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被人持槍追殺
嚴旭堯翻開那張從日記本上撕下來的紙頁,借着手電筒的亮光仔細從頭看到尾,發現紙頁上面的字迹潦草淩亂,看樣子應該是了倉促之間寫成的。
嚴旭堯讀完文字的内容不由大吃了一驚,這竟然是林蕾的親筆手信。
手信上面的内容是:“嚴大哥,抱歉以這樣的方式約你前來,實在是情況比較特殊。
如果晚上11點我沒在這裡等你,說明我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男人,請你幫忙為一名日籍女孩淺田羽愛辯護,她在幾個月前被濱海警方以尋釁滋事罪拘捕,現在關押在濱海看守所。
我必須說明的是,這個女孩和你有關,也和曹靜遇害案有關,請你一定要竭盡全力保護她。
林蕾敬上。
”
淺田羽愛和自己有關?
嚴旭堯看完這封手信後整個思緒陷入了重重迷霧之中,尼瑪自己這回可是第一次來日本,怎麼會與一個日本女孩扯上半毛錢關系呢!
一定是那個林蕾弄錯人了。
首先不由地對林蕾的律師身份産生了懷疑――林蕾委托居然委托他擔任一名日本女孩的辯護人回國内打官司,或許她從未考慮到嚴旭堯在國内是否有辯護資格,因為按照國内的法律規定,除律師以及當事人的親友之外,一般人不能随意行使辯護權,林蕾作為律師不可能不知道這是最基本的法律意識。
最讓嚴旭堯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叫林蕾的女人竟然提到了曹靜案,一連串的疑問随之浮現出來,這個叫林蕾的人究竟是誰?
她的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麼秘密?
另外從那張巨額支票來看她應該是個不差錢的人,可為什麼偏偏不請當地的律師而偏要嚴旭堯幫那名女孩打官司?
正當嚴旭堯滿懷着各種疑問,準備翻看一下剩下的資料時,猛然一擡頭,突然發現山腳那側有一縷光忽明忽暗閃爍着,距離嚴旭堯所在的位置似乎越來越近。
很顯然,一定是有人拿着手電筒朝公園這邊走來了。
而且,看那人行走的方位正好是嚴旭堯來時走過的路徑,因為公園的值班室一般靠近正門一側,所以他判斷那人應該不會是公園的管理人員。
嚴旭堯不禁警惕起來,那到底誰會深更半夜來這個僻靜的地方呢,難道是林蕾?
嚴旭堯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他匆忙将剛才挖的土坑用手撫平,然後迅速将手電筒關閉,靠着感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找到一處偏僻的假山石的後面隐蔽起來。
山腳那邊的光亮越來越近,嚴旭堯躲在暗處觀察,甚至看到了一個人被光線拉長的影子,那是一個身材略胖的人。
那人拿着手電筒朝雕像廣場走來,由于夜色昏暗,嚴旭堯受到對方手電筒的逆光幹擾,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從對方的體形來看可以推斷是個中年男人,肯定不會是那個女律師林蕾了。
那名男子走到嚴旭堯剛才所站的位置附近停下腳步,拿着手電筒朝四周照來照去,好像是在尋找什麼,嘴裡自言自語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但聲音傳到嚴旭堯這邊非常模糊難辨,但他聽出那好像不是日本話,而是地道的中國話。
嚴旭堯突然意識到這個身影仿佛似曾相識,可腦子卻又一時反應不過來是誰,怎麼也對不上号。
這時那個中年男人彎下腰去,從地上撿起一件東西,用手電筒照着仔細觀看,那東西有些反光,嚴旭堯不由吸了口涼氣,那竟然是嚴旭堯剛才慌忙躲避時遺落在地上的保鮮盒蓋子。
那個中年男人拿着保鮮盒蓋子盯了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什麼,接着将保險盒蓋子扔到了剛才被嚴旭堯撫平的泥土上,同時伸手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
嚴旭堯憑在森林警隊輪崗鍛煉的經曆迅速判斷出那是一把加了消音器的長管手槍,接着嚴旭堯聽到了保險栓被拉開時清脆的金屬聲響!
卧槽,他媽的這是什麼情況?
!
嚴旭堯的心也随着為之一顫,整個人頓時被恐懼包圍,趕緊蹲下身去。
幸虧自己當時躲了起來,要不然小命就完了。
那人舉着手槍朝嚴旭堯藏身的地方走來,手電筒的光照在嚴旭堯頭上方的石堆上。
嚴旭堯險些吓尿,他屏住呼吸,緊攥着雷電-GR型手電筒的右手沁出了冷汗。
嚴旭堯腦中飛快地思索着各種應對之策,甚至想要不要先發制人,但最後還是隐忍住了這種沖動,趴在了假山縫隙中将自己身子壓得更低。
手電筒的光從嚴旭堯頭上掠過,似乎那個男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從嚴旭堯身邊經過,朝對面湖心的位置走去。
嚴旭堯不由松了口氣,覺得身上的壓力頓減,但也不敢疏忽大意,悄悄蹲起身來,借着夜色的掩蔽悄悄往來時的山路挪去,在走到山丘另一側之前,嚴旭堯不能打開手電筒,隻能憑借來時的感覺,扶着纜繩摸着台階緩緩往山頂移動。
嚴旭堯爬到山頂時,回頭往下眺望,公園裡漆黑一片,甚至連湖心的那盞大燈也熄滅了,嚴旭堯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那人作了手腳,現在已顧不上這些,不過從迹象上來看那人沒有原路折回,而應該是從正門出了公園。
嚴旭堯把手電筒打開,下了山幾乎是一路狂奔着返回了招待所,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也沒開燈,一屁股躺在床上,雙腿仍慣性地直抖動。
嚴旭堯喘息了片刻,待心情逐漸平複後,伸手看了眼腕表,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多。
嚴旭堯把床頭櫃上台燈打開并調成柔光模式,從大衣兜裡取出林蕾留給嚴旭堯的材料清點了一下,發現東西都在,嚴旭堯把那份律師委托材料抽出來看了一遍,材料是用日文寫成的,主要記載了當事人和委托人的基本身份信息。
嚴旭堯覺得這些材料中林蕾那張親筆手信最為機密,于是将那張手信拿出來用打火機焚毀了。
嚴旭堯雖然不知道這張手信背後有什麼秘密,但是已經嗅到了危險性,如果留着必然是一顆定時炸彈。
那個中年男人緊随嚴旭堯之後到了公園,但來必然是獲得了什麼線索,但應該還不知道為日本女孩辯護這件事。
嚴旭堯現在隻有祈求對方沒有發現林蕾微信聯系人是嚴旭堯,否則他恐将處于十分被動的局面。
嚴旭堯又試探性地向林蕾的微信發了一個信息,發現系統提示他已不是對方的好友了,說明對方已經把他删了。
現在剩下的東西隻有那張瑞穗銀行的支票,嚴旭堯考慮再三,把那張巨額支票夾進校方給他們發的《日本刑法典》書頁裡,将其放到電視櫃上面,最顯眼的地方最安全。
嚴旭堯把這些收拾妥當準備躺下休息時,枕邊的手機傳來了信息提示聲,嚴旭堯竟然接到了一條林蕾發來的微信驗證,内容隻有寥寥幾個字:“方便出來見個面嗎?
我在築波公園南門等你。
”
嚴旭堯的心撲騰撲騰狂跳起來,這尼瑪究竟是怎麼回事,林蕾把自己删了怎麼又來添加自己,這是幾個意思啊?
!
他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仔細琢磨着信息裡的話,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直覺告訴他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林蕾本來應該是想約他在築波公園雕塑廣場那邊見面,但是由于某種原因沒能按時前來,按照她自己的話可能是遭遇了不測。
現在,卻又要約嚴旭堯在公園南門相見,這裡面究竟賣的是什麼文章?
嚴旭堯反複琢磨這條驗證信息上的話,覺得語氣稱呼與以前不太一樣,甚至顯得有些突兀,那隻有一種可能,對方現在可能還不知道嚴旭堯的身份和住處,也就是說這條信息根本不是林蕾本人發出的。
嚴旭堯不由深深吸了口冷氣,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對方顯然已經掌握了林蕾的手機,恐怕這個林蕾律師真的兇多吉少了!
嚴旭堯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努力試着使自己鎮定下來,手指顫抖地通過了對方的微信驗證,試探性地發了一條信息說:“夜色這麼晚了,你還是來我的住處找我吧。
”
對方似乎沒有覺察到嚴旭堯的試探,立刻回複過來說:“可以,你在哪裡?
”
嚴旭堯心中一陣忐忑,果然印證了他剛才的猜測,對方根本不是林蕾。
那麼一個疑問随即産生,對方難道就是我在公園裡見到的那個持槍的男子,他究竟有什麼企圖?
嚴旭堯覺得是時候揭穿對方的掩飾了,于是直截了當地回複對方說:“你根本不是林蕾,你到底是誰,究竟想怎麼樣?
”
嚴旭堯的信息發出後對方沒有像剛才那樣快速回複,似乎陷入了沉默,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左右,他才收到對方發來信息:“那東西留在你手上也沒用,請開個價吧,咱們都好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