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葉錯真的進入了神榜?
”燕輕舞道,“這不可能,他從修煉開始,到現在,也不過隻有三年多的時間,怎麼可能三年就進入神榜?
”
燕輕舞今天不過二十來歲,但是練武已經有接近二十年了,她的天賦不算是頂尖的。
諸如蕭劍仇,燕飛絕,葉無痕等人,都是頂尖的天賦,也都是從小就被家族重點培養,也不過是大宗師而已。
燕經綸,蕭萬翼等古武世家的家主,困在大宗師巅峰幾十年難以突破;
就算是南宮千秋這種千年難遇的奇才,若不是經曆過各種事情,磨煉了心智,恐怕也難入神榜。
神榜和大宗師巅峰,隻差半步,可這半步,就是天塹!
許多人一輩子就卡在這半步上,最終化作土灰,帶着滿腔的遺憾,悄然離世。
三年!
僅僅三年就入神榜,别說他們不信,就是任何一個有常識的人,都不會相信。
“家主,現在需要您的判斷了。
”燕輕舞道。
燕經綸強撐着站了起來,面色灰敗難看到了極點:“神榜……神榜……且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入了神榜,我們都要慎重。
”
說完,燕經綸看着燕輕舞:“蕭家的态度如何?
”
“我聽說,蕭家家主不相信葉錯進入了神榜,因為蕭劍仇的死,現在蕭家,已經決定練手天南六脈,一起進入雲海,直接斬殺葉錯。
鬼巫姥姥現在已經離開了蕭家,回到苗疆十萬大山去搬救兵了,蕭家這一次,準備皿洗龍騰。
”燕輕舞道。
“蕭家真的是這麼決定的嗎?
太好了。
”燕經綸搓着手道,“既然蕭家準備和葉錯正面硬碰硬,那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有利的消息。
輕微,你馬上去一趟雲海,去見葉錯,請他對燕家,手下留情。
隻要他同意,我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甚至幫着對付蕭家。
”
“什麼?
”燕輕舞道,“這樣是不是太背信棄義了?
我們和蕭家,這一年來,對龍騰做下的事情,葉錯能原諒嗎?
這時候求饒,無疑是暴露了我們的心虛,反倒會被葉錯揪着痛打吧?
”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們示弱,就會讓葉錯輕視我們,再加上蕭家準備正面和他對壘,他的注意力一定不在我們身上。
你去雲海,不光要見葉錯,還要去見北川一郎。
”燕經綸道。
“北川一郎?
那個倭國的神榜?
他現在在長江口停船,打出要挑戰華夏武林的旗号。
葉千戰沒給回應,迦樓羅行蹤隐秘,所以風不語已經到了雲海了。
我們華夏和倭國,向來是敵對關系,這種敏感的時刻,去見北川一郎,會被天下古武界罵死吧?
”
燕輕舞有點害怕,現在整個古武界,都在關注着長江口的那艘小船,這時候去聯系北川一郎,燕家估計得被噴死。
燕經綸歎息了一聲,道:“不聯系他,我們還能怎麼辦?
葉千戰是葉家的,南宮千秋是南宮家的,風不語為國效力,迦樓羅行蹤隐秘根本找不到。
如果葉錯真的是神榜高手,我們根本就沒有對抗的實力。
現在大家都認為,北川一郎第一個對手,會是風不語。
但是北川一郎現在,卻在追着葉錯,讨要他們國家伊賀島的一個聖女。
這個好機會,我們必須要利用。
讓北川一郎和葉錯打起來,就算葉錯是神榜,那也是剛入神榜,境界還不穩定。
北川一郎幾十年前,就縱橫天下,他斬殺葉錯,應該是有個五六層的把握。
如果雙方鬥得兩敗俱傷,我們自然可以漁翁得利。
至于被噴?
這個我們一年之前,不也是天下群起而攻之嗎?
然後呢?
不照樣挺過來了。
隻要我們沒有被滅掉,隻要我們手裡有錢有權,一切都會被洗白。
人們的記憶力是很短暫的,等到葉錯一死,天下又是我們的天下。
就算葉錯沒死,和北川一郎一戰之後,相比也是實力大大折扣,我們蕭家,燕家,再加上天南六脈;
三大勢力圍攻一個受傷的神榜,拼着死人,總能将他這根毒刺拔下來。
”
燕輕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家主,我馬上就去雲海。
”
燕輕舞閃身消失在花園之中。
燕經綸看着天空中的雲朵,歎息了一聲:“希望這個神榜是假的,否則我隻能,真的投靠倭國了。
”
……
雲海,龍騰總部。
一個穿着倭國武士服,腳下踩着木屐,腰間插着一把倭刀的中年男子,大踏步的走到了龍騰總部的門外。
“那個小鬼子又來了!
”一個龍騰的人,驚呼了一聲,立即所有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全身心戒備的看着眼前的平岡尾次郎。
蘇雅從樓上走了下來,用倭語說道:“平岡先生,美智子已經不願意跟着你回去了,你屢次相逼,是不把我們龍騰放在眼裡嗎?
”
平岡尾次郎大聲地道:“聖女是伊賀島身份最尊貴的人,不允許侵犯。
你們扣押了聖女這件事,我師北川先生已經知曉。
他老人家聽聞你們的主人葉先生,已經回來了,特意讓我送上請帖一封,約葉先生一周之後,在長江頭小木船上,以茶道論高低。
不知道葉先生,可有此雅興?
”
平岡尾次郎的話,在空氣中震蕩,清清楚楚的傳遍了整個龍騰,每個人的耳朵裡,都是嗡嗡作響。
大家對視了一眼,都驚恐的吐了吐舌頭:這小鬼子真厲害!
半晌之後,樓上才飄然穿出一句話:“把請帖留下,我自會去相見。
”
這聲音平和,雖然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之中,就像是在耳邊說話一樣。
一個龍騰的人,上前去接請帖,剛伸出手,卻被平岡尾次郎一掌印在兇口,吐出一口皿,摔倒了出去。
登時,剩下的龍騰人,全都站了起來:“你幹什麼?
想幹什麼?
”
平岡尾次郎哈哈一笑,對着樓上的窗口道:“葉先生連面都不敢露嗎?
我師北川先生,是倭國劍聖,神榜高手。
他請你喝茶,你需要跪下,雙手接過請帖,才可以。
否則,你沒資格接這個請帖的。
”
平岡尾次郎說完,将手中的請帖舉起,對準二樓的窗口。
就在此時,空氣中如同悶雷滾滾,響起了一個聲音:“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此放肆。
念在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饒你一命。
滾!
”
最後的一聲滾,如同一個炸雷,周圍的房子都是一陣搖光,點燈都在忽明忽然的閃動,劈啪作響。
平岡尾次郎整個人像是被一個無形的大錘,錘在兇口,直接倒飛了出去。
他噗地一聲,吐出一口皿,摔倒在地上,耳朵眼睛鼻子之中,都有皿迹流下,連站立都困難。
一臉驚恐的,看着手中的請帖,輕飄飄的飛到了二樓的窗口之中。
平岡尾次郎不敢再多說,強撐着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