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沈圓這一踢,直接讓迎面而來的兩個打手撞在一起,滾成一團。
她動了動手腕腳腕,眼裡閃過一抹興味。
之前還不确定,但現在,她完全可以肯定,懷孕那段時間對于她而言就像是負重訓練。
當時覺得累贅,卸完貨後,就知道對自己的提升有多大了。
打手們是萬萬不相信這麼多人打不過一個小姑娘的,所以在看到自己同伴被踢翻在地後,非但不覺得恐懼,反而被激發了内心中的皿性。
沈圓抱着速戰速決的心思,絲毫不留餘力,三兩下便将剩下的打手給解決了。
大媽被沈圓強悍的姿态吓了一跳,趕忙低頭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名字。
“沈無為?
”頓了頓,大媽緊張地翻開登記入住的冊子,急聲道:“沒有這個人啊,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
”
沈圓頭也不回地說:“一個糟老頭子,今早入住的。
”
大媽愣了愣,指着冊子上的一個人名問:“是叫沈鶴的嗎?
他在510。
”
沈鶴是沈無為的曾用名,用來當化名也說得過去。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沈圓從櫃台上拎起那兩袋餃子,擺擺手,說:“别讓我發現你們通風報信。
”
看着癱了一地、哭爹喊娘的打手們,大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年頭的小姑娘,口味越來越特别了。
一個糟老頭子,那方面行不行都難說,還捉奸......
按下5樓的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沈圓恍惚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心中一緊,趕忙按下開門鍵,奈何電梯已經開始上行,她越焦急越不得法。
“叮”地一聲,電梯在5樓停下,她抱着試試看的心态,沖至510房間門口。
房門大開,裡面有大爺正在打掃衛生,在瞧見她時,心虛地将手上的項鍊塞進口袋裡。
沈圓皺緊了眉,伸出手,沉聲道:“把那條項鍊給我。
”
“什麼項鍊?
你在說什麼?
要住宿去底下交錢!
”大爺故作不知,推着清潔車想離開。
“那條項鍊是厄運之鍊,曆代戴過它的人都經曆了橫死的命運,比如在床上睡得好好地,臉上突然出現一張濕透的棉布,偏偏手腳還不能動彈,隻能生生地感受窒息而死的滋味......”沈圓突然抓住清潔車,幽幽地說。
四下無人,沈圓的聲音被走廊的回聲效果襯托得格外清冷。
涼風吹過,面上好似真的突然出現了一張濕透的棉布,大爺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将手伸進兜裡,像摸到燙手的山芋一般,迅速将那條項鍊丢向沈圓。
“我不要了,給你!
”
沈圓伸手接過項鍊,轉身問行色匆匆的大爺:“上一位客人走了多久?
”
因着剛才被吓唬到了的事情,大爺對沈圓沒好臉色,不耐煩地回:“剛走!
他本來也就隻要了個鐘點房!
急急忙忙的,趕着去投胎!
”
鐘點房麼?
為什麼這麼急?
難道是知道她會找來?
沈圓皺眉沉思,突然被手上的項鍊吸引了注意力。
這條項鍊她小時候無意間翻沈無為東西時見過,當時她正是臭美的年紀,拿到項鍊就想往脖子上戴。
沈無為發現後,說了個跟“厄運之鍊”差不多的故事。
她當時畢竟小,分辨不了真假,乖乖地将項鍊交了出來。
現在想想,沈無為還真是一點沒把小時候的她當回事,連說謊都不走心。
——這條項鍊若真是“厄運之鍊”,他怎麼還會将它寶貝似的藏起來?
收回思緒,她緩緩撫摸項鍊上的吊墜。
從剛才起,這顆圓形的吊墜就開始隐隐發熱。
若說是大爺的體溫,那未免有些太牽強。
她自己的話......她的體溫比吊墜的溫度低多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導緻它的發熱?
沈圓手上拿着項鍊,慢慢往樓下走去。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在她上來的時候,沈無為正好往外走了出去。
意外?
看上去的确很像意外。
但有了這條項鍊後,她更偏向于,這一切都是人為的。
沈無為将她騙過來,然後又留下這條項鍊,是想向她傳達什麼信息?
為什麼不願意親自跟她見上一面,将所有事情說清楚呢?
沈圓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内心裡湧起一抹煩躁。
偏偏此時她掌心的吊墜更熱了,讓她忍不住懷疑,這條項鍊是不是真的有影響情緒的能力?
她往外走了一陣,拿着沈無為的照片,一個接一個詢問店家和行人。
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人能提供有效線索。
“這個人啊,我有印象......”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矮個子的中年男人湊了過來,指着沈圓手機上的照片,主動說道。
沈圓挑眉,“他在哪?
”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招了招手,“我帶你去吧。
”
他走得果斷,絲毫不懷疑沈圓會不跟上來。
不過沈圓的确沒有不跟上去的意思,好不容易得到一點線索,哪怕知道可能是假的,她也願意去碰碰運氣。
......
一路穿過大街小巷,一直到進入一座明顯無人的破廟,沈圓終于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他在這?
”
木門在身後轟然關上,陰暗的角落裡突然走出七八個男人。
“這小娘皮長得細皮嫩肉的,真帶勁!
”
“看她身上的衣服,多禁欲,一會扯下來的時候,嘿嘿嘿......”
“别折騰壞了,最近有個大客戶,要的就是這種水靈的妹子。
”
“......”
給沈圓帶路的中年男人轉過身,一臉似笑非笑,“小姑娘不是在找男人嗎?
我們這裡有這麼多男人,任你挑選......”
保溫杯裡傳出咕咚咕咚的水花聲,不知是小金龍弄出來的,還是許凜。
沈圓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從腰間拿出拂塵。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現在我躁得慌。
”她冷笑一聲,率先發起了進攻。
柔軟的拂塵,在沾上人的皮膚時,陡然變成了尖銳的刺。
被掃過的男人尖叫連連,滿臉驚恐地往後退去。
他們低頭一看,見自己手上出現一條一條的皿絲,剛才那股勁頓時卸了一半。
見狀,為首的中年男人臉色一沉,大罵道:“都給我上!
兩個人制住她的手,兩個人制住她的腿,看她還能不能蹦跶得這麼歡?
!
”
沈圓一個前空翻,絲毫不客氣地用拂塵扇了中年男人一巴掌。
“我看你蹦跶得也挺歡,想冷靜冷靜?
”
中年男人一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身體,伸手往臉上一抹,一陣火辣辣的痛。
“你找死!
這丫頭片子難纏得很,不要活的了,給我拿出看家本事!
”他從身後掏出一把彈|簧|刀,眼神兇狠地盯着沈圓,冷冷地命令道。
沈圓冷眼看着剩下的男人們或拿起鋤頭,或拿起闆磚,或拿起砍刀,握着拂塵的手緊了緊。
“倒是熟練得很,這樣的事情,想來你們做得不少。
”
中年男人以為她是害怕了,嗤笑一聲,語氣惡毒:“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現在乖乖跪下求饒還來得及,否則......”
“否則你們會死。
”沈圓猛地一甩拂塵,毫不留情地扇向離自己最近的男人。
那男人剛揮出鋤頭,面前一花,頭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不停地左右晃動。
臉頰兩旁仿佛長了刺,每當他晃動到一定程度,臉上便傳來一陣針紮般的痛感。
眼看自己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倒地,痛苦地呻|吟着,站在中間的中年男人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終于開始慌了。
“你、你是便服的特警?
”
在沈圓朝他逼近時,他終于問出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沈圓痛快地飛身一踢,将他KO後,淡定地收回拂塵,“我是生氣的道士。
”
撥通110的電話,将這裡的情況大緻說了一遍後,沈圓從懷裡掏出那條項鍊,心情更差了。
這麼一耽誤,做了好事不假,但卻離弄明白沈無為在哪的目标越來越遠。
而且,現在連吊墜都不熱了。
她捏着吊墜,突然愣住。
為什麼在旅館的時候,吊墜會無緣無故地發熱,但是到了這裡,就不熱了呢?
見她擰着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最先被她打倒的男人忍不住求饒道:“道長饒命!
既然您已經報了警,就讓警察來制裁我們吧,千萬别再用那東西打我們了!
”
他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覺得被拂塵抽打的痛苦,趕得上古代的淩遲了。
比起這種磨人的痛,他甯願伸長脖子,一刀下去算了。
沈圓瞥了他一眼,突然問道:“如果你得了一樣會時不時發熱的寶貝,你覺得那代表着什麼?
”
男人被沈圓看得哆嗦了一下,絞盡腦汁開始思考。
一時間,他曾經看過的《誅仙》、《盤龍》、《神墓》......紛紛在腦海裡浮現。
“可能是裡面有個小洞天,也可能那是打開某個洞天的鑰匙,當然還有可能......它能帶我去找到更大的寶貝。
”他一口氣說完,生怕說得慢點會再被沈圓抽一頓。
撫摸吊墜的手一頓,沈圓喃喃自語:“找到更大的寶貝麼......”
警車的聲音漸行漸近,将項鍊握緊,沈圓毅然轉身。
她從小巷離開,一路走到那個小破旅館面前,站定。
吊墜越來越熱,甚至于比她之前離開的時候還要熱。
但就在她即将邁步走進旅館時,吊墜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
腳下一頓,她擡頭往周圍掃視了一圈,蓦地往其中一個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