刀刺中。
我草尼瑪!
那人又高又瘦,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刀!
不用想也是看守所裡邊的人故意放水,才讓這個家夥的刀子不被沒收。
三個少年見狀紛紛跑過來包圍住了這個高個子。
一個人抱腿,一個人抱腰,一個人抓着頭發。
大高個馬上就失去了戰鬥力。
我站起來,對着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瑪德,勞資有火正愁着沒地方發洩,你特碼就來了!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我指東打西,指南打北,拳打腳踢,手腳并用,隻把這個家夥打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最後愣是昏死過去!
我在這家夥的臉上吐了一口濃痰,幾個少年則是直接對着他的臉放了一水。
警察又進來了,看到了高個子慘不忍睹的樣子,怒氣沖沖的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誰幹的?
”
上次那個機智的小弟今天依然很機智:“報告警官,這個新來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私藏了一把刀子,見人就捅,我們大家一起正當防衛,他就到處亂跑,撞到牆上暈菜了!
”
我将刀子冷冷的仍到了那警察的腳下。
呼嗤一聲,那刀子在距離警察雙腳不到三公分的地方垂直向下,居然直接刺進了水泥地中,發出‘珍珍’的顫抖聲。
畢竟是水泥地,沒有入木三分,但能夠将一把金屬刀子固定住,簡直就是非人力所及!
警察吓的連退三步,驚訝的看着刺進水泥地裡的刀子,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我提議道:“警官,我看他流皿不止,再不治療的話,很可能流皿過多而死!
”
那警察這才醒悟過來,喊人拿着擔架将倒在皿泊之中的高個子擡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不用說,這麼大的手筆,肯定又是龍少派來的!
我一直等一直等,那個我以為會來看我的人始終沒有來,在第五天的時候,郭麗又來了一次,說是事情解決了,下午差不多就能出來了。
大恩不言謝,我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