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此刻正和媳婦通話,他媳婦用的是新買的電話卡,典獄長告訴自己的媳婦:“老婆,我在省城買了一個房子,房子裡有個保險箱,裡邊有十張銀行卡,密碼是孩子的陰曆生日,你一定要妥善保管,打死都不能說,那是我給孩子留下的,你千萬不要動,我們可能被監聽。
”
典獄長打電話的時候,用了變聲軟件,外人很難立刻就辨别出他的聲音,除非是跟他熟悉的人,但是阿舒是電腦高手,微微一聽就明白聲音經過了處理,他沒閑着,立刻打電話給謝明科:“謝局長,你馬上去一個小區,在八棟二單元802号,夾壁牆裡,有十張銀行卡,是典獄長犯罪的證據,快去。
”
謝明科已經被阿舒提拔,阿舒的意思是過完年再上班,但是謝明科哪裡肯?
他第一時間就上崗,而且還要求過年值班,這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必須完美完成,他答應一聲就帶人去了,阿舒微微一笑:典獄長,你盤剝監獄的犯人,把錢都轉走,我叫你一個子都得不到!
蔡明哲和焦原兩位局長帶隊,兩輛特警車,十二名全副武裝的刑警殺奔山區。
當二人率領的特警到了小旅店的時候,服務員告訴他們,那個客人剛剛退房,走了二十多分鐘!
這給兩個局長氣得不行,怎麼這麼巧?
蔡明哲給阿舒打電話:“楚局長,那個人剛走。
”
這在阿舒的意料之中,忽然阿舒的電話響了,滄江市刑警大隊大隊長章兮兮打來電話:“楚局長,典獄長的老婆離開了家,我正派人緊盯着她呢。
”
阿舒命令道:“一定要跟住,不能讓她脫離視線。
”
桓澄縣,蔡明哲查看旅店的錄像,發現典獄長上了出租,出租車向着縣城方向去,他打電話給技術科,沿途調取錄像,再打電話給出租司機,叫他找借口回家過年,把典獄長扔在馬路上,今天,估計沒有誰願意出車,典獄長隻能在縣裡住。
蔡明哲沿途追趕,很快就得到消息,典獄長攔截了一輛開往滄江市的出租,蔡哲明向阿舒彙報,阿舒聽後想到一個問題:難道典獄長真的要見媳婦最後一面?
有句話叫每逢佳節倍思親,這個很有可能,畢竟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在今晚。
阿舒看一眼衛星定位儀,典獄長的電話号碼是暗的,說明他已經關機,那就是說,典獄長和他夫人有秘密的見面地點,想想有章兮兮跟蹤,阿舒放心……
阿舒開車往滄江市趕去,典獄長能和媳婦在那裡見面呢?
章兮兮不時地想阿舒彙報着,那個典獄長後已經從桓澄縣消失有一個小時十分鐘了,按理說,這個時間,開車早已到了滄江市,阿舒都到了,可是典獄長依舊沒有和媳婦見面,阿舒意識到壞了:肯定是典獄長跟蹤他的媳婦,發現了自己媳婦在警察控制之中,他不敢露面!
阿舒立刻開始思考,大過年的,他把媳婦約出來...知道了媳婦被監視,他們不能見面,那他會做什麼選擇?
阿舒明白了一個道理:典獄長故意叫警方聽到電話,故意讓她媳婦出來,兩手準備,能見面就見面,不能見面,自己就逃,員阿裡是和警方玩一個遊戲,不用問,那十張銀行卡也是逗着玩,目的是為了讓警方上當,真正的銀行卡,在他身上!
想到這,阿舒對章兮兮說道:“章兮兮,我們上當了,典獄長給我們玩了一個調虎離山,他的目标是自己的兒子,你有沒有派人盯着那個小子?
”
章兮兮承認錯誤:“楚局我派人盯着了,隻派了一個人,我馬上增派人手。
”
阿舒微微歎息:“不怪你,不過沒關系,我直接跟他老婆聯系。
”阿舒又給謝明科打電話,告訴他去查案子的時候不要搞破壞,可能那樓房不是典獄長的。
安排完謝明科,阿舒直接給典獄長的媳婦打電話,阿舒說道:“我是楚天舒。
”
典夫人一聽楚天舒三個字,她腦袋都疼,就是這個人,把自己的男人逼得流離失所,她恨卻不敢發飙:“楚局長,您好,有事嗎?
”
阿舒淡淡地說道:“沒事,我隻是提醒你,典獄長應該來自首,不然,今晚淩晨的鐘聲敲響,典獄長就會魂飛魄散,他現在已經感覺到了不适,比如心髒時不時地疼,我可以告訴你他的症狀,晚上的時候,是冠狀動脈硬化,臨死前是腦幹皿栓。
”
啊!
典夫人聽後,吓得面無皿色,她還想說兩句,無奈阿舒電話挂斷了。
阿舒查了典夫人的電話,這個手機和方才通話的手機不同,那麼就是說這個電話是平時和大家打電話聯系的,方才那個是私密電話,當然不排除她還有第三部手機的可能,不過沒關系,相信典獄長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阿舒坐在車裡想:當一個人瀕臨死亡,他最想見到的就應該是他最最喜歡的人,不是他的老婆,那就是他的兒子!
有句話叫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典獄長下一步一定是要見他的兒子!
一個高檔小區,大牆上人影一晃,跳進來一個人,身穿黑色羽絨服,帽子遮到了眼眉,脖子上纏着圍巾,整張臉隻露出眼睛,他不慌不忙地走向一幢樓,然後上樓敲開房門,迅速走了進去。
此人正是典獄長,進屋以後,裡邊就傳出來一個男孩的哭聲:“爸爸,你怎麼很久不回家,我想你,媽媽去找你去了,我這就給媽媽打電話。
”
典獄長把冰涼的羽絨服脫下,然後摟着自己的小兒子,眼淚滴答滴答直落,他何嘗不想過平淡的生活?
他也想享受天倫之樂,但是他沒有這個權力,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他看一眼手表,他不是看時間,而是看手表遮擋住的那個貓頭鷹紋身,這東西就是一塊巨石,一直壓着他,喘不過氣來!
典獄長恨,恨楚天舒,這些都是楚天舒造成的,時間緊迫,典獄長理了理兒子的短發,他低聲說道:“把這個給你媽。
”是五張銀行卡,那是他在第九監獄時克扣下來的巨款,他根本沒有來得及花,就被楚天舒給攪了,現在想想,自己太賠了。
典獄長在兒子的額頭親了一下,然後說道:“兒子,我的電話号碼,你不要記錄,要記在心底,想爸爸就給爸爸打電話,記住,打一次立刻扔掉号碼,切記!
不能用家裡常用的号碼。
”
男孩狠狠地點頭,他記住了電話号碼,典獄長開始穿羽絨服,他的小兒子哭着不讓走:“爸爸,能不能在家和我和媽媽一起過年?
我想你...”
典獄長的心都要碎了,他搖搖頭:“兒子,爸爸是警察,要去值班,要去工作,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惹媽媽生氣,告訴爸爸,能不能做到?
”
小男孩點着頭說道:“爸爸,我聽話,期末考試,在咱們五年級大榜中,我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