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催眠術的最高境界。
柳智慧太懂這些了。
催眠術的最高境界,就是控制他人意識,催眠術是運用暗示等手段讓受術者進入催眠狀态而能夠産生神奇效應的一種心理學手法。
以人為誘導,如放松、單調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引起的一種特殊的類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識恍惚心理狀态。
最終就是讓被催眠者自主判斷、自主意願行動減弱或喪失,感覺、知覺發生歪曲或喪失。
催眠者從而達到控制被催眠者的目的。
柳智慧和這兩個管教朝夕相處,她早就洞悉兩個管教的心理,她早就已經操縱兩個管教為她做事了,而這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催眠罷了。
如果這個事報上去,這名女管教,帶着柳智慧出去,從而讓柳智慧成功逃跑,那麼,這個女管教肯定會被立案調查,因為,大家都不可能知道她是被催眠,而是肯定她是故意幫着柳智慧逃跑了,肯定很多人都懷疑她收受了柳智慧的什麼好處。
如果被處理,這女管教一定是被冤判了。
就連她,都稀裡糊塗的自己搞不清楚,為什麼會帶着柳智慧出去混在女囚中間。
她求着我們不要處理她。
我說道:“我也想護着你,我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帶着她出去的。
可是,現在是犯人逃跑了,你知道這事是多大嗎。
我們能蓋得住嗎。
你知道一旦媒體知道犯人跑出去,我們監獄會怎麼樣嗎!
外面會怎麼樣嗎!
”
那管教一直哭着。
我說:“我也不想這樣對你。
不想報上去,但是,我們誰都承受不起那麼沉重的後果啊!
”
沈月在一旁定定看着我。
我問沈月:“還沒其他人知道吧。
”
沈月搖頭。
我問:“徐男呢。
”
沈月說:“我先和你說了。
”
我說:“好,去找徐男。
你們兩個,跟着一起。
”
兩個管教跟着我和沈月去徐男的辦公室。
當徐男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吃了一驚,然後說:“都找過了嗎!
”
沈月說:“都找了。
”
徐男說:“找不到?
”
沈月說:“找不到,在那群勞動的女囚中,我們全都翻遍了,她們的監室我們也都翻了,找不到人。
”
徐男問我說:“張小帆你覺得呢。
”
我說:“我懷疑她已經逃出去了。
”
徐男說:“逃出去!
這個地方,怎麼能逃出去!
”
我說:“如果是别的女囚,是不太可能逃出去。
但是對柳智慧那種聰明絕頂的人來說,不是很難。
”
柳智慧本身就是個天才,腦子極為聰明,她想要逃出去,完全可以做到無影無蹤的消失出去。
就隻憑一點,她能操縱人心。
她倒是沒有催眠我讓我把她帶出去,不然的話,我也是要乖乖的帶出去。
徐男說道:“再找一次!
發動多一些人!
”
這次,我們把我們的人全叫上了,大家在監區裡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但是,沒有搜到。
各個角落,全都細細的搜了一遍。
而且,我們對我們的人也都說了,不能透露出柳智慧不見了的消息,否則的話,将會掀起大波浪了,徐男想要壓下來兩三天,最好在這兩三天找得到人,如果找不到,再報上去,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女管教,也是為了保護我們自己。
不過,我估計柳智慧多半是逃了出去,難以找到人了。
可我也妄想在這兩三天能找到柳智慧,不然,估計我的烏紗帽都不保了。
事情很重大,徐男對我說道:“搜不到,就查她是怎麼可能逃出去的!
”
我說道:“我也懷疑她已經逃出去了,而不是藏匿在别的監區,或者是監獄裡的其他的地方。
”
徐男臉色鐵青。
徐男是監區的最高負責人,到時候,責任處理下來,第一個要壓着的人就是她,如何讓她不鐵青。
我點了一支煙,徐男也跟我要了一支煙。
徐男問我:“你說怎麼解決,你和她最熟。
”
我問:“你也知道我和她最熟。
”
徐男問我:“她之前有沒有和你談過什麼?
”
我沒有和徐男說,我隻說:“沒有。
”
因為我不想自己惹麻煩上身,若是我跟徐男說,柳智慧曾經找過我,想讓我幫忙逃出去,而且要說了柳智慧逃出去要殺人的原因,我算知情不報,我他媽的要被嚴肅處理的。
我可不能說。
柳智慧啊柳智慧,你這不是要害死我嘛。
嗎的,之前你要逃了便逃吧,還找我來聊天,估計也是心情不好,壓力過大,情緒波動,所以找我一訴釋放壓力,但這一聊,都可以把我定性罪名了。
我撓着頭,說道:“我們先查柳智慧到底是怎麼出去了,然後我出去找!
”
徐男說:“靠你了!
”
我說:“别這麼說,我盡力吧兄弟。
”
于是,我帶着我最信任的幾個親信去查了,沈月,蘭芬蘭芳等人。
當天,在我們監區的勞動,是兩部分。
大部分的女囚,是忙着紡織,做袋子,一小部分,是搬貨上貨車。
貨車是不定時進來,貨夠了就進來取貨,開車進來的貨車司機,要求都是女司機。
我們查監控,靠,果然,柳智慧跟着大貨車出去了。
她是偷偷的鑽上了貨車駕駛座上,然後出去的,至于女司機有沒有發現她,我就不知道了。
估計是發現了,或許被她催眠了,然後把柳智慧帶了出去。
我馬上去查進出登記處的女司機的身份和電話。
花了兩條煙,拿到了女司機的身份證複印件和電話。
臧小玲。
我去她所在的運輸公司,找到了她。
她是幫紡織廠拉貨的,當然,她還接不少的拉貨單。
挂靠着運輸公司而已。
三十多歲,有些魁梧,普通農村出身的婦女,看起來就是典型的女漢子類型。
她在運輸公司接訂單,我就在運輸公司的門口攔住了她的車,然後爬了上去。
臧小玲抽着煙,女漢子抽着煙,粗裡粗氣問我道:“你是誰?
”
我說:“我是監獄的工作人員,女子監獄。
”
她哦了一聲,然後似乎很不待見我,說:“我要忙。
”
我說:“我有事想問問你,就耽誤你一點時間。
”
她說:“我要忙。
我去城北裝貨。
”
我說:“哦,那你開車嘛。
我就在車上和你聊。
”
她說:“有什麼好聊的?
”
感覺她很不爽我啊,是因為我打擾她的工作嗎。
車子開了,貨車往城北開。
我問道:“你是今早去了我們女子監獄拉貨,對嗎。
”
她反問我道:“你們女子監獄不是規定男人不能進去監獄嗎。
你是女子監獄的人嗎?
”
我亮出了工作證。
臧小玲看了一眼,繼續開車看路:“誰知道工作證是真的還是假的。
”
我說:“我是女子監獄B監區的工作人員,是女子監獄裡唯一的男性工作人員。
”
她問我道:“女子監獄,憑什麼讓你去做工作人員啊。
”
我說:“我是女子監獄裡,一名心理輔導師,專門給有心理問題的女囚治療的。
就是平時說的開導她們,幫她們減少心理壓力,然後預防她們抑郁,甚至心理失衡自殺這些問題。
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到我們監獄去查我的身份。
”
臧小玲說:“沒那個空。
有什麼你就問吧,問完你下車,别影響我拉貨。
”
我說:“我們監區有一名女囚不見了。
我們懷疑,她逃出了監獄。
”
臧小玲說道:“艹!
你們監獄逃了女囚你跟我說幹嘛,你這意思是我拉她逃了?
”
我看着憤怒的她,說道:“今早你去我們女子監獄拉貨,我們可是明顯的從監控錄像中,看到她上了你的車,那名不見的女囚上了你的車逃了。
”
她頂嘴道:“怎麼可能。
靠!
我沒看見。
”
我說:“對,還是上了駕駛座。
你說看不見,那是不太可能的。
”
她罵道:“草泥馬老奶奶過說沒看到就沒看到!
你這不是亂講!
想讓我頂罪嗎!
”
我說:“是不是要我們報警了讓警察來查你才承認呢!
”
她嘴還硬:“報嘛,我就沒看到!
”
她聲音弱了很多。
這說明,她是見過柳智慧的。
我說道:“隻憑着監控錄像的捕捉畫面,你的嫌疑就洗脫不掉了,若是警察來查,你是幫着在押人員脫逃,你是要被判刑的!
”
她叼着煙,看着前方。
我說道:“之所以我們沒有選擇報警,是因為我們監區的領導,還有我,和這逃出來的女囚的關系,都挺好,我們不想給她的人生再抹上污點,更不想讓她再被加刑!
而且,也不想把你的一生也給毀了!
”
女司機臧小玲還是抽着煙,不說話。
我說道:“說實話,這名脫逃出來的女囚,叫柳智慧,我和她私人關系,也都很好了。
我不想親自來找她,因為這很危險,你知道逃犯對社會的危害有多大吧。
但是我還是來找了,而不是報警讓警察來找,我希望她能回心轉意,回到監獄中,那樣一來,我們替她隐瞞的這幾天,這個越獄的事,就一筆帶過,不了了之了。
你懂嗎!
”
女司機說:“我不懂!
我沒見過什麼逃犯!
”
我說:“那,你停車,我隻能報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