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平時一樣,我跑到放風場,叼着煙,等着柳智慧出現。
到點,柳智慧出來放風場了。
我趕緊的過去。
對着柳智慧,我首先說了謝謝。
她看看我的表情,哦了一聲,說,不用謝。
雲淡風輕。
我說:“你昨天跟我說的,昨晚我依你的說的去做了,我好佩服你,收到了成效。
她是真的很依賴我,很相信我。
和我背叛了她的表姐。
我,想好好謝謝你,可是在監獄裡,在這裡,我真不知道如何謝你。
請你吃飯?
”
柳智慧又看看我,說:“不用客氣。
我們是朋友。
”
為什麼我聽到她老是說我們是朋友,心裡就不怎麼的舒服。
我們隻是朋友?
我們就不能更進一步?
看她那副樣子,也是不想和我更進一步的了。
她轉頭過去,繼續壓腿。
我有點下不來台階,就沒話找話了:“你是不是不喜歡男人的?
”
柳智慧笑笑,說:“有哪個正常的女人不喜歡男人的?
就像你們正常的男人,有不喜歡美女的嗎?
”
我斜斜看着她說:“我覺得你可能就真的不太喜歡男人。
”
柳智慧問我:“你是覺得我喜歡你,對你有好感,才叫喜歡男人,對嗎?
”
我心裡的确是這麼想的,雖然被她看得出來,但我也要裝一下,說:“有是有這麼一點,比如你,你當然也喜歡男人靠近你的男人都會被你的美貌和魅力所征服。
”
柳智慧毫不掩飾,說:“對。
”
我說:“可我感覺你根本就不喜歡男人一樣的啊。
”
柳智慧問我:“難道非要像你們男人一樣,表現得赤裸裸的好色,才是喜歡?
”
我說:“也許很多女人就不好色的吧。
”
柳智慧說:“你錯了,女人和男人都一樣,好色,都是源自生理本能。
女人大多數不會如此坦蕩,她們要面對更多壓力,中國封建道德殘餘的約束,輿論的壓力。
因此即使心中好色,也不會表現出來。
大多數人把女人好色與風流,放蕩,聯系起來,讓女人即使有色心,也絕對會隐藏很深。
男女好色,雖同是源自本能,但是被本能驅使後的心理行動傾向卻不同。
簡單來說,男人見到美貌和性感女子,很容易生好色之心,而且産生占有的想法或欲望。
是一種欲望和占有的姿态,有的甚至想入非非。
他們可能會采取追求行動,但大多數不是出自喜歡,而是一種對于美貌女子的征服和擁有的欲求。
女人則不同,他們見到美貌和性感的男子,她們僅僅覺得帥或者性感,卻大多不會有進一步的想法,保持“淡定”。
是一種欣賞美色和耽于美色的姿态。
有的會發發花癡,夢想這樣的男人來追求自己。
心裡是一種被動狀态。
但女人也有自己的表現手段,嬌、嗔、癡、呆是女人常有的表現,這種好色表現,是春心的萌動,也是一種生理本能下的心理狀态。
”
我大着膽子問:“那你面對我,有沒有萌動過?
”
她直接岔開話題了:“張隊長,聽說你最近提倡帶頭辦起監區的技能學習培訓班,你算為她們做些實事了。
”
她岔開了話題,我自然不敢自己自顧自的聊剛才那個話題,就接着她的話說:“這進來嘛,總想着為她們做點什麼事,不想看着她們這麼每天白白浪費時間,而且出去了,還學不到什麼,現在多好,學了幾個技能考幾個證書,出去了馬上能融回社會就好了。
”
柳智慧沒聽我說話完,突然說:“以後你少找我。
”
我奇怪的問:“為什麼?
”
柳智慧說:“你是一個男的,是隊長,每天找我,很快就會有風言風語,我不想惹來麻煩。
”
原來她擔心這些。
确實如此,如果我經常找她,就會有嚼舌根的,而且,我怕康雪她們也盯上她,那就真的惹來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說:“好的。
”
她直接下逐客令:“那你還不快走?
”
我驚訝道:“啊?
”
柳智慧看着我:“離開吧,這樣對我們都好。
”
我隻好說:“好吧,哦,你記得如果需要什麼,我能拿得給你的,或者是需要我能幫到你什麼的,你盡管說啊。
不要和我客氣。
”
柳智慧說:“快點走。
”
靠,好嚣張。
沒辦法,走吧。
我說再見,然後離開了。
傷自尊咧,竟然如此對我。
我偷偷回頭,她竟然背對着我,仿佛我從來沒離開過。
更傷自尊了。
這家夥估計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啊。
這裡面的女人,都那麼的樣子,連朱麗花這樣的鋼鐵戰士,都春心萌動,憑什麼你柳智慧可以這樣子的?
沒天理。
我弄了幾罐啤酒在辦公室裡,然後讓人去找了薛明媚來。
薛明媚來了之後,坐在我面前,我拿出四罐啤酒,冰鎮的,放在桌面上,說:“說好的請你喝酒,說了幾個月了,今天終于實現了。
”
薛明媚看着桌上的啤酒,問我:“就隻有啤酒?
”
我說:“先喝啤酒,改天我請你吃飯,喝啤酒,吃好吃的。
如何?
”
薛明媚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一下子喝了半罐,說:“好久沒喝過啤酒了,好舒服。
”
我說:“是吧,薛明媚,如果你好好跟我合作,我倒是會經常請你喝酒,怎麼樣?
”
薛明媚又喝了一口,喝完了剩下半罐,然後又開了一罐,問我:“合作什麼?
”
我說:“别鬧事了,真的。
你害死了我,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我不能罩着你了,别人上來,就會折騰你。
其實你别以為我什麼也不懂,你就是被人利用的,就算你幫了那些人,你聽過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過河拆橋這些成語典故嗎。
利用完了你,你會是什麼下場?
”
聽我這麼說,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又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說:“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
她明明知道,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知道的,可是她還這麼說,她就是不想我攪入其中。
我說:“行吧,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合作,我也真的沒辦法,但是薛明媚我要和你說的是,别到時候把我趕走了,害我走了,而你自己也落下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
薛明媚低着頭,默默喝了兩口酒,說:“你走了就好了,管我那麼多幹什麼。
”
我的心一顫,她是為我着想,她都無所謂她自己了。
我說:“别為我那麼擔心,我比你想象中要厲害,你還是管好你自己。
你非要聽人家的受人家威脅,逼着自己去打群架不成?
你就不能認認真真,相信我,和我合作,幹掉她們不成?
你怕什麼!
”
薛明媚說道:“怕什麼?
你有幾斤幾兩?
你在監獄裡,能算個什麼?
好了我不想跟你談這些,我們能談一點别的事嗎?
”
看她是不願意和我合作了。
我沒好氣道:“随便你了。
”
她說:“你對女囚犯們挺好的,還每天這麼勤快的監督她們培訓上課。
”
我說:“總比着讓她們每天庸庸碌碌無所事事混日子混時間的好。
将來走出去了,很快的能跟上節奏步伐,不要被淘汰了。
”
薛明媚欣慰的看我笑着說:“你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善良的好人。
”
我說:“别誇我,我會自大。
”
薛明媚喝了三罐啤酒,隻不過短短的十幾分鐘。
開最後一罐啤酒的時候,她把褲腿撩起來,然後放兩條腿在我的辦公桌面上,大有勾我對她犯罪的味道。
那兩條腿,雪白。
我看着有些春心蕩漾。
薛明媚捕捉到了我的眼神,問道:“你在想什麼,有沒有想那些?
”
我搖頭,說:“沒有。
”
說着我自己舔舔嘴唇。
薛明媚笑了,說:“你撒謊也太沒水平了。
張大警官,小女子是你的人啊,你忘了嗎?
你想,可以随時找我呀?
”
她自己說着,站了起來,走向我,撫媚的看着我,說:“你現在的膽子,比以前還小啊。
”
真是風騷。
她俯着在辦公桌上,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
我再次舔舔嘴唇。
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吓了兩人一跳。
我看看她,她回去坐下了,被打擾到了的她明顯不高興。
我接了電話,是沈月打來的,她在監區裡,說是有一名女犯被三名女犯圍毆,傷了,叫我趕緊過去看看,快挂電話時沈月又告訴我,三名女犯,是薛明媚的手下,那名傷到的,是521的人。
我挂了電話後,問薛明媚道:“你這到底想要什麼!
你一定要鬧出事鬧出大事才能善罷甘休嗎!
”
薛明媚無辜的看着我問:“你在說什麼?
”
我怒道:“你别假裝不懂!
你手下三人打了人家521手下一個,打傷了!
在車間打的。
你還裝不懂!
”
薛明媚說:“我是真不明白你說什麼?
”
我說:“得得得你就裝吧。
你回去吧!
”
薛明媚站起來,走出去,開門的時候轉身對我說道:“我也為了你好,同樣,也是為了自己好。
”
說完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