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程澄澄将要如何對付我。
是要我死呢,還是要我怎樣。
我問道:“程澄澄,是要殺我,還是要揍我,以我為要挾,逼着賀蘭婷和黑明珠親身來救我?
”
程澄澄說道:“她們不可能會來的,世上也隻有你才會做這樣的傻事。
”
我說道:“哦,是嗎?
你倒是挺懂她們的。
”
程澄澄說道:“她們不會來做無謂的犧牲。
”
我說道:“隻有我會做這無謂的犧牲,對吧。
”
程澄澄說道:“你傻。
”
我呵呵一笑,彈了彈煙灰,說道:“是,我傻。
那你把我拉來了,是要殺我,還是要睡我。
”
程澄澄沒說話。
我問道:“你的手下們,動用沖鋒槍,都是真的吧。
”
程澄澄還是沒說話。
我說道:“裝備精良,足以上戰場了,有這麼個實力,何必還跟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何必還和我們争鬥。
你的能量,裝備力量,發展的檔次,已經超出我們太多了,何必還來和我們鬥呢。
你應該去尋找更牛的敵人,去更好的地方去發展,你的敵人,不是我們。
”
程澄澄說道:“不是我要和你們鬥,是你們要鬥我。
”
我說道:“從沒有這樣子的事吧程澄澄姐姐,我們本意并不是要鬥你,但是真的很無奈,不鬥你,不行。
誰讓你威脅到了我們。
”
程澄澄這幫人,太有錢了,相比起來,四聯幫有錢,明珠集團有錢,賀蘭婷也不缺錢,但是程澄澄他們更加的有錢。
究其原因?
因為太多的人沒有所謂的精神信仰和依靠,他們就是利用這些人,從這些人手中弄到錢,充盈他們的府庫,他們盯上的大多是特别有錢的人,不少家纏萬貫的人,都願意跟着他們走。
而且還不要命的跟着他們走,真的是不要命,叫他們幹嘛,他們就幹嘛。
叫他們販毒,他們還真的是去販毒。
大多數人,都有經商的能力,他們在跟着程澄澄的同時,并沒有放下自己的事業,隻不過事業上所賺到的錢,都給了程澄澄而已。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程澄澄能有豪華遊艇開,有直升飛機開,有防爆越野車開了。
他們那裝備,能花幾個錢,真有錢的話不怕找不到門路,一把手槍便宜的也就千把塊錢,沖鋒槍最多萬把塊,他們不缺那個錢。
我說道:“我們本身就站在了兩個對立面,我們的立場不同,說白了,我們是敵人。
雖然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至少是要消滅對方的集團。
”
程澄澄說道:“你被人打傷,我以為你真被人打了重傷,我去看你,你卻利用我?
你真讓我寒心。
”
我不說話。
确實這一點,我做的挺過分的。
程澄澄說道:“你們對付我可以,包括你,要對付我抓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該利用我對你的好來抓我。
你可以跟蹤我,對我下手,但你卻利用我對你的好,你叫我怎麼不寒心。
你叫我以後還怎麼對你好?
”
我說道:“對不起。
”
程澄澄說道:“你需要為此付出皿的代價。
”
我說道:“殺我?
”
程澄澄話音落下,她的手下的手槍對準了我。
我看着程澄澄,說道:“殺我?
動手啊。
”
程澄澄說道:“你覺得我不敢?
”
我說道:“我覺得你敢,但我不相信你舍得。
”
程澄澄一轉身,氣道:“我不舍得?
把他帶過去!
”
我被她幾個手下帶了過去。
程澄澄說道:“張帆,你需要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
你記住了,再有下次,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
斬斷他小手指,扔海裡。
”
他手下馬上摁倒我,其中一個人,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接着一拳打在我太陽穴上,我整個人一下子就差點暈過去,迷迷糊糊的了。
一陣劇痛。
我自己都沒得看,我的左手小手指一陣劇痛,太陽穴被擊了一下,加上這一陣劇痛,直接讓我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人在醫院。
貌似是前幾天待過的那個病房,一樣的天花闆,一樣的病房,一樣的牆壁,一樣的空間,上次來是假的傷,這次來,是真的傷。
我的小手指沒了,被包紮着。
我沉默着,看着我的左手,翻過手掌,小手指斷指處一陣劇痛。
完蛋,斷指了。
成了九指神丐。
我舉起,看看手掌,看看手指,左手小手指,從中間關節處斷開,生生切斷。
我把手放下來,苦笑一聲,最終,程澄澄還是向我下了手,但是她沒有殺我。
換做是别人,肯定殺無赦了,但是對于我,她還是心存憐愛。
床頭有我的個人物品,手機錢包什麼的。
我伸右手過去,想要我的手機。
有人推門進來了,是賀蘭婷。
她走了過來,站在我的面前。
我沒有拿手機,我拿手機本意是想叫人來,安排我出院,我不想住院,不想住在這裡。
不過我以為是黑明珠照看我的,怎麼是賀蘭婷來了?
我在被抓之前,手機什麼東西的是全部都被沒收的了,那看來,是我在暈倒之後,程澄澄他們留給我了的。
賀蘭婷坐在了我的面前,沒有說話。
接着,她看着我的手,然後看看我,露出一絲微笑。
我說道:“這就是你看見我醒來的第一個表情嗎?
”
她沒有回答我。
我看看外面,天陰沉沉,看來今天是第二天了,我暈倒醒來,是第二天了。
我說道:“星期幾?
”
她說道:“二。
”
是的,我昨晚暈到了現在。
我問:“幾點了。
”
她說道:“下午四點。
”
我一直躺到了現在。
我問道:“我的手指找不回了?
”
賀蘭婷告訴我,我被程澄澄帶走之後,阿楠通知黑明珠,黑明珠馬上通知賀蘭婷,兩方人設法營救,但我的手機關機,他們也不知道我被帶去哪兒。
她們覺得,程澄澄也不會對我下殺手的。
後來接到了程澄澄用我手機打過去的電話,程澄澄告訴了她們我所在的地址,并且告訴她們我被砍了手指,讓她們趕緊過去救人。
賀蘭婷和黑明珠帶着大批人趕到了海邊,找到了我,當時我的手指還在流皿,斷手指已經不知所蹤,想來應該是扔進了海裡,不可能找得到了。
如果找得到,能接回來,但已經找不到,隻能把人帶來醫院,救治。
醒來時,已經這個點。
我說道:“那你看我傷成這樣,已經落下殘疾,你就這表情?
你還笑。
”
賀蘭婷說道:“沒死就挺好。
”
我說:“是,挺好的。
”
賀蘭婷伸手過來,握住了我的那隻殘疾的手:“沒人會嫌棄你。
”
我說道:“你也不會,是吧。
”
她點頭。
我問道:“那你有沒有心疼過我。
”
賀蘭婷說道:“不會。
”
她看着我的眼睛,說道:“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你是我下的棋子,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死。
”
賀蘭婷說完,詭異的笑笑,邪魅狂狷。
以前的她,确實這麼想的,現在的她,會擔心我,心疼我。
我握住了她的手:“那下一次,希望能盡早如你所願,我争取早點去死。
”
她伸手就掐我,這女人,掐的還不是别的地方,還是我的要害。
我急忙伸手一擋,裆不住了,她真掐了。
疼得我啊的叫了一聲:“你是要我斷子絕孫啊。
”
她從床頭,拿了一些水果,說道:“都洗好了。
”
我說道:“喂我吧。
”
她說道:“隻是小手指沒有了而已,不需要僑情。
”
我說道:“對,隻是小手指沒有了而已,等我兩隻手都沒了,你再喂我。
”
她說道:“手都沒了,腳還在。
”
我說道:“嗯對,腳都沒了,你才會喂我。
”
她說道:“隻要能動,能夠得着,就不需要人喂。
”
我說道:“你太狠心了,喂一下我能死啊。
我需要的,也不過是溫暖的感覺。
”
她說歸說,說不喂我,還是喂我了。
吃了幾顆提子,我說道:“餓,想吃飯。
”
她說道:“一會兒黑明珠會拿來,她過來了。
”
我說道:“好吧,那為什麼你自己不去。
”
她說道:“我要回去忙。
”
我說道:“對我真好啊你。
”
賀蘭婷說道:“做一個男人,别那麼矯情。
”
我點點頭,說道:“好的,我要堅強,就像花崗岩一樣。
”
賀蘭婷說道:“鋼鐵一樣。
”
我說道:“可你是熔岩,能融化我,我隻在你面前那麼矯情。
”
她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然後,輕輕把我擁入她的懷中,真的就好像融化我的熔岩那樣,把我捂在懷中,融化我。
這麼些年以來,确實都是她在照顧我,比我的母親還照顧我,雖然看起來她對我非打即罵,但是到了後面,我越發感覺得到她對我有多好,如果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她對我的好,我想說,母愛。
感受到了母愛一樣的溫暖。
當然,用母愛這個詞來形容,雖然是很貼切,但肯定是不對的,那我想到的是另外一個詞,就是保護。
她一直都在保護我,溫暖我,關懷我。
我懂,我也以我的方式來回報着她,唯一讓我耿耿于懷的,是她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因為太多的種種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