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徐男說道:“你也真是耿直,太過于耿直,人家說什麼你也信。
而且還來告訴我?
”
徐男尴尬說:“我說了據說嘛,我也沒說是真是假。
”
我說:“估計她跟不少人都說了這樣的事,毀521名聲。
流言比刀鋒還鋒利啊。
這個女人,真是可怕。
你把她安排到144那個監室。
”
女囚一聽她要被安排到144那個監室,急忙喊道:“我不敢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
144監室,是暴力監室,裡面的幾個女犯,有輕微的心理疾病,而且還有幾個有暴力傾向。
剛好了,安排這種女的進那個監室,那些女人會給她一個教訓的。
我說:“去吧,但願你去了後,别挑撥離間讓人家打死了你。
”
她求着我不要把她安排到144.
徐男說道:“你當然喜歡和521在一個監室,她對你們那麼好,夥食加餐,平時做不完的事,她幫你們做。
還給你們錢花。
沒想到這樣子你還在她背後捅人家刀子。
”
我說:“人家司馬光說,穿了他人衣服的人替他人分憂,吃了他人東西的人要替他人的事情而死。
你受了人家的那麼多好處,還在她背後發流言害她,如此做人,可以說是君子嗎?
不要聽她亂叫,把她拉下去!
”
徐男不理她的哭聲,拖着她下去了。
靠。
這樣的女人,也真可惡。
冰冰有幾個億?
那豈不是比富婆還富婆?
幾個億的女人啊,要是老子傍上,就發了。
不過呢,咱怎麼說也是有骨氣的人,傍富婆,這種職業不太适合我幹。
我想到了彩姐,其實我挺喜歡彩姐,可是畢竟太不現實了,一個是年齡,一個是她和我不同道,另外就是,她有錢,我窮,窮小子與富婆的遊戲,無一不是以喜洋洋開始序幕,最終都是以悲戚戚收場。
與彩姐剛開始,她和我都可以看到了那最不美麗的痛苦結局,那又何必?
還不如互相留給對方一場最無以倫比的回憶。
不過想是這麼想,但真正做,卻做不到,難以割舍,難以放棄。
尤其和她之後,食髓知味,更是難以控制自己不去找她。
我在辦公室,叼着煙抽着的時候,徐男告訴我說,薛明媚找我有事。
當了隊長就是好,尤其是來了這裡辦公室以後,我想見監區裡的誰就能見誰。
權利大了很多。
也方便了很多。
我說:“宣薛明媚觐見!
”
徐男看着我,笑笑,然後下去了。
不多時,薛明媚被帶上來了。
我一拍桌子:“大膽刁民,有何事要見本狗官!
”
薛明媚自顧自的坐下來,看着我,說道:“你瘋了是嗎?
”
我說:“沒瘋,不過就是心情很好。
”
薛明媚問我:“有煙嗎張隊長?
”
我說:“有。
”
我掏出煙,她說:“我想抽女人煙,520什麼的。
”
我說:“那些我沒有啊。
”
薛明媚說道:“張隊長,聽說分贓的事,都是你來做頭的,你怎麼會沒有呢。
那每天跟女囚們抽取的那些煙,去了哪裡。
”
媽的,她消息還傳得真快,我剛接手主持分贓的大局,她怎麼就知道了。
我說:“誰跟你說的這個事?
”
薛明媚說:“誰說的不打緊,打緊的是,張隊長幹這事,不怕雷劈嗎!
”
我說:“我是有苦衷的。
”
薛明媚看着我眼睛,說:“我相信你。
你不會是那種吃人皿的人。
也許是被逼的。
可别人不會理解。
”
我他媽的。
我更深的明白,跳到這個位置上來,幹這個事,負面影響是什麼。
我說:“希望你能和你的人說,我是無奈的。
如果我不做,也有别人做,而且我不做,很可能被邊緣化。
”
薛明媚說了别的事:“馬隊長讓你幹掉了?
”
我說:“我讓521幫忙。
”
她說:“能不能給我找女人抽的煙。
”
我把徐男叫進來,讓徐男找女人抽的煙給她,徐男拿來了一包520給薛明媚。
薛明媚笑了笑,陽光明媚。
她說道:“謝謝。
”
她拿了一支煙點上。
我說道:“我不是讓徐男告訴過你,我已經找其他人,幫忙做掉了馬玲。
”
薛明媚徐徐吐出煙霧,說道:“如果讓我做,我可能弄死她!
”
我說:“你弄死她,就惹禍上身了。
”
薛明媚說道:“她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她做了那麼多讓人恨的事。
”
我說:“也許以後還會有機會的,她出來後,可能做更多更讓人恨的事。
”
我自己也點了一支煙。
她問我:“你讓我幫忙查胡珍珍,新來的胡珍珍。
你看上人家了?
”
我說:“有病啊,我有那麼饑渴嗎。
我是見她剛進監獄,卻沒有一點難過的神色,反而是挺高興興奮的那樣神色。
讓你幫忙查一下,她進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
薛明媚說道:“不是看上她?
”
我說:“不是。
”
薛明媚說:“這不對勁,你一向都喜歡追逐新歡獵豔的。
”
我說:“我在你眼裡,那麼餓?
”
薛明媚反問我:“你說呢。
”
我點點頭,自嘲的說:“我是有病,看到美女都喜歡。
”
薛明媚說:“男人都是如此,隻是你表現得比較明顯,關鍵是你有合适的機會。
别的男人不是不這樣,而是沒有你這樣的好機會。
”
我說:“不過我也見過有的男人忠貞如一的對女人。
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你罵的對,我是賤男,我不是人。
”
薛明媚輕輕一笑:“還有自知之明啊。
”
我說道:“好了,說說胡珍珍吧,不是我對她有意思,而是她這個人,挺奇怪。
你見過進來監獄還一副高興的樣子的新女囚嗎?
”
薛明媚說:“我讓監室最善于僞裝和聊天的一個姐妹,靠近了她。
她好像對521比較有興趣。
”
我奇怪了:“她對521有興趣?
她怎麼說的?
”
薛明媚說:“我的姐妹聊到了監區裡,有兩幫勢力比較大的,都不要去得罪,她問了我,也問了521.她居然知道521很有錢,她說以前521當過記者,采訪過她們的老闆。
”
我靠。
她難道進來,是為了想要撈521手中的幾個億?
可521手中,真的有幾個億?
這有點像胡扯啊。
可是521出手闊綽,看起來是挺有錢的。
薛明媚說道:“她進來,是為了521手中的錢?
”
我說:“我怎麼知道,所以讓你們幫忙查。
可聽她一進來就問這個,可能還真的是對人家手裡的錢有意思,但也不能那麼快就下結論。
慢慢來吧,一點點掏她的心裡話。
”
薛明媚問我道:“張隊長,人家那麼幫你,你也不謝謝人家呀?
”
我說:“謝啊,改天送你點東西。
”
薛明媚說道:“我想要。
你的。
”
她把手指塞進嘴裡。
我說:“唉,我最近身體不好。
”
薛明媚說道:“身體不好?
是應付不來那麼多女人吧。
”
我說:“别亂說好吧。
”
她站起來,直接關門反鎖,然後就過來。
薛明媚離去後,我還傻愣着,他媽的,這完全就是不理會我的想法和感受啊,真是可怕。
門被敲了,我急忙整理好衣服。
然後喊道:“進來!
”
徐男敲敲門,進來後,對我說道:“新來的,求見。
”
我說:“哪個新來的?
哪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求見我,我可不是一般的人。
”
徐男說:“胡珍珍。
”
我有點驚詫,說:“胡珍珍?
她求見?
”
徐男說:“有獄警反映,她有點心理疾病,精神不正常,她自己也承認了,然後希望能見見心理咨詢師。
想見見你,讓你幫忙看看。
如果是别的女囚,我才懶得理,可是是她,哥們你重點盯着的對象。
”
我說:“讓她來吧。
哦,讓她到心理咨詢辦公室那裡去。
”
我去了心理咨詢辦公室。
等了一會兒後,徐男她們把胡珍珍帶來了。
徐男沈月把她铐在了凳子上。
我看着她走進來的時候,一步一步,确實是練過的,走路都跟常人不同。
就如同看一部電影,吳京和謝某,會不會武術,看打了幾下就看得出來。
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
胡珍珍的肩膀寬闊,手上肌肉流線很漂亮,但這并不影響她的美貌和好身材。
胡珍珍坐下來後,仔細看了我一下,她的眼神有些犀利。
我說道:“你叫胡珍珍。
”
她說:“是的。
”
我說:“請問,你有什麼心理問題要跟我咨詢呢?
”
她說:“我是第一天進來的。
沒想到求見心理咨詢師,就能見着了。
”
我說:“幫助病人,救助病人,是我的職責。
你說吧,你有什麼問題。
”
她說道:“有人說,說我剛來,還看起來好像很好奇很高興的樣子。
”
媽的,這話是誰和她講的。
我說:“是的,現在也看不到你有悲傷難過的神色,和别的女囚相比,你确實,有點另類。
”
她說:“我心裡很難受。
我想哭,但是我表面裝出來很倔強,我想自殺。
”
我盯着她好一會兒,她看起來平靜,看不出來哪裡有想自殺的樣子。
我說:“我可看不出來你想自殺。
”
胡珍珍說道:“人的表情,和心理活動,完全是可以相反的。
”
我點點頭,說:“你說得對。
然後呢?
你想說什麼。
”
胡珍珍說:“我不高興,我想死。
”
我說:“是吧,一般人說他想死的時候,基本都是活得比誰都好。
”
胡珍珍說道:“你能,教我心理自救嗎?
”
我說:“可以。
”
人的一生,不如意常**,總有失意與困惑的時候。
事業的挫折、家庭的矛盾、人際關系的沖突等都是經常會碰到的,如不注意調劑疏洩,會導緻内心矛盾的沖突,使自己陷入郁恐、焦慮、悲痛等心理困境之中,對身心健康危害極大。
特别是對于新進監獄的女囚們,此時,外界的幫助固然重要,關鍵還是自我解救,因而,讓一些女犯學會一些心理困境自救法,是很好的阻止女犯自殺的一個方法。
胡珍珍說道:“那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自救?
”
我看她,似乎是來考我的一樣,她看起來,哪有什麼心理疾病,但我還是對她說道:“一般有五種方法,回避法,當你想到不高興的讓你不愉快的事,你可以回避,不要再觸景生情的地方駐足,找一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做。
自勉法,暗示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就像貝多芬,遭受最大的苦難襲擊時,自勉自己,終于留下不朽的音樂。
自己安慰,就是常說的精神勝利,就像古人的那句,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即使楚國隻剩下幾戶人家,也能滅掉秦國。
比喻雖小,決心大也能成功。
它代表了一種情緒化了的堅定信念。
雖然是自欺欺人,但總好過沮喪。
還有,宣洩的方法,打人偶這些方式,對壓抑感治愈率很高,也可以大哭一場大叫一番,發發脾氣。
傾訴,對旁邊的人傾訴。
升華,就像居裡夫人,在丈夫橫遭車禍的不幸後,用努力工作克制自己和悲痛,完成了鐳的提取,這跟一個人修養、覺悟密切相關,而且更需一顆奮發向上的心。
”
胡珍珍饒有興緻的聽我說完了,然後說道:“說得很好,我都記住了。
你是一個合格的心理咨詢師。
謝謝。
麻煩你叫她們來,把我送回去。
”
她要走了。
我說道:“胡珍珍,等一下!
”
胡珍珍看着我,問:“請問你還有什麼吩咐?
”
我盯着她好一陣子,說:“恐怕你來找我,聊的所謂心理自救法,不是最主要的目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