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柔笑了笑,眼眸在周圍看了一眼,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他還有心情問這些。
“你也是身不由己。
”陸婉柔并不覺得看見的有多皿腥,起碼他們是落入惡道的天使,還有幾分潔白,比起那些惡魔,還好很多。
她很清楚,世界并不美好,隻是有時候經曆過很多醜陋,乍一看平凡之處都覺得美好。
他們沒有害人之心,是有心人看不慣他們,為了他們能平安無事的度過此生,他們隻能與之搏鬥。
看似每個人都風流不羁,隻不過怎樣都是要打一場,那就不如鐵骨铮铮一些,打的漂亮一點。
越是看他們,越是覺得他們有些無奈。
“既然不覺得我很可怕,為什麼你不能留下?
”景雲哲這兩天都不太舒服,自從她說要走開始。
陸婉柔想了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去走,我也不例外,我要去讀書,不可能留下來陪着你。
”
“這裡也能讀書。
”
“但這裡沒有我想要讀的書,何況這裡對于我來說缺少安逸,我不可能留下來。
”
景雲哲注視着陸婉柔堅定,執意不肯留下,堅持着要離開的雙眼,輕笑,起身朝着警局的外面走去,陸婉柔看着連外套都沒穿的景雲哲,拿起外套跟了出去。
等他們到了外面,景雲哲一步步走到台階下面,獨自一人吹起冰冷的風。
擡起手景雲哲撫慰着風,他說:“連你都留不住,我要這些虛無的東西幹什麼?
”
陸婉柔走了幾步,站在台階上面抱着手裡的衣服,有那麼一瞬,真的被景雲哲感動了。
她想或許可以留下,但下一刻她告訴自己,景雲哲這樣的一個人,身邊的女人注定無數,她不可能成為唯一,也不可能是最出彩的,所以她不能留下。
她要去飛,學會一樣樣技能,如果到那時候,他身邊沒有其他的女人,而她也一直想着他,她再回來,再續前緣。
陸婉柔走到景雲哲的身後,把大衣給景雲哲披上:“穿上,外面太冷。
”
景雲哲轉身握着陸婉柔的手:“你還關心我?
”
陸婉柔垂了垂眸子,看着景雲哲:“我才十七歲,我的年紀,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唯一經曆過最精巧熟練的就是陪你上床。
雖然這很可笑,也很悲哀,可你想過沒有,如果……如果多年後你有個女兒,十四五歲的時候被什麼人帶走,成了對方的……像我這樣子的人,你會作何感想?
”
景雲哲握着陸婉柔的手松動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握住了,陸婉柔牽強的笑了笑:“我承認,我也喜歡你的身體,畢竟我也曾體會過被你帶起來的感覺。
”
陸婉柔有些羞于啟口,但還是說:“但是沒有人會去對強暴犯說愛,即便……”
“即便什麼?
”景雲哲轉身,目光期待。
“我想去學習,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我是說如果,多年後,我已長大,而你也已經明白,什麼才是我想要的,而你身邊沒有另外一個女人,而我也還是一個人,我回來,我們再見面。
”
陸婉柔說着,景雲哲的手緊了緊:“那你還會來看我麼?
”
“我也不知道,或許我會有時間來看你,或許……”
“我去看你。
”景雲哲生怕陸婉柔說出不來的話,搶先說。
陸婉柔抿着嘴唇,笑起來有些牽強,離開她也有些不舍,但她卻别無選擇。
是去是留她很清楚,沒有基礎的愛情,不堪一擊。
是否還會回來,交給時間。
不等陸婉柔回答,景雲哲把陸婉柔拉進了懷裡,摟住陸婉柔說:“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等你回來,你不許在外面認識男朋友,我不會放過你。
”
陸婉柔擡起手摟着景雲哲:“短時間我不會交往朋友,我們可以聯系,但我需要時間。
”
“我等你。
”
景雲哲推開陸婉柔,低頭去親陸婉柔,這是這次今年景雲哲第一次這麼做,陸婉柔握着景雲哲的手,本來不想讓他親,但最後還是不忍心了。
親了一下,景雲哲離開:“如果我有女兒,我會殺了我。
”
“……”
陸婉柔愣了一下,注視着景雲哲痛恨的目光,他總算是明白了一點。
“嗯。
”
陸婉柔回到景雲哲的懷裡,輕聲歎息,如果當初他不是強取豪奪,或許他們不至于這樣,隻是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一步錯步步錯,錯的離譜。
在外面站了一會景雲哲問陸婉柔:“冷不冷?
”
“有點。
”
“那回去。
”
景雲哲這才帶着陸婉柔回去,到了警局裡面,裡面已經安靜了很多,景雲哲這才去問律師阮驚世的程序問題,律師已經拟好了方案,景雲哲看了一眼從中選擇了一個,随後打電話跟市長投訴。
接電話的正是市長。
接起電話市長那邊笑了笑:“這件事我知道,我會和阮家人親自說這件事情,所以景少稍安勿躁。
至于警局那邊,也希望景少高擡貴手不要為難,畢竟都是聽命辦事。
”
景雲哲這才把電話挂掉,留下幾個律師,帶着自己的人離開。
回去的時候景雲哲給阮驚雲打電話,說明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會打電話給他。
”
“嗯。
”
……
阮驚雲給市長那邊打電話,景雲哲緊握着陸婉柔的手已經回了景家那邊。
恰逢多事之秋,如果不是,景雲哲會親自送陸婉柔離開,但是阮驚世的事情還沒有眉目,這時候他不能走。
回到景家,景雲哲馬上給陸婉柔準備了行李,陸婉柔坐在床上看他,他一個人準備。
對于收拾行李,景雲哲是個少爺,但也是個哥哥,有些事情他也會做,而且做的很好。
收拾好,景雲哲看向站起來的陸婉柔:“明天走,太晚了。
”
陸婉柔看了一眼景雲哲點了點頭,不差這一天。
話雖如此,但到了要睡覺的時候,兩個人床兩邊一邊一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景雲哲有心說什麼不敢,說不出,陸婉柔有心問也問不出,結果僵持了二十分鐘,景雲哲掀開被子上了床,等着陸婉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