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翠香園木清竹松了一口氣,陪着婆婆太累了。
人活着,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計劃,就很累。
此時阮瀚宇正在翠香園的待客廳裡面坐着,周圍幾個傭人陪着,父子兩人坐在對面下棋。
一邊下父子一邊說話。
木清竹進門父子正在說着話。
“孩子的事情給你記上一筆,别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胡來,等安然進了門,有你受的。
”
阮瀚宇對兒子毫不吝啬,永遠,他都是站在妻子角度上面想事情的,而妻子就是他的主心骨,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阮驚雲握着棋子:“爸有沒有心痛到不能呼吸的時候?
”
微微低着頭,阮驚雲俊臉上的蒼白叫人心疼,阮瀚宇悠悠然擡頭看着兒子:“有也不會告訴你,别沒出息。
”
木清竹進門走到兒子身邊,擡起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人的命天注定,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不來。
還會有的,你們都年輕。
”
阮驚雲勉強笑了一下,看向母親:“會麼?
”
“當然。
”木清竹真心為這個兒子擔憂,想了想看向丈夫那邊:“翰宇……”
木清竹不用多說,阮瀚宇已經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對阮瀚宇而言,向來是有求必應。
阮瀚宇低着頭,手指捏着棋子:“急什麼?
”
“能不急麼?
”木清竹不高興了。
阮瀚宇擡眸看着妻子,滿眼寵溺:“嗯。
”
木清竹立刻笑了。
看到愛妻笑了,阮瀚宇俊臉溫柔的笑了笑,低頭看着棋盤:”該如何做你自己拿主意,天塌不下來。
”
阮驚雲擡頭看着父親:“知道了。
”
說完阮驚雲把棋子落下:“将軍。
”
阮瀚宇低頭看着棋盤:“你這兩不誤?
”
阮驚雲起身:“你自己心不在焉。
”
“怎麼跟我說話呢?
”
“……”阮驚雲沉默,木清竹坐在一邊拍了拍阮驚雲的肩膀:“小寶真厲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
“哼!
”
阮瀚宇一聲輕哼,就算是兒子也不行,他也會吃醋。
阮瀚宇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生了兩個兒子,唯獨沒有女兒。
如果阮瀚宇生一個女兒,那現在,女兒和妻子一樣,如至寶一樣捧在她的手心裡面,但現在是不可能了。
阮瀚宇睨了兒子一眼:“我和你媽媽回來了,你還在家裡礙眼?
”
阮驚雲忽然起身,跟着和木清竹說:“我先走了。
”
“小寶啊,你不留下陪着媽媽了?
”
“不了,我去看看安然。
”阮驚雲說了話,徑直朝着門口走,木清竹挪了挪,坐到兒子坐過的地方:“我們玩吧。
”
阮瀚宇一臉不快:“你别來了。
”
臭棋簍子,誰愛玩?
“玩一會嘛。
”木清竹是玩的不好,但喜歡玩,輸赢不重要,打發時間。
阮瀚宇是不愛哄孩子似的玩這個棋,沒意思,甯可輸給兒子也不願意赢妻子。
“玩吧。
”
但每次禁不住誘惑,妻子一臉拜托模樣,好像小白兔一樣等着他去啃一口。
夫妻一回來就開始玩,毫不覺得疲倦。
周圍的傭人都很羨慕,阮瀚宇夫妻的相處,十年如一日,總那麼甜蜜。
他們怎麼知道,當年是何等的交集,正因為有過過去,才有今天的相守相惜。
……
離開家阮驚雲上車,直接去找安然。
到了安然住處,給安然打電話,安然沒在家裡,她在李維立那邊看着李維立。
安然半路接到李維立的電話,說他病了,這會正難受。
安然先給歐陽軒打了電話,随後親自過去。
這會……
“丫頭啊,幸虧你們兄……”
踏雪在場,安然使了個眼色,李維立這才不說了。
“幸好你們了。
”說完李維立咳嗽兩聲,人閉上眼睛休息了,安然忙前忙後,看踏雪那麼大的肚子,叫她先回去,免得無痕擔心。
“我們留下陪你。
”踏雪坐在一邊,也不打算走,任務也沒完成,大少爺會不高興吧,而且眼下這個情形,踏雪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不管怎麼說,安然有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大少爺做了錯事,站在安然的立場和角度,絕對不值得原諒。
但是……
大少爺是大少爺……
踏雪糾結着也不走,直到接到阮驚雲的電話。
“嗯,在李維立家裡。
”踏雪接了電話如實回答,阮驚雲随後到了李維立這裡,但他進了門,卻沒看到安然。
進門阮驚雲先是看了一眼房間裡面,沒看到安然目光落在正昏睡的李維立身上。
歐陽軒坐在一邊,正看着什麼東西,阮驚雲進門他就如同沒看到,踏雪吓得不敢說話,整個人都膽戰心驚的,安然走了,大少爺肯定要找人算賬的。
“少夫人聽說大少爺要來,已經早早的走了。
”無痕上前說道,阮驚雲忽略不計,看着歐陽軒:“他怎麼樣了?
”
歐陽軒擡頭注視着阮驚雲那張巧奪天工似的面容:“已經沒事了,你跟我來一下。
”
起身歐陽軒去了外面,随手拿走了幾樣東西,踏雪和無痕則是留在李維立的房間裡面照顧李維立。
出了門歐陽軒把手裡的兩個藥瓶子交給阮驚雲:“你看下。
”
阮驚雲低頭看了一眼,上面寫的是維生素。
阮驚雲擰開蓋子,聞了一下,擡頭看着歐陽軒:“不是維生素。
”
“這是一種新型的抗癌藥物,具有一定的副作用。
”
“抗癌?
”
阮驚雲眉頭深鎖:“然兒知道麼?
”
“我還沒來得及說,然然就先走了。
”
“别告訴她。
”
阮驚雲把藥瓶交給歐陽軒,轉身回了房間那邊,注視着阮驚雲離去的背影,歐陽軒皺了皺眉頭。
安然回到家裡休息了一會,做了點吃的東西,給歐陽軒發信息,詢問李維立的事情。
歐陽軒告訴安然,李維立已經沒事了,好的差不多了。
……
踏雪和無痕都去外面,歐陽軒坐在一邊,阮驚雲坐在一邊,李維立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疼痛。
那種全身疼痛的擠壓,已經讓他好像是氣球一樣,脹滿要爆開了,皮肉撕裂似的要裂開。
睜開眼李維立看了看周圍,沒看到安然李維立笑了笑:“丫頭呢?
”
歐陽軒說:“已經回去了,你找她?
”
“不找,她怎麼回去了?
”李維立太了解安然的性格了,要是看他生病了,怎麼可能扔下他不管。
“我來了,她就走了。
”
阮驚雲俊臉陰鸷,李維立了然于心。
“我說呢。
”跟着李維立看向歐陽軒:“你知道了?
”
“這種病應該早點治療。
”歐陽軒是醫生,他完全站在醫生的角度上面來分析這件事情,李維立卻滿臉好笑,對此早已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