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想永遠的幸,可天地考慮的是平衡,是發展。
有高有低,車輪才能前進,機遇也便有了高低,人生也便有了高低。
她這麼努力,他們這麼努力,無數生靈都在努力,不都為了那份幸?
至于問天命為什麼?
呵呵。
他老人家怕是真看不到聽不到小小蝼蟻的一問喽。
夜溪感慨完後,忽而笑起來,痞痞的笑聲吸引了衆人的注意,也讓魔化的異花不悅的看來。
“你應該問——天命不可違這句話究竟是誰說的。
”
衆人懵,什麼意思?
“或許,說這句話的第一個人,有了個賢惠美麗的妻子,又被個漂亮有錢的追,他想左擁右抱可又要臉,最後就給自己弄了這麼一個理由:天命不可違。
老天給的妻妾不能拒嘛。
”
衆人:“...”
異花:“...”
“再或許,說這話的第一個人,他爹娘攆着他讀書科考,可他就是懶啊,時間全用來睡覺了,當然考不上,怕爹娘打,就造出一句:天命如此。
”
“更或者,哪個泥巴腿子揭竿而起推翻皇帝自己披上龍袍,說句:真龍天命。
”
“所以——”
衆人不由同時問出:“所以呢?
”
異花也被她吸引去全部心神。
夜溪聳肩攤手:“所以,這話壓根就是有人給自己找的借口理由。
有人用它炫耀自己的成功,也有人用它做失敗的借口,這隻是語言的藝術。
說的多了,便信以為真,成了魔咒。
”
魔咒?
自己畫了一個圈嗎?
衆人若有所思。
異花:“可天命真的存在——”
“可還有那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命它自己也不是一成不變啊,不然你怎麼活下來的?
可見萬事萬物并不是絕對的,都有兩面性,端看你要的是哪一面了。
”
衆人沉思。
想了許久,異花笑了笑:“你走的什麼道?
自我?
自然?
自在?
”
自我偏執,自然無為,自在散漫。
都有些像,卻又都不像。
夜溪心道,我說我走的社會主義大道你能懂?
“腳下就是道。
你好了沒?
你若魔化就徹底些,正好一并除掉。
”
“...”
好了,他自己可以,不用哪個出手幫忙自己就完全恢複正常了。
呵呵,那十萬據說是大侄子呢,可沒一點兒尊重他這個叔叔的。
正在異花收拾自己的功夫,忽然間外頭煞氣洶湧,有怒吼聲傳來。
“敢殺我朱砂,本帝要你們挫骨揚灰!
”
嗖一下,小蓮花飛進來,幸災樂禍開口。
“你們殺的太多太粗糙,無意中破壞了地底結構,讓一個羅刹帝跑出來了。
他是從你們殺的第一個羅刹女那裡尋過來的。
”
衆人一驚,這是被尋仇?
夜溪吃驚後一笑:“原來她叫朱砂,這名字好聽。
來都來了,送他去見她,免得黃泉路上寂寞。
”
衆人往外走,隻見面前兩座山,卻是兩條青黑的腿,擡頭擡頭再擡頭,雲遮霧繞間,一張青白可怖的羅刹臉。
頭生彎角,腦長紅發,青面獠牙,小兒止哭。
“...突然不想讓她見到他。
”
太不配。
或許愛情能超越如此巨大的障礙。
可人家朱砂去前貌似絲毫沒想起這一号的存在呢。
夜溪一揮手:“切他!
”
二哈們一躍而起,一道道劍氣揮舞,揮舞成菜刀,勢要将其切成土豆片。
衆人也飛躍而起,集中攻擊其頭部。
明慈一閃在其腦袋周圍站成奇怪的隊列,随着羅刹帝的動作而動作,每個人的嘴巴張張合合,無形聲波無息透開。
夜溪飛起,遠遠看着,視野裡,二十六明慈的位置閃爍成星宿,星宿間一波波迷幻的波動交疊加深再交疊加深,如此反複,中間羅刹帝的腦袋猶陷入膠水。
這是音功還是魂術?
羅刹帝的動作發生遲緩,但身上滾滾而出的煞氣中卻放出無數尖牙利齒的小飛怪來,口含劇毒,且其動作非常敏捷快速,一個不察,衆人竟多多少少都被咬中或被翅膀割到。
好在各有護身手段,但夜溪看得出來,他們能堅持一時半刻無損,時間一長,定然會被這些小東西咬到肉。
這是什麼東西?
明顯比女羅刹的厲害太多。
這麼厲害這丫的還被封印了?
他怎麼跑出來的?
封印他的東西呢?
還有靇煌它們的雷力,竟也對其身上煞氣起不了太多作用。
這是遇上阿鼻地獄的領頭人物了啊。
這樣的人物還有幾隻?
或者很多?
夜溪仍是隻冷眼旁觀,在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時,身形一動,來到一隻飛動的黑團子前,雙手一撕。
裡頭是明禅。
這些小飛怪有自己的智慧,在場誰讓它們最不舒服,就分出了最多的數量去對付。
别人身邊的小飛怪遮天蔽日,而明禅和異花則完全被小飛怪掩埋了。
行走的巨大黑丸子。
撕面包一樣撕開,小飛怪争先恐後咬向她的胳膊頭臉,可惜,之間一層一寸後的無形薄膜始終咬不開,小飛怪急得喳喳的叫,噪音穿透耳膜。
夜溪把明禅拉出來,一看,怒了。
“就這張臉還能看偏對着臉咬。
”
明禅上下狼狽不堪,但唯一的傷在臉上,左邊臉頰和下巴以及耳朵,有細小牙孔汩汩留着皿,看着很深。
聽她如此說,劇痛中忍不住翻了白眼兒。
夜溪拉着他往一邊跑,小飛怪緊追不舍。
旁邊另一隻巨大黑丸子裡也傳出痛苦的聲音。
順手撕開拉出異花來。
一瞧,樂了,也是隻傷了臉。
“這小東西眼光不錯,知道你倆長得好看啊。
啧啧,該不是一群女妖精吧?
”
拉着兩人跑遠,甩開小飛怪,叫回吞天。
“給他們處理下傷口。
”
吞天一看吓一跳,原本隻是流皿的傷口忽然往外流出綠色的膿水來。
“若是黑色毒皿還好,這綠色——好在你們功德護體,不然沾之即死。
”
他看得到,兩人傷口深處,有金色的微光閃爍,那是功德阻斷了毒素蔓延。
夜溪吓一跳:“這麼毒?
能不能解?
”
吞天:“能。
我也是神了,不能使出神的能力,神的治療手段無礙的。
”
夜溪便放了心。
吞天又道:“不然讓火寶适當的放一放,一把火燒死算了。
”
夜溪道:“先不急,我看那些小飛怪有些蹊跷,我要研究下。
你能解就好。
”
留下吞天照顧傷員,夜溪再上前線,仗着小飛怪咬不着自己,一手抓着一隻仔細看去,看完一隻扔一隻,扔完一隻再抓一隻。
“似乎是...可又不太像...”
一聲痛呼。
夜溪扔掉手裡東西,将被咬的食小二解救出來送往傷号營,再回去研究。
一會兒又把慕離拉了出來。
然後金鋒,然後容無雙,容小思容小念。
接着是明慈和蛇王,一個接一個,也慘遭毒手。
皆是被咬臉。
吞天笑談:“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這羅刹帝知道自己長得醜,示意小飛怪看到好看的人先咬臉。
”
羅刹帝的示意?
夜溪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