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精髓是倉禹收集的,用着放心。
三隻無可無不可:“試試呗,反正本就是妖族才用的東西。
”
當初吞天還說要多多收集好煉丹的,把丹藥瓶子都清理出來全裝月華精髓,可後來夜溪那麼能作,多好的東西也漸漸看不上眼上不了心了。
主要是月華精髓煉出來的丹,要麼美容塑身,要麼增益修為,吞天一想,這兩樣夜溪全不需要,更加興緻缺缺了。
那麼多,留着也是占地方,那就拿去用吧。
吞天研究着陣法,指揮夜溪在合适的地方放下月華精髓。
夜溪又看着空空發了會兒呆,帶着三隻離去,去外頭與娑姈說了幾句話。
“對了,你們這裡沒有月神殿之類的嗎?
”
娑姈茫然:“怎麼突然問這個?
按說應該有的,月神創造的妖族當然要供奉月神。
不過據說仙魔大戰時,妖域被毀的滿目瘡痍,現在的妖族和那時的妖族并不完全重合,現在的妖域是休養生息來的。
月神殿也毀了,還有當時的一并記載。
我們連月神殿的舊址都不知在哪裡,重建也不知該如何重建。
”
夜溪道:“起個塑像并不難吧?
”
娑姈搖頭:“我們又不是和尚,随便塑個泥佛就能跪。
我們有拜月節,對月長拜就是拜見月神了。
重塑月神像,就要重起月神殿。
月神殿重建,要得到月神示下的。
”
夜溪懵:“還要月神示下?
月神在天上顧得來這麼多地方嗎?
”
娑姈:“所以,我們妖族要溝通上天,讓月神感應到我們的赤誠之心。
”
夜溪隻想呵呵。
“那月神長什麼樣子年輕的妖族會知道嗎?
”
娑姈搖頭:“我都不知道。
每個妖族心中都模模糊糊有月神的印象,卻描繪不出。
”
頓了頓,想起什麼:“當年珥在的時候,我們都覺得她像月神。
”
是内心的直覺嗎?
夜溪皺眉,這說的也太玄乎了。
娑姈又問她:“怎麼突然問月神殿?
”
“哦,在外頭走過的地方多,就發現别界的妖族有這個,可我在倉禹沒見過。
”
“他們都有呀。
”娑姈滿是羨慕:“那他們更能溝通上天使月神感應到他們呢。
”
夜溪下意識想說那就建一個呗,可妖族對月神的尊崇虔誠而卑微,根本不會主動去争取,或者在他們看來,那是一種冒犯。
于是道:“那你們加油,想來等你們都修煉成大妖仙,月神就能看到你們了。
”
娑姈一握拳頭:“正是如此。
”
标準的熱皿小迷妹。
夜溪無奈,又被觸動,這是多麼純粹純淨的信仰啊。
回到無夜島,夜溪當即被竹子抓了壯丁。
“聽那隻小鳥說,你又要遠行。
”竹子聲音淡淡。
夜溪黑線,什麼小鳥,人家是鳳凰。
“既然如此,那我多教你些字,你路上慢慢練。
”
夜溪臉一黑,古惑洛的字她才隻能寫出一個。
“好啊好啊,我喜歡學海族的文字。
”
竹子淡淡一瞥,笑了:“既然你喜歡,那就記上一千個吧,慢慢練。
”
夜溪故意裝作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卻松了口氣,有海族的認可,一千就一千,至少她能寫出來。
但是——
竹子又開口了:“古惑洛字,等你回來要學會十個。
我會檢查,若是學不會——”
眼前一黑。
“我至今才學會一個!
”
“你蠢不是懈怠的理由。
”
“...”
竹子又道:“反正你是去殺生的,那就學這一類的,多悟些此類法則就好。
”
一口老皿噴死你,法則本來就排斥我,還多悟?
做夢呢。
“作業我布置了,做不做在你,怎麼懲罰在我。
”
夜溪擦去嘴角無形的皿迹,她還能說什麼?
人家拳頭硬。
接下來,是竹子公布作業的時間。
用靈力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出來,确定夜溪記住了,然後手一揮,夜溪感覺到劍意空間裡一陣震蕩。
“字,我已經烙入青竹,勤學不怠。
否則,你知道的。
”
夜溪默默點頭,我還能怎樣?
真是要愁死了,背着作業去浪她沒少幹過,可為人時啥作業為難過她?
都是她蔑視衆學渣。
可現在——她就是學渣!
學渣夜王狠狠劈海水,她是請了一尊什麼大神哦。
“夜溪。
”吞天小心開口。
“幹嘛!
”夜溪兇狠,這個時候不說好消息就讓無歸吃了你。
“其實——可以作弊的。
呃,也不算作弊,有捷徑可以走。
”
“什麼?
什麼捷徑?
”
吞天這個老古董說話還是靠譜的,夜溪眼睛頓時亮了。
“諾諾樹。
還記得諾諾樹嗎?
”
當然記得!
諾諾樹!
許願樹!
夢想成真!
在程靈那裡。
夜溪叉腰大笑,天不亡我,百花宗,本王來了。
百花宗。
飛花按着眼皮子:“我這眼皮子咋一直跳呐。
”
程靈:“師傅,哪邊跳?
”
飛花無語,沒看見你師傅我倆手都按着嘛,當然是兩邊都跳。
程靈看了看,又想了想:“師傅,你是不是落枕了?
”
飛花都沒脾氣了:“你覺得落枕不該捂脖子嗎?
”
程靈老實道:“上次我落枕眼皮也跳。
”
“所以,你一個仙子為什麼會落枕?
”
“我也不想的啊,怎麼就頓悟了呢?
”程靈一臉的想不明白。
飛花直翻白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前不久,程靈培育一種倉禹沒有的靈植,是外頭買來的幾條根須子,那個廢寝忘食啊,好不容易根須子活過來了,程靈靠着石頭打了個盹,頓悟了。
那石頭上全是棱角和裂縫,程靈醒來,心是舒暢的,身是酸楚的。
也不知道她怎麼弄的,愣是把自己身形剛剛好鑲嵌進大石頭上歪七扭八的大裂縫裡。
胳膊腿橫的豎的彎的,腰也扭了,腦袋又歪又仰,眼皮子直抽抽。
飛花來尋她時愣是沒敢下手把她剝出來。
後來,程靈自己迷迷糊糊又鑽了出來,醒來跟她師傅叨叨着:“我是根,我是根,我是根…”
日夜有所思,頓悟有所形。
夜溪到了百花宗的外頭。
當年百花宗主得償所願占了合歡宗,誰想是被天命人利用做了生祭,後來夜溪和鳳屠一起強行破陣,雖然沒死光,但也遭受了重大打擊。
飛花帶着所有人回到百花宗,自此後,合歡宗就成了不祥之地,再無門派進駐。
百花宗還是原來那個百花宗,換了個新宗主,對蕭寶寶十分示好。
夜溪來時看着下頭的花海和穿梭于其中翩翩如蝴蝶的女子們,頗有一番歲月靜好的感覺。
合歡宗所有弟子皆修媚術,而百花宗弟子皆修香功,每一個弟子都有一味适合自己的花香,故而,百花宗花滿地花連天。
不過女孩子嘛,哪個不塗脂抹粉灑香水啊,所以夜溪也從未留意飛花和程靈身上是哪種花香。
但是,她們源自于皿肉的氣味,她還是記得的。
大老遠的,還沒進去,夜溪就鎖定了,正好,師徒倆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