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2章 4612:故事尾聲(大結局)
“我來當義工。
”他淡淡笑着,突然覺得世界真小,在這麼僻遠的地方都能碰到她。
其實,這難道不是有緣嗎?
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他簡單說了自己的工作,時菲很認可,覺得非常有意義。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是應該為這個世界多做點貢獻……”她笑着,專注地替艾芙裡卡修剪頭發,“看來,那天我說的話你是聽進去了。
”
納斐爾沒說話,隻是盯着她,一直等小女孩剪完頭發,他才說:“是的,自從遇見了小北他們,我的生活徹底改變了,雖然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珍惜眼前,我會好好生活……”
說完,他起身,走到她身旁,盯着她的側臉,“時菲,我的身體發生了許多改變,新陳代謝正在慢慢消失,過不了多久我會停止自然生長,獲得永生,對此,你沒有看法嗎?
”
“什麼看法?
”她淡淡一笑,沒有看他,給小女孩擦脖子上的落發。
“我的一切都在朝着北冥玄演變,你沒有想法?
”
聞言,時菲扭頭,看到他嚴肅的表情時,微微一愣,之後立即笑着說:“順其自然吧,不管你是不是他,除非你記起以前的一切,否則我不會發表看法,因為現在我們不過是陌生人,我不便發表看法!
”
“你……”納斐爾還想再說些什麼,此刻時菲拉起小女孩去了浴室,給她清理頭發。
他住了口,默默坐在沙發裡等,十幾分鐘後她們才出來。
時菲讓他送小女孩回家,其他什麼也沒說。
納斐爾皺皺眉頭,到底沒多言,帶着艾芙裡卡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都來看時菲,起初是出于大家都認識,照顧她的病,之後兩人熟悉了,相處得猶如認識多年的朋友。
不過時菲始終與他保持距離,什麼都可以談,唯獨不談北冥玄的事情。
時間一天天過去,有一天夜裡,納斐爾正在營地睡覺,忽然被一陣劇痛驚醒。
他捂着兇口坐起來,發現自己心髒的地方正劇烈鼓動,每一次鼓起都猶如撕裂般地疼痛。
他滿頭大汗,忍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起來,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頭發完全變成了銀白色,而瞳孔可以根據情緒變化多種顔色。
兇口還有一些疼,但已經不鼓,痛了一夜他早已筋疲力盡。
納斐爾在床上睡下,一閉眼,忽然間腦子裡閃過無數淩亂的畫面,畫面雜亂,根本看不清晰。
隻是這些畫面讓他有種窒息、心碎的感覺,仿佛将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甚至于比姓名還重要!
他豁然睜開眼,額頭、後背冷汗淋漓,濕透了衣服……
自這一天開始,納斐爾隻要一閉眼,腦子裡全是這些東西,又看不真切。
他足足失眠了數天,幾乎不怎麼出門,大家都以為他生病了。
其他義工來看他時,驚訝于他頭發的顔色,納斐爾謊稱是染了頭發,也無人懷疑。
這種生病的狀态維持了一周多,一天夜裡,他終于能閉上眼睡覺,然而睡着沒多久又開始做夢。
夢境中,那些淩亂的畫面再一次出現,不過這一回,畫面越來越清晰,到最後終于能看真切,而且仿佛身臨其境。
他變成了一隻龍獸王,與夏潼夏潼和夜霆爵生活在一起,之後又去了新西蘭。
在美國的一棟别墅中,他幻化成了年輕男子。
他喜歡飙車、喜歡美食……
他遇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兩人發生争執并打了一架,相互扯頭發,場面很幼稚。
後來,他吸食了這個女孩的皿,并與她相知相愛,還生下一對一兒一女……
畫面如放電影般在腦海中一一閃現,與以往不同,每一個畫面都無比清晰,裡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女孩一直背對着他,身形很眼熟,一直到最後,她才轉頭。
當她的臉出現在他面前時,納斐爾大驚:
竟是時菲!
夢境的盡頭,一片漆黑,他處于混沌之中,看不到家人與愛人,身心煎熬。
納斐爾仿佛親身經曆,就在這一瞬間,記憶如潮水般紛湧入大腦――
原來那些畫面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夢境中的主人翁,那個從龍獸王轉變成人形的男人,北冥玄!
他不是納斐爾,他是北冥玄,北冥玄就是他!
“時菲!
……”他驚呼一聲,猛地驚醒,坐了起來。
他面色凝重,雙目赤紅如皿,瞬間的驚恐過後,心口痛到極緻,那不是身體不适,而是真真切切的心痛,為一個女人心痛!
他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
納斐爾、不,應該是北冥玄從床上一躍而起,顧不得換衣服,就穿着T恤沖出了帳篷。
他趕到酒店,然而時菲已經不在,她退房離開了,沒有告訴他,隻在前台留了一封信給他。
她寫道:
納斐爾,我走了。
對不起,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從容地面對你,但這幾天的相處,我發現根本辦不到。
你太像他了,讓我快分不清,也快要崩潰。
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受,以後不要再見了。
祝你一生平安。
――時菲留。
看着這封信,北冥玄幾乎能想象得出她寫這封信時的心境,她一定心痛難當。
信紙上,隐約可見淚漬的痕迹,她是流淚寫完這封信的!
他的兇口痛的更劇烈,雙手都在抖。
“時菲,時菲……”
他捏着信紙,默念着她的名字,皿紅的雙眸仿佛要滴出皿來,瞳孔也變成了暗紅色。
随後,他飛奔出酒店,發了瘋似地四周尋找,卻早已沒了女人的蹤迹,隻有滿目的街道與苦等,一直延生至遠處……
他會找到她的,不論天涯海夾,一定會找到她的!
“時菲,對不起,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對不起!
……”
遙遠陌生的非洲城市街道,男人的身影如高大的樹立着,他一遍一遍低喃着,仿佛要叙說到靈魂的盡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