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不在自己身邊的這十年,她在這兒山清水秀的小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心裡卻始終懷有遺憾。
直到在小城看到傅深的那一刹那,她才明白。
或許,她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傅深身上的。
他們曾經互相傷害,曾經痛徹心扉,可到底,他們再次遇見了。
就像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一樣。
........
重遇後的第一個大年夜,容胭莫名其妙起了疹子,村子裡隻有個簡易的衛生所和一個退休好多年的赤腳醫生。
傅深擔心有什麼大毛病,連夜調來直升機把容胭帶到省醫,開了一大堆的藥。
不能吃辣,不能吃牛羊肉,不能吃海鮮,總之各種發物都不能吃....
父子兩人在一旁拟定磕着瓜子,吃着小龍蝦看春節聯歡晚會,容胭端着個粥碗狂流口水。
“過年,一年一度唯一一個可以放開懷抱吃吃吃地節日盛典,我在喝粥....”
“出息。
”傅深又給她添了些熱粥,又吹溫了才給她。
容胭悲憤地一飲而盡,滿臉的生無可戀。
“媽,你忍一忍,爸這是為你好。
”
“兒砸,你去給媽弄得魚湯,就一口,小小的一口...”
傅陽表示耳聾,繼而和傅深默契十足地看春節聯歡晚會。
在倆父子的嚴防死守之下,他們家簡直可以去評素食環保示範家庭,在别人都胡吃海喝的春節假期,容胭嘴裡淡的都能生出鳥來。
終于熬到解禁,傅深親自下廚弄了一盤幹煸肉絲,容胭聞到肉香,那眼淚水都差點飙出來。
“兒子,筷子,給我拿筷子...”
容胭一副牢裡放出來的樣子,差點沒讓傅陽笑趴,強憋着忍住,然後拿出一副筷子鄭重其事地遞到她手上。
她迅速接過,這才吃上這新年的第一口肉。
容胭吃一口肉,又看着身旁的傅深和兒子,由衷地說。
“我真是太幸福了。
”
一家三口重新聚在一起,而傅深也需要帶着容胭回傅家,堂堂正正地把容胭娶進門。
也許是怕容胭再出什麼幺蛾子,傅深做了各種方案,生怕容胭又向之前去他們家一樣傻不愣登的。
畢竟私心裡,傅深還是希望父母能夠喜歡容胭,就像小時候一樣。
那時候是夏天,容胭又是招蚊子的皮膚,在村裡被叮了不少包,而她又怕癢,一不小心就把包給扣破了,還給留了疤。
傅阿姨一見,就心疼的不行,連忙問容胭是怎麼弄的。
容胭看了傅深一眼,轉頭對傅阿姨可憐巴拉地說,“因為我不聽話,所以被傅深揍了。
”
傅深懵了數秒,立刻臉色一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說嗎?
回家再打一頓。
”
“.....”
容胭忍了半天沒忍住,一下就笑了,而傅阿姨則是一個勁兒地抹眼淚,說一切都好起來了,一切都好起來了。
是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是容胭第二次進傅家的門,隻是這一次,她再也不是那個低頭自卑的小女孩,她擡起頭來,挽着她愛的男人,牽着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