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朱麗花名字,她明明聽到,我喊那麼大聲呢,她卻還離開了。
我快速走了出去,拉住了朱麗花。
是的,是拉住了,拉着了她的手。
朱麗花回頭,看着我。
眼睛裡,淡漠的眼神。
我說道:“聊聊吧。
”
朱麗花說道:“聊什麼。
”
我說道:“就,随便聊聊。
我有事情想問你。
”
朱麗花不想回來,但是我用力拉,她隻能回來了。
應該說,她心裡也是想回來的,想和我聊聊。
她好奇我想和她聊什麼。
回到了我的辦公室。
我給她泡茶,倒茶。
看起來,她沒有了那麼冷漠的樣子。
我坐在她對面,和她喝着茶。
我說道:“甘嘉瑜是我讓進來的,我也知道她要跟我聊什麼,但我真的沒有心軟。
你以為我放她進來,我就可能會聽她的,收她的錢,還是心軟她的眼淚,就會放過她家人嗎。
不會的。
舊監獄長以前幹的事,你知道的。
這麼罪不可赦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放過呢?
你說是吧。
”
朱麗花說道:“那我沒有什麼要問的。
”
我說道:“扳倒舊監獄長,還賴着你們防暴隊的努力。
從一開始,就是你們一直和她們對抗,拿取證據,才能幹掉她們,不然的話,監獄可能早就換了天,全早是她們的天下。
”
朱麗花說道:“别誇我們了,這不是我們的功勞而已。
還有你,最重要的是賀蘭婷。
”
我說道:“想當初上面在這裡建立防暴隊的人,應該除了防暴制暴的目的之外,還是想着要你們牽制舊監獄長這些人吧。
”
朱麗花說是啊。
我拐彎抹角問朱麗花:“監獄裡邊,很多人都說我和賀蘭婷在一起,傳這個消息了吧。
或者說,傳這個绯聞,反正我是個風雲人物。
畢竟隻有我一個男的。
”
朱麗花說道:“我不知道。
”
我問道:“沒人和你說嘛。
”
朱麗花還是說道:“我不知道。
”
她一口咬死,就說不知道,她不知道。
她說不知道,我也沒辦法。
我說道:“哦好,你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了吧。
”
她說道:“我先去忙。
”
說完站起來就走。
她不想跟我談這個話題。
好吧,我也能理解她,我想哄哄她,和她說幾句話的讓她心裡舒服一點,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走到門口,回頭對我說道:“在一起了就好好真心。
别亂玩,該收心了。
”
說完,閃身消失于門口。
我哦了一聲。
我點了一支煙,靠着椅背,看着天花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為了賀蘭婷這棵樹,放棄了整整一片的森林,我不會後悔,但也覺得可惜,更覺得難過,不是自己難過而已,更是為了她們的難過而難過。
知道我和賀蘭婷在一起了,身旁的莺莺燕燕,她們很多選擇的是沉默,放棄。
例如朱麗花。
也有些人,并不以為意,例如謝丹陽,她依舊如常對我,該怎麼跟我玩就怎麼玩,她毫不介意。
也有些人,也是選擇沉默,例如柳智慧,黑明珠,我不知道她們想的是什麼。
或許會放棄,或許會争取。
是怎麼選擇,誰知道呢?
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我隻知道,我這麼選擇,傷害到的是朱麗花,黑明珠,等等。
但是我不管了,為了賀蘭婷,我什麼都不管了。
柳智慧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帶人過去工業園那邊一趟。
聽起來,有急事?
好像真的有急事。
我馬上帶着若幹人過去了工業園那邊去。
到了工業園,看起來,這裡和前面幾次來的都不一樣了,特别是那些建築物,建得飛快。
在雨中,這些建築物别有一番風景。
可是?
工業園裡面怎麼是一片黃水?
洪災了?
上去了工業園的柳智慧的辦公室,柳智慧坐在辦公室,就等着我進來了。
我問道:“水災了?
”
柳智慧說道:“别人在離這裡不遠的五公裡處建了一個污水處理廠,xx區的污水從之前的處理廠,改道改到了這邊來處理,下遊就是這邊,他們也改了河道,動工的時候故意把下遊河道給該小了,一下雨,水流太多流不走,就漫進工業園區,廠區裡面來,河道裡面他們還摻雜污水排放,又臭又污染,工業園裡的工廠都開不了工,苦不堪言。
”
我說道:“這?
那這讓我怎麼解決。
”
聽起來就特别的複雜了,讓我怎麼去解決。
柳智慧說道:“你猜污水處理廠誰做的。
”
我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林斌。
”
柳智慧說道:“找你來,讓你想辦法幫忙解決。
”
我說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解決,我也沒辦法啊,我隻能問賀蘭婷,或者黑明珠了。
”
柳智慧說道:“我讓人找了人了,沒用,他們互相推卸,我們都不知道該找哪個部門。
”
我說道:“呵呵,連你都不知道找哪個部門,那我更不知道該找哪個部門了。
”
柳智慧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在裡面互相通氣了。
”
我說道:“所以找誰也沒用了,找哪個部門也沒用了。
是吧。
那看來,隻好找賀蘭婷和黑明珠,她們才能解決了。
”
柳智慧說道:“你先去看看再說。
”
我說好吧。
帶人開車往上遊走,這路邊的河道有污水,也有洪水,因為連日暴雨。
而他們還故意往河道裡面排放污水,污水到了下遊河道變窄,水流不過去暴漲,工業園區廠區全是過膝的水,如果隻是洪水就算了,但是摻雜了污水,聞起來的那味道,真是酸爽。
柳智慧讓人找的某單位,回複說是去找x單位,去找了x單位,他們說因為暴雨原因,污水處理廠水漫出來,這是天災沒辦法,等雨季過去就好。
等雨季過去,在這南方的季節,估計再等兩個月也不會過去,兩個月,我們的地産搞不了,柳智慧的工業園做不了,也租不出去賣不出去,買地皮和租地開廠的更是苦,他們直接關門不能幹活,那還是要找到柳智慧這邊來鬧。
讓柳智慧解決這事不可。
這些單位因為有人是林斌的人,而且收了林斌好處,他們早已坑壑一氣,找他們,是沒用的了。
除非,上頭還有更要緊的人壓下去。
隻是柳智慧擔心,人家污水處理廠是經過了各部門的審批過的,就算有人壓下來現在他們暫時不會排放,到了以後,他們還是一樣會排放,總之,林斌他們非要把我們的工業園廠區房地産給弄垮不可。
林斌,這一招玩的可謂是妙極了。
這一路上來,才幾公裡而已,但是聞着那江水裡面的味道,真讓我要吐了。
關好了窗,我讓司機開快點。
到了上面,那污水處理廠的門口,我下了車,還一樣聞到污水味道。
也沒有口罩,就隻能忍着了。
污水處理廠的大門緊閉。
我讓人去敲門,敲了好幾分鐘,那門都要敲爛了。
我說如果他們不開門,就直接翻進去看。
這是有人開了門,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個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問我們是誰,敲什麼敲。
我說道:“你好我是下面那工業園區的負責人之一,有些事想找你們談談。
”
他說道:“我們廠長不在,有事等他來了再說。
”
說完,他就要關門。
手下按住了門,然後說道:“不等了,有事現在就解決的了吧。
”
我反正不怕打起來了,還怕他們打不起來呢。
所以我說道:“是,現在就解決了吧,如果解決不了,那隻能用别的辦法解決。
”
那黝黑大個子說道:“用拳頭解決嗎!
”
他好嚣張的樣子,揮了揮動拳頭。
他剛說完,他們水廠出來了二十幾個人,手中拿着鋼管。
兩米左右那麼長。
好啊,不怕你打架,就怕你不打。
不過我心裡轉念一想,不對勁啊,要是是林斌開的污水廠,他們早有準備了。
等我們開幹,他們就有借口有理由報警抓我了。
看了看頭上那電線杆上不少的監控攝像頭,我攔住了我們的人,說道:“我們先回去。
”
若是我們先動手,那豈不是要被他們抓着了把柄證據收拾我了。
我可是一個女子監獄的監獄長啊,我帶着人去污水廠打架,這成何體統啊?
這是犯法,我會被抓,更會被革職。
我攔住了我們的人的時候,那黝黑大個子還一個勁的挑釁我,對我說有種帶人來打人幹嘛沒種動手呢什麼的話。
手下們一個一個的握緊拳頭。
說真的要是上去開打,我不知道打得過不過,他們可不是所謂的水廠員工的那種一般人,而都是林斌的人,那如果是能打的那幫,都是訓練出來的,那是非常能打。
再有,我不知道他們水廠裡還有多少人,萬一打起來了他們從裡面湧出一大群人,那就更加麻煩。
我對我們的人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的回去,離開。
黝黑大個子在挑釁無用之後,看着我們要離開,馬上叫住了我,說道:“張監獄長,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
他還知道我姓張,是一個監獄長,看來,他對我是熟悉的,應該是林斌叫他這麼叫這麼做的,他是林斌的人,林斌一定告訴他,我會來這裡找他們,然後交代了見到我之後,要他該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