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仰頭崇拜的看着蕭寶寶。
“想不到師兄你一個男人能說出如此一番…公允的話來。
”
蕭寶寶一嗤:“因為你們是自己人才說實話,告誡你們,實話總是太傷人。
至于别人,我管她們死活。
”
那個别人,包括水真真。
忽然帳篷外頭傳來一道沉沉的男聲:“蕭道友,可方便?
”
是萬重浚的聲音。
蕭寶寶看了兩人一眼,出了帳篷,空空和夜溪正襟危坐了。
外頭幾句交談,簾子一掀,蕭寶寶帶着萬重浚進了來。
萬重浚的本體不知是什麼樣,但他變成的人模樣可相當的英俊,五官深邃張揚,身材比一般男修士更高大結實,男人力滿滿,可腰又很細,一看就充滿了爆發力。
哪個雌性不是看他一眼就發癡的呀,可惜,水真真例外。
這一點讓他很是挫敗。
但他現在又見了兩個例外的。
那兩個女修看着他一臉的莫名其妙,就差問一句:咱不認識吧,笑得這麼…浪是幾個意思?
萬重浚不由氣餒,收起他的放蕩不羁愛自由,客氣有禮的自我介紹:“我是萬重浚。
”
嗯,魔族的自我介紹就是簡單霸氣。
可女王更直接霸氣。
“你的人探我的第三獄所為何?
”
萬重浚一愣,忍住下意識要沖出口的話,仔細看她模樣。
暗色面具,靜靜坐在那裡似萬年不動又似蓄勢待發,她并不是在試探,而是笃定。
不由一笑:“夜道友已經不是合歡宗的人了吧。
”
夜溪微微勾了勾嘴角:“第三獄,是我的。
”
萬重浚一滞,深深看她一眼,忽然邪佞一笑:“當然是為了下頭封印裡的東西。
”
還以為會看到夜溪吃驚坐不住的樣子,誰知她隻是淡淡一聲哦,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那我就放心了。
”
放心什麼?
為什麼放心?
萬重浚想着就問了出來,懷疑的看着她:“你不怕我們得了裡頭的東西?
”
夜溪一嗤,右手一舉:“随意,你們若是能破了那封印,我送上大禮一份感謝你全家。
”
萬重浚:“...”聽着有些不對味兒呢。
那封印連無歸和吞天再加上自己都破不了,夜溪可是放心的很。
問萬重浚:“萬重——”
“直呼我萬重浚就可。
”
“萬重浚,你來找我們何事?
你不是該去纏着水真真?
烈女怕纏郎了,加油。
”
萬重浚輕輕一笑:“正是為此事來找夜道友你。
”
嗯?
夜溪驚訝。
“看夜道友你不遺餘力的挑撥他們二人,是想在卓焻身邊要個位置的打算吧?
”
夜溪震驚了,你是這樣想的?
你腦子裡都是糞土嗎?
蕭寶寶和空空更加震驚的瞪着萬重浚,能這樣想,你是——神人啊。
被三人齊齊睜大眼睛瞪着的萬重浚,忽然有些緊張,哪裡出了問題,這不是那些争風吃醋狠毒陰險的小娘子慣用的手段嗎?
一邊離間兩人的感情,一邊欲擒故縱,最終敵人變情侶歡喜冤家的套路嗎?
忽然——
“哈哈哈——”
三人同時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笑得萬重浚臉色難看。
蕭寶寶拍拍萬重浚的肩,唔,這小子真高。
“萬重浚,你想太多。
我師妹才看不上那個小白臉。
你弄錯了。
”
“真的不是?
”萬重浚很懷疑:“要知道,卓焻可是天命子,跟着他可就能——”
雞犬升天。
夜溪譏諷一笑:“你纏上水真真也是因為這個?
”
萬重浚看着她沒有回答。
夜溪長長歎了聲:“可憐水真真是天命女又如何,也不知哪個對她是真心的。
”
萬重浚眼睛一閃,用一種很荒謬的眼神看她:“你該不是為了水真真吧?
你們合歡宗是有女修喜歡女修的前例。
”
夜溪黑線。
蕭寶寶怒道:“休要胡說,我師妹對那兩個人誰也不感興趣,你若再亂講,休怪我——”
“師兄。
”夜溪阻止蕭寶寶放狠話,站起身來走近萬重浚身邊,低低笑道:“我做那些,自然有我的目的。
”
“哦?
夜道友的目的——”
夜溪邪邪一聲笑,那笑聲竟撞得萬重浚微微的心亂了一下。
“什麼是天命子?
什麼是天命女?
”
“無非是完成仙橋大任重振倉禹界的人。
”
“卓焻為什麼這麼光輝矚目?
”
“真是他自己的本事?
”
“如無天道扶持呢?
”
“天賦比他好的,或與他一般的,就沒有?
”
“若是别人得了他一樣的機遇就不能比他更出色?
”
“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你猜天道是救他,還是重新推出一個天命子?
”
一連番的話下來,聽得萬重浚心頭有些重又有些飄。
隻見他微眯着雙眼,意味不明道:“天道不會讓他出意外。
”
夜溪悶悶笑起來,低沉的笑聲在兇腔中震蕩,聽得人耳朵裡癢癢。
好吧,她在不知羞恥的模仿鲛王的笑。
“天道,就能顧及到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
”夜溪傲然道:“你們魔族的克星金文赤鳳怎麼死的?
是天道允許的嗎?
嗯~”
萬重浚猛的眸子一縮:“夜道友好手段,連天命子的神獸都能殺掉。
”
夜溪做出一個神秘的姿态:“萬重兄,當今修士界…啧啧,便說隐世家族吧,他們手裡未必沒有遮擋天機的東西。
那若度秘境,他們怎麼就能破例想進就進?
”
夜溪朝蕭寶寶伸手,手心朝上。
貼心的大師兄立即将素扇恭敬放在女王大人手心上。
扇子打開扇了扇又合攏,扇子頭輕輕擊打在萬重浚肩部靠下的位置,哒,哒,哒。
嘩——
扇子再度打開,遮住夜溪的下巴,有傳音從扇面後頭鑽進他的耳朵裡。
“與萬重兄交個底兒,若度秘境,早被隐世家族做了手腳。
别看現在是被卓焻和水真真掌握了,但早晚有一日——”
夜溪停下笑了笑,扇子往上一指:“你見那位有動靜?
為什麼沒有呢?
你猜猜。
”
萬重浚緊緊盯着她:“為什麼?
”
“因為啊——到那個時候啊,仙橋的事早該結束了,上頭那位交待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若度秘境,它還會在乎?
”
萬重浚覺得嘴裡發幹:“所以?
”
“所以呀,上頭那位在乎的是什麼萬重兄還不明白?
”夜溪搖着扇子:“仙橋呀,隻要仙橋有人給搭建成了,管那人是誰。
”
“可是——仙橋之事必然不易,要取代…哪個是那般容易的?
”
夜溪無所謂聳肩:“我隻是試試而已呀,沒說一定要成呀。
”
萬重浚直勾勾看着她,忽然笑道:“夜道友是在利用我對付卓焻?
”
夜溪哎喲一聲:“你可真高看自己。
第一,我是要對付卓焻,誰不知我夜溪與卓焻是不死不休,金文赤鳳就是我們不可調和的仇恨。
第二,我利用你?
萬重兄太高看自己了。
你與卓焻比如何?
我與卓焻比又如何?
不是有後台撐着,本王早弄死他十八回。
你對付不了他,我也用不着你。
”
本王?
“你究竟是誰?
”顧不得被夜溪瞧不上,萬重浚更在意夜溪的真實身份。
夜溪忽然來了靈感:“夜王。
”
夜王?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