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玲帶着一群人朝着這邊沖過來,十幾個人。
我心想,女囚們新一輪被揍又要開始了。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有一輛貨車踩着油門沖向馬玲她們。
我震驚了,這他媽的是要撞死人的!
沒錯,那部貨車,轟着踩足油門朝着馬玲那群人沖過去。
那部貨車,開車的是黃毛。
黃毛發瘋了嗎!
馬玲她們一看情況不對頭,有一部貨車朝着她們沖過去,她們馬上鳥獸散。
可是,這部貨車,開車的黃毛,就是對準了馬玲踩油門沖過去,馬玲吓得臉色蒼白,朝反方向奔跑。
那場景,就如同上次我被何勇開車追撞的場景,馬玲邊跑邊回頭。
但是,她跑不過卡車,我上次跑得過是因為那部貨車拉貨而且上小坡,這是空車,踩足油門飛過去,人能跑得過車嗎?
馬玲尖叫救命,然後馬玲絆在了地上,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車子撞斷了路邊的好多棵小樹,直直的,沖向倒在地上的馬玲。
在衆人的尖叫聲中,我似乎聽到車輪底下馬玲的慘叫聲。
車子從馬玲身上過去了。
好像不是車輪壓了,而是車子的空腹部位直接刮了過去。
馬玲不知道是死是活,已經沒了動作。
死了?
就這樣死了?
那部車子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停下車後,踩着油門往後倒車,狂碾向已經沒了動彈的馬玲。
衆人的驚呼中,車子因為倒後,黃毛看不到後邊,車子轟的一聲翻進了路邊的還沒完工的排水溝中。
我們一大群人急忙奔跑過去。
“死了死了!
”有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喊着。
我心中原本該慶幸的,可是我覺得,太殘忍,馬玲死得太可憐,太慘了,被貨車活活碾壓死啊!
沖到了馬玲那裡,馬玲的好多手下也過來了,急忙的俯身下去問馬玲怎麼樣了。
我看到的是,馬玲的右手,徹底碎了,骨頭都露出來,不是手,就是碎渣,皿流了遍地,而身上的衣服,被刮開了,好多個傷口,頭部也在流皿。
死了嗎?
這畫面實在太慘,我有點反胃。
我急忙喊道:“快點通知救護車!
快!
”
衆人捂着嘴,驚恐的看着地上慘狀的馬玲,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我喊道:“愣着幹什麼,趕緊叫救護車啊!
”
有人馬上跑去打電話找救護車。
我看到朱麗花帶着防暴隊的人過來,對朱麗花說道:“把那個故意碾壓馬玲的司機,貨車司機抓起來!
”
朱麗花帶着人過去了。
防暴隊的人把黃毛從車上拖下來,黃毛自己被撞暈了過去。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衆人看着地上的馬玲,根本不知道如何擡起來。
救護車上的護士下來,過來急忙用擔架擡着馬玲上了擔架,那隻碎渣一樣的手還有肉連着,隻有皮連着碎骨頭和肉,皿粼粼,還在流。
有幾個獄警管教看着,直接就轉身嘔吐了。
我自己也反胃,可我還是過去扶着幫忙擡着擔架上車,上車後,護士趕緊的給馬玲接氧氣,看來,還沒死。
然後救護車關門,走了。
另外一部救護車也來了,把黃毛押上了車,也送往醫院。
衆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一會兒,監獄的領導馬上下令,女囚排練結束,各自送回監區,而在場的所有獄警管教所有在場的監獄在職人員,全部到會議室集合!
我們都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面,衆人一片肅靜,想到剛才發生的事,衆人都感到全身不舒服。
反胃的還大把有人在。
我今晚可不想吃肉了。
太難受了,感覺喉嚨難受,想吐。
不去想這些。
主任進來了,還有偵察科的科長。
進來後,就說道:“剛才我們監獄裡,發生了一件讓人聽着就毛骨悚然的事!
一個拉水泥的司機,開車瘋狂的碾了我們監獄的A監區馬玲馬隊長!
你們各位都在場了,我和偵察科科長需要你們提供一下當時發生這襲擊事件的詳細過程。
下面提到名字的,請起立回答。
”
偵察科科長點名道:“劉虹。
A監區劉虹!
”
劉虹起來答道。
這家夥是馬玲隊長的手下,就是剛才跟着馬玲一群人沖過來的。
劉虹站起來,看上去因為受了剛才那事情的刺激,全身還軟着。
偵察科科長問道:“剛才我聽說,你們是跟着馬玲馬隊長過去防暴隊那邊女囚排練地那裡,對嗎?
你們去那裡做什麼?
”
劉虹說道:“排練的女囚那邊,經常和在建築防暴隊辦公大樓的工人司機們玩鬧,我們隊長認為她們違反了監獄的規矩制度,就帶人過去制止。
我們跑過去的時候,這車子不知怎麼回事,朝着我們就沖了過來。
那個開車的,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碾壓馬隊長!
”
偵察科科長擺擺手,示意劉虹坐下,然後她和主任聊了幾句,然後問我們道:“負責女囚排練的是誰?
”
衆人都看着我。
偵察科科長盯着我,問道:“是你嗎?
”
我站了起來:“不是我。
”
有人大聲道:“怎麼不是你啊!
明明就是你!
縱容女囚和司機們玩鬧的也是你!
”
我說道:“科長!
真不是我。
當時組織排練女囚登台演出,是副監獄長負責的,可她隻是給我一句話,讓我找個總指揮,然後就沒了。
我也隻能管B監區的獄警管教和囚犯,甚至有些獄警管教也不會聽我的,我更别說去管CDA監區的囚犯和獄警們了,她們更不會聽我的。
再說了,女囚們當時的排練場地,是在大禮堂那裡,可是馬玲馬隊長趕着她們走了,說她要帶着她們監區的獄警管教也排練,女囚們才去了防暴隊在建辦公樓前那片空地。
可是我也沒見過馬玲馬隊長帶人在禮堂排練過!
”
馬玲的手下插嘴說道:“那些女囚在禮堂排練,影響到我們A監區正常的工作!
”
我問她道:“怎麼影響?
噪音嗎!
你開什麼玩笑,離得那麼遠!
”
偵察科科長罵道:“給我閉嘴!
我問你了嗎!
”
我和馬玲的手下都閉嘴了。
偵察科科長問道:“就算是副監獄長負責,她也算給了你一句話,你為什麼不管她們?
”
我說:“隻是一句話,她也沒和别的監區的負責人說這事,别的監區負責人不和她們監區的押送的獄警管教說,那些人哪會聽我的。
在防暴隊在建辦公樓前那塊空地,本來很多民工都在那裡休息,而且那些貨車進進出出都要經過那裡,貨車一旦卸貨後,他們就在那塊空地那裡整理車門車廂和看貨什麼的,下車後就剛好是和女囚們在同一個地方。
他們就這麼和女囚們鬧到一塊,我想管,可是我隻能管的住我們監區的女囚,而那些司機,我能管得了嗎?
還有别的監區的獄警管教,更惱火的是别的監區的女囚,我能管嗎!
”
偵察科科長問道:“為什麼不早點上報!
”
我問:“報去哪裡?
我以什麼身份上報?
我上次上報的女囚排練場地都沒有了,也沒人管。
杳無音信。
還能上報哪裡?
”
偵察科科長和主任對視一眼,然後示意我坐下。
這時,有人站起來喊道:“科長!
那個開車要撞死馬隊長的司機,和B監區的一個女囚關系很好,也許就因為嫌我們隊長帶人過去拆散她們打了他們,懷恨在心,所以開車撞馬隊長!
”
那女囚,是盧草,我們監區的,但她是康雪馬玲的死忠手下。
偵察科科長盯着盧草,問:“你怎麼知道?
”
盧草說:“女囚排練,我都在,每天!
我知道那個司機跟那個名叫柳智慧的女囚打得火熱。
這幾天,馬隊長過來分開他們的時候,他們不願意,馬隊長就動手打了他們,我看呐,肯定就是因為他懷恨在心,所以要開車撞死馬隊長!
”
偵察科科長說道:“你跟我到後面來一下。
”
盧草跟着偵察科科長到了後面去。
媽的,說是柳智慧的相好黃毛小子故意開車撞死馬玲的。
我把黃毛小子和柳智慧莫名其妙的相好到發生這事想了一遍,突然感覺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首先,我就一直在難受,在糾結,在郁悶,柳智慧怎麼看上這麼個小子,而且這小子還侵犯過柳智慧。
其次,撞死的人是馬玲。
馬玲可是羞辱過柳智慧的,扯過柳智慧的頭發,打得柳智慧額頭流皿,扇過柳智慧巴掌,難道說,柳智慧報複了?
還有,問題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偏偏是馬玲,黃毛小子為什麼選擇的是馬玲,這不是報複殺人是什麼。
而且,黃毛為什麼那麼瘋狂,難道他不知道撞死人要受到法律的嚴懲,甚至自己也會被拖去換命嗎!
如果不是因為氣瘋了,怒到了極點,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嗎?
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也許,我一直都在錯怪柳智慧愛上了黃毛,也許,柳智慧根本就是利用了黃毛,讓黃毛開車撞死馬玲!
這個假設,很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