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領導徐徐的陸續出席,高層管理的有政治處的,有獄政科的,我們監區的分監區長,指導員康雪,上座。
康雪是最邊邊的位置。
而馬隊長啊這些人就負責在下面安保了。
一會兒後,把犯人們帶出來了會場,雖然分六批,可每批還是有不少人。
第一批帶了兩百多人。
大批的女預警女管教押送犯人上來,然後讓她們排隊好,席地而坐。
然後就是開會。
開會的時候,我們監區長先講話,有請政治處的領導先講話,大家鼓掌。
就像我們在讀書的時候,那些什麼教務處主任啊什麼的先有請校長講話,這個領導嘛,都是要請出來才行,然後下面的學生們啪啪啪鼓掌,為什麼要鼓掌,不知道。
反正就是要熱烈歡迎。
領導說,下面我簡單講兩句。
大家看着她。
然後唾沫橫飛的講了一堆廢話,接着說要注意監區的安全,最後,說完後,我們又一起鼓掌。
接着到我們分監區長講話。
分監區長先對沒來的監獄長等領導一陣子拍馬屁,然後對剛才領導發言總結了一下,其實還是拍馬屁。
什麼貫徹領導方針,落實領導政策到位,什麼什麼的。
接着領導講完話後,就先離場了,然後監區的指導員等人送走了來走個過場的鑒于高層,政治處,獄政科等部門的人。
我們分監區長接着說重點,就是監獄關于有個省電視劇組進駐我們監獄拍攝鑒于題材的一部電視劇,選拔群衆演員的事情。
下面的女囚們一聽,全都高興的歡呼了起來。
大家開開心心的交頭接耳,對犯人們來說,上面一旦有個小小的對她們好點的事情,她們都能像過年一樣的高興。
監區長說:“因為D監區那邊有些情況,所以D監區那邊的名額攤分到了ABC監區上,我們監區,有十三個名額。
”
犯人們竊竊私語:“D監區暴亂,被取消了名額,很多人死了。
”
“聽誰說的,我怎麼隻聽有人受傷,誰說死人了?
”
“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就算真的死人,哪會報出來,以前我們監區死人,有的根本就不報,怕監獄裡都亂了。
”
“别管這些了,我們還是看看這個名額怎麼分配的。
”
“能怎麼分配,還不是要錢。
”
監區長在上面說道:“安靜!
安靜!
”
下面的犯人們安靜下來了。
監區長繼續說道:“名額是有限的,監獄長,政治處的領導已經下了命令,要我們監區進行公正公平的選拔,平時表現好的,有戲,表現差的,自己反省了!
”
下面又開始竊竊私語:“反省個鬼,還不是想要錢。
”
“是啊,哪次這種事不都要搜刮錢。
那些有錢的就好了,我們沒錢的,能怎麼樣呢。
”
監區長看着下面鬧哄哄的一片怒道:“安靜安靜!
是不是想要和D監區一樣,連名額也不要了!
”
人群中傳來一個故意扯着嗓子喊的尖細聲音:“名額要不要都輪不到我們這些窮人!
”
“誰!
誰講的!
”監區長發火了。
下面的安靜了。
“站出來!
是誰?
”監區長怒問。
犯人很團結,大家你看我看你,但沒人站出來。
“敢說這話,怎麼不敢站出來!
”監區長問。
下面的女犯們都看着監區長,這個時候的她們,是非常的團結。
我聽剛才那個聲音,挺像薛明媚監室的那個駱春芳的聲音,但我不敢确定。
我看着人群中,尋找駱春芳薛明媚,沒看到,都清一色的衣服清一色的頭發,人多難以看出,或許根本不在裡面,也許這一批沒輪到她們。
監區長沉默了一會兒,和兩百多個女犯們對着眼。
一會兒後,說:“開會,就要有開會的樣子,你們很多人表現得都很好,但也有些不好好表現的,自暴自棄的頑固分子。
我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接受改造,如果想要和監獄方作對,我很歡迎!
”
監區長威脅着她們。
“這次選拔,由我們監區的,張小帆,張管教負責,張小帆上來發言。
”監區長看着我。
大家夥一下子都看着我。
靠,剛才沒說讓我上去發言啊!
這下子倒好,我連講話稿都沒準備,讓我上去說什麼?
“張小帆,上來!
”指導員送走領導後,回來了,在台上看着我對着麥克風說。
徐男推了推我,我走了上去。
女犯們都看着我,B監區的女犯早已對我熟悉,不再像以前一樣的感到好奇看到就發瘋。
我走到了台上,然後坐在了指導員示意給我坐的邊上。
我問指導員,“要我講什麼。
”
“随便說兩句。
”
“随便,随便?
”我呢喃道。
指導員把麥克風推過來,我咳了一下,然後說:“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同事,各位監獄的同志們,大家好,我是張小帆,請多多指教。
”
下面稀稀疏疏的發出掌聲。
然後我繼續說:“關于選拔的事情,剛才監區長也說了,我就不多重複了,首先呢,要在平時表現好的同志們選出來,大家可以推薦也可以自薦,我呢會按照公正,公平的原則選擇。
”
我說着說着,媽的越覺得可怕,我這次選人,就算是有錢拿,但是一定得罪不少人,不要她們錢是不可能了,但是要了她們其中一些人的錢,她們不高興,那些平時表現好的沒錢而不能入選的,更不高興。
總之,無論我怎麼做,我都會得罪很多女犯人。
廢話說完後,下面稀稀拉拉的出來了掌聲,然後指導員接過我的話,也是說了幾句廢話,然後讓管教們帶走,帶下一批。
當這兩百多個女犯們都站起來後,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從犯人隊伍裡面傳吹來:“草泥馬薛明媚,你踩我腳了!
”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是薛明媚的聲音。
“你故意的是吧,艹你還踩我!
”接着聽到一個巴掌聲。
是駱春芳的聲音,好像打了薛明媚。
一下子,這兩百多個人馬上亂了起來。
“打死她!
”唯恐天下不亂的女犯們鬧騰了起來。
然後裡面的犯人分成了兩幫互相厮打了起來。
是駱春芳的一幫和薛明媚的一幫混戰了。
她們平時就有仇恨,沒想到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隻是因為薛明媚不小心踩了一下駱春芳的腳,這樣都成了導火索。
在監獄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地方,的确是,再小的事件都會成為導火索。
我們最害怕的事情,盡管我們很小心,但還是這樣毫無征兆的發生了。
上百個女犯們亂戰,混戰在了一起。
那種場面,比看M劇越獄還要亂還要火爆。
電影上古惑仔打架,看起來隻是亂,而這個,是看起來火爆野蠻暴力十足。
扯頭發的,扇巴掌的,撕咬的,抓臉的。
管教獄警們馬上拿着警棍上去暴打制止。
監區長和指導員忙對着麥克風喊:“住手!
不想關禁閉的都給我住手!
”
我跳下了台,看着駱春芳和薛明媚,拿着警棍沖了過去。
駱春芳比薛明媚強壯,一下子就把薛明媚掀翻在地上,騎在了薛明媚的身上,然後狂打狂扇薛明媚耳光,我疾跑過去,掄起警棍就對着駱春芳狂打。
駱春芳被打翻在地,嗷嗷直叫。
我可不客氣,掄起棍子不停的抽。
警棍打在頭上臉上身上,這個滋味,可真不是好受的,駱春芳被打得蜷縮成了一團,剛開始還嗷嗷叫,後面就聲音弱了下去。
我停了手,她已經半死不活,再打下去估計要把她打死。
我氣喘籲籲的回頭過來,看見薛明媚坐了起來,明媚的看着我笑。
“笑什麼!
給我蹲下來!
雙手抱頭!
不然連你也打!
”我用警棍指着她的臉假裝罵她。
“是,警官。
”她雙手抱頭蹲下來。
突然一個強裝的人影壓在她身上,那個女人從褲子裡掏出一把黑色的細長的什麼東西,是螺絲釘,削尖了的螺絲釘,就要往她身上捅。
我喊道:“你後面!
”
薛明媚回頭過去,本能的抓住了那個拿着兇器的女人的手。
薛明媚倒在地上,那個兇悍的女人騎着她,地上身後躺着的駱春芳掙紮着喊道:“大個!
弄死她。
”
這個是駱春芳的人,眼看那把螺絲釘要插進薛明媚身上,我急中生智将手上的警棍扔過去,啪的一聲砸在了那個兇悍的女人臉上。
她啊的一聲一下子翻倒了在地上,薛明媚急忙逃過來。
那個女人跟着沖了過來,我急忙沖上去抓住她拿着兇器的手,她個子有一米八以上,很粗壯,一下子就把我甩翻在地上,我急忙又站起來從後面抓住她的頭發往回扯,薛明媚看我有難,也忙轉身過來幫我,我喊道:“你跑啊你回來幹什麼!
跑!
跑啊!
”
薛明媚抓住了大個子女人拿着兇器的手,那個女人一用勁一甩,我和薛明媚全都被甩飛。
她氣急敗壞,頭發被我拽掉了一把,拿起兇器就沖過來往我身上紮,一個身材挺直的女管教輕盈疾走到我面前擋住她,抓住大個子拿着兇器的手一個潇灑的反身過肩摔,把大個子輕松摔在地上,然後壓在她身上,雙手把大個子的手臂一彎,大個子女犯嗷的大叫一聲,松開了手,兇器掉在了地上。
我過去狠狠地踢了她兩下:“媽的想弄死我!
”
把大個子女人制服的,是朱麗花。
“花姐。
是你啊,謝謝啊。
你真的是武警出來吧,身手了得啊。
”
她說道:“嘴巴油滑,本事沒有,有空多學點東西。
”
她掏出手铐,熟練的铐住了大個子女人的雙手。
她們緊急處理中隊的,有着簡單的防暴隊一樣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