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靈看着我問:“張小帆哥哥,那要怎麼辦啊?
”
我說:“看着辦吧,我找一下這個鄭霞。
弄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先别和薛明媚聲張,對外也不許說,對誰都不要談起這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至于她們打架,你能勸就勸,勸不住就算了。
”
丁靈問我道:“張小帆哥哥,你真的能幫得了薛姐姐嗎。
”
我說:“我盡量吧。
你回去吧。
有事再找你問。
”
丁靈囑咐我道:“那張小帆哥哥,我先回去了啊,你自己小心點。
”
我說:“好的,你也是。
”
丁靈走後,我點上一支煙,總算問到了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不過,這個什麼鄭霞,不知道誰熟悉的。
我找來了徐男,她應該知道的。
我問徐男道:“想當年,監區有個叫鄭霞的,什麼來頭的?
”
徐男說:“已經出獄了。
傷人入獄。
判了八年。
在牢裡,也是一個刺頭。
”
我覺得有些懷疑,例如懷疑鄭霞和誰誰誰有染,是不是康雪的下手,這些東西還是不問的好,省得招來麻煩。
萬一她出去亂說的話,那康雪可要暗中對付阻礙我。
我問徐男:“那麼,鄭霞,誰比較熟悉?
她家在哪?
”
徐男反問我道:“隊長,你找這個人做什麼?
她早就已經出獄了,好幾個月了。
”
我有點生氣,我做什麼還要向你彙報不成。
我說:“我找她自然有事,你也别對任何人說起!
”
徐男看我臉色一變,忙道:“是隊長。
”
我又問:“那麼,誰對這個鄭霞,比較了解熟悉。
你呢?
”
徐男說:“朱麗花,朱麗花曾經去過她家。
”
我奇怪了:“朱麗花?
怎麼會是朱麗花?
”
徐男說:“有一次,鄭霞的母親生病,重病,幾乎是快死的,鄭霞就鬧着回去。
在申請還沒批示下來的情況下,她帶着人鬧事,被朱麗花帶過來的防暴中隊的同志鎮住了。
她就拜托朱麗花去幫她看望母親。
後來,鄭霞被關禁閉,朱麗花就去代她看望她母親了。
不過,直到鄭霞母親死了,鄭霞也沒請到假。
”
我說:“我靠怎麼這樣,那對她豈不是很殘忍。
”
徐男嗤之以鼻:“有什麼殘忍不殘忍的。
這幫人出去了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不僅要派車派人去跟着押送來回,還要做好各項安防工作,弄不好她們還要逃跑,夥同外面的人對監獄押送人員下手然後逃跑。
以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而且,這個鄭霞,在監區裡,打架毆鬥,欺壓犯人,就沒好好配合改造過,沒有好好的表現,就沒有資格請假申請出去探親的資格。
我們也都是按着規章制度辦事,那時候,我們也想給她批了,我這一層,隊長,還有指導員監區長都批了,但是在獄政科和監獄長那邊,是遲了一點,她就鬧事了。
這樣的犯人,出去了對我們還不是一個大麻煩。
”
我想了想,徐男說的也是,這樣的女犯,不聽話,反動,出去了,怕是也給監獄帶來麻煩。
搞不好弄個找人劫持押送人員,然後脫逃,那麻煩就大了。
而且,既然不好好表現,不達到可以申請請假回去探親的資格,那誰會批給你。
監獄也算是有點人情味,對得起鄭霞了,隻是她自己等得不耐煩,先自己鬧事了,更不能出去了,這怪不得監獄方。
隻是,鄭霞若是康雪她們的走狗,為何還會被卡着?
我想了一下,那麼說,一定是康雪監區這邊領導都批了,但正如徐男所說,獄政科監獄長那邊,批示這類假條,是需要時間的,她們甚至還要核實這個女犯平時的所作所為,表現如何。
康雪能量再大,再罩着鄭霞,再替鄭霞走後門,也不行啊,上邊最怕的就是出事了。
這隻能說明,鄭霞,康雪隻是把鄭霞當成一條獵犬來使用,并不是真當心腹。
例如我是康雪那種聰明人的話,遇到鄭霞申請請假回去看望母親最後一眼,我會直接推脫責任,首先我會馬上關心的批示批準了,讓鄭霞這幫獵犬對她感恩戴德,覺得跟着她幹,是個好領導,值得。
但是,下一步就重要了,康雪直接就去偷偷的跟上面的領導說好好核查一下鄭霞平時的表現如何,這樣一來,平日搞破壞不守規矩的鄭霞一定過不了上面那一關,這時候,康雪就又去關心鄭霞,說不是我不努力,上面老是拖着我也沒辦法。
直接把責任推給了上頭。
然後鄭霞怒了,一氣之下幹脆鬧事。
事實,估計大概如此。
無論是不是事實,反正以我對康雪這人的了解,她差不多應該就是這麼解決這樣的問題。
這也是她高超手段的表現。
當時,剛認識夏拉,還覺得夏拉有點手段,後來啊,跟康雪打交道久了,發現夏拉不過小兒科,說白了是有些幼稚,而真正恐怖的對手,就是康雪,監區長這樣的。
她兩簡直可以合寫一篇陰謀論。
尤其是康雪,監區長我沒太深入了解,但我通過上次她對付電工的手段,也知道她也非等閑之輩。
而康雪,光從她看的那幾本書,就知道,此人絕非等閑。
陰毒。
狠毒。
陰險。
陰謀。
總的來說,這個女人,就是讓我感到可怕。
她的腦子那麼好使,卻不用到正途上面,因為用在非正途上面,來錢更快,想要的東西,來得更快。
如果想去找到鄭霞,看來,我隻能去找朱麗花,花姐了。
可是那厮,現在根本就不怎麼搭理我。
我得去好好求求她才行,她那個人,鐵打不動,雷打不動,滴米不進,送禮隻會招來她的厭惡。
唯一請她幫我幹活的辦法,就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說白了,就是憑着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撒嬌啊,纏着她,讓她答應為止。
下班後,我去飯店炒了幾個菜,打包好直接去宿舍找朱麗花。
媽的,那個宿管阿姨火氣很大,我好聲好氣說我要找人,她就說:“怎麼有男的!
”
我說:“我是B監區的,隊長,早就來了,你不知道嗎。
”
誰知她說:“你是不是冒充的!
”
氣得我快吐皿。
我說:“我已經來了半年了。
”
阿姨從上看到下,然後說:“你是隊長?
你來半年你是隊長,你一定是冒充的!
說!
你闖進女子監獄,想要幹什麼!
”
我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覺得她真是搞笑。
我點了一支煙,看看四周,看看有沒有一個人過來,拉一個認識的就算照過面的過來,替我澄清也好。
誰知阿姨看我如此左顧右盼,頓時覺得我賊眉鼠眼想要幹壞事,馬上撈起電話,給防暴中隊打電話,說她這邊來了一個冒充B監區隊長的男的。
防暴中隊那邊顯然是知道的,問了一下情況,然後告訴阿姨說,的确是有一個姓張的男的,剛剛升任隊長。
挂了電話後,阿姨讓我出示證件,我馬上出示證件,媽的剛才我出示,她連讓我出示證件的機會都不給。
阿姨看了後,說:“你來這裡幹什麼。
”
我說:“我叫張小帆,找防暴中隊的,朱麗花。
”
阿姨說:“你不可以去,我去通知她一聲。
”
我隻好坐在那裡等。
過了十分鐘左右,阿姨下來對我說:“她說,她不認識你,什麼張小帆,沒聽說過。
她就是這麼說的。
”
我說:“有沒有搞錯!
她不認識我?
你到底找對人沒有,說了我找的是朱麗花!
”
阿姨說:“防暴中隊,偶爾綁着馬尾,身材好好那個嘛。
我怎麼會找不對人。
”
我靠朱麗花,真有你的啊!
居然假裝不認識我!
阿姨說:“她說不認識你,你趕快走吧。
”
氣死我了!
我在下面大喊起來:“朱麗花!
你老公帶吃的來看你了,快點下來!
”
宿管阿姨罵道:“你這要幹什麼!
人家都不認識你,你亂喊什麼喊!
”
我不管她,大喊幾句後,樓棟上有人伸頭出來。
叽叽喳喳議論着。
一會兒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噔噔噔飛速奔向我,到我面前在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飛起一腳把我踢飛了。
我大喊一聲:“我靠!
”
後仰摔了個嘴啃泥。
一看,打包好的飯菜都翻了。
爬起來,是朱麗花,踢我的朱麗花。
她大罵道:“誰是你老婆了!
你是誰老公了!
你亂喊什麼!
”
我站起來拍拍屁股:“你至于嗎你!
不就是想叫你下來談點事情,不下來就算了,假裝不認識也算了,下來就揍我!
你行啊你,虧得我那麼好心,我都沒吃飯,去炒了幾個菜打包來給你吃,你個良心狗肺的,還打我!
”
朱麗花一看地上打翻的打包好的飯菜,也不好意思起來:“這個,這個?
張小帆,你來找我幹什麼?
”
我氣道:“你不是不認識老子嗎!
怎麼還知道我叫張小帆!
”
朱麗花忙說道:“你别生氣了嘛,誰知道你那麼好心打包吃的來給我啊。
”
我說:“是是是,如果我不去打包吃的,估計現在多挨幾腳!
”
朱麗花臉色又變回去,說:“你突然那麼好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說,你想幹什麼。
”
我假裝很心痛,說:“我隻是給你打包一些吃的,沒想到你那麼狠心,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
我隻是覺得,那天我喝醉了,你還想扶着我回來,我醒來後,很感動,很感激,覺得這份友情,我不該放棄,你這麼好的朋友,我也不能放棄,可誰想,你會這麼理解我。
我走了,以後就真的當不要認識我。
”
我開玩笑的,誰知她竟然說:“好啊。
”
尼瑪,這下下不來台了。
我轉身過去,假裝傷心欲絕的走人。
跟上來,跟上來,跟上來我就有希望拉着她去幫我忙了。
走了十幾步後,媽的她真是狠心,根本不跟上來,我一回頭。
靠,她呢?
人都不見了!
又回去了,太狠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