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我倒沒有為自己感到後怕什麼,隻是感慨了賀蘭婷。
萬一賀蘭婷被打死了,那我,我,不敢想象我會怎麼樣了。
她竟然為我擋刀,她心裡是有我的,看來我在她心裡占的比重還挺大,不然,她怎麼會願意為我擋刀,犧牲自己也要救我。
她所說的不想欠我人情,肯定不是,她肯定是愛護我所以才這麼做的。
我深受感動,但是也讓我唏噓不已,真擔心那一刀把她給砍死了,那我一生都活在悔恨愧疚之中,再者,沒有了賀蘭婷,失去了賀蘭婷,我的人生就沒有那麼精彩。
再也不敢想象失去她之後,我會怎麼樣。
在我們喝着酒聊着天的時候,幾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
下來了二三十個人,其中一個我認識,就是在和程澄澄的那幫人開打了之後,過來救我們的警察頭兒。
他那時候給賀蘭婷敬了一個禮,是下級對上級的那種樣子。
他們的穿着,大都是黑色的夾克衫,畢竟上了一點年紀的。
但說年紀大,也大不到哪裡去,大都四五十歲這樣。
其中還有一個,我也認識,鐵虎。
還有,還有賀蘭婷的什麼表哥堂哥,我剛才還說隻認識一個,可是仔細一看,不僅認識一個人而已啊。
他們站成了兩排,雖然看起來并不是很整齊。
中間留着一個通道,一個看起來年紀五十歲上下的男人下了車,打扮也是夾克衫,官場男人的打扮。
而且是成功的官場男人的那種打扮。
這人位高于鐵虎這些人,鐵虎可是分局的局長了,那這個,是這城市的警察的局長了嗎。
其實他的穿着并不怎麼顯眼,太遠也看不清他的樣貌,尤其是這晚上的,路燈之下,也看不清楚。
可是有這麼一幫人簇擁,就不一樣了。
如果不知道這幫人的身份,即使這麼簇擁着,也就是平常的一個普通的中年人。
可鐵虎這些人,可是局長啊什麼的身份啊。
一輛改裝過的亞光黑的跑車飛速開過來,到醫院門口後一個急刹車,然後試圖從人群當中穿過去,但是醫院的大門雖然很大,衆人給他的路也寬,他就非要把車停在人群站着的地方了。
鐵虎他們所站的位置,是一個停車位,如果非要進去停在停車位,也沒什麼,等着人離開了停進去就是了,但是這名轎跑車明顯不想等,直接按着喇叭,不是滴滴滴的按,而是長按喇叭不放想讓鐵虎他們趕緊離開。
鐵虎他們盯着這轎跑看。
亞光黑轎跑這下更不耐煩,不停的叭叭叭的按按按,整條街都是他的喇叭聲,很多人都看向了這邊。
龍王說道:“這世上,沒腦的人真多。
”
我說道:“是啊,所以這世上總有那麼多的紛争。
大多都是從這些無腦的人起的事端。
”
鐵虎他們準備走過去轎跑,那個長者舉了一下手,示意離開,算了不要去找事了。
鐵虎他們服從長者,大家準備往醫院門口走,沒想到那亞光黑轎跑這時候降下了車窗,一個戴着黑框眼鏡頭發高高往後梳的年輕人朝着鐵虎他們大喊:“耳朵聾了是不是,狗都知道讓路,你們沒聽到喇叭聲!
”
長者停下了腳步,朝着那轎跑看了看。
那開車的年輕人繼續罵道:“真他娘的開個車碰啥沙比都有!
讓開啊有沒有聽到!
草!
”
還繼續按喇叭,刺耳得很。
長者看了鐵虎他們一眼,接着他繼續往醫院大門走進去。
鐵虎對手下頭一偏,示意手下過去收拾那家夥。
他幾個手下馬上走了過去,年輕人還在按喇叭:“草,讓不讓了!
”
有個手下,直接伸手進車窗去,提着年輕人的衣領,一隻手而已,就把年輕人從車裡拽了出來。
那年輕人喊道:“哎哎哎你們想幹什麼!
知道我是誰嗎?
啊,啊呀。
”
遭打了。
早該被打了。
以我的性格,早就被打了。
一頓暴揍,這年輕人沒聲音了,渾身都是皿迹。
幾個人把年輕人扔回車裡,走進去了醫院。
這家夥也真是活該遭打,這下可好,牛鼻哄哄,被打了個半死不活。
龍王說道:“全都是警察隊伍中的厲害人物。
”
我說道:“看出來啊。
”
龍王說道:“走路的腳步就能看出來。
”
我說道:“是,确實都是警隊中的高手。
他們應該是來看望賀蘭婷的,我不喝了,你們喝,我先回去。
”
龍王說道:“我們也不喝了。
”
他們本來就是來陪我喝酒的,我說不喝,他們當然也不喝了。
龍王搶着買了單,我們回去醫院,經過那轎跑的時候,看看亞光黑轎跑裡的那年輕人,被打了個半死不活,正在打電話叫人呢。
能叫誰啊?
叫誰來和鐵虎這幫人打架?
龍王他們去看了手下,然後紛紛回去,強子他們留着下來,照看我們的傷員。
我則是,走過去賀蘭婷的病房那邊。
賀蘭婷的病房前,鐵虎他們在走廊上,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們看着我。
我對鐵虎打了一個招呼,鐵虎過來了。
我說道:“是來看賀蘭婷的吧。
”
鐵虎說道:“對。
”
我把鐵虎拉到旁邊去,想要問他那個看起來很厲害的人是誰,是不是賀蘭婷的父親。
鐵虎倒是先問我:“沒事了吧你。
”
我說道:“你都知道了整個事件了吧。
”
鐵虎說道:“知道了。
”
我說道:“這次真的是福大命大,差點交代了這條狗命。
”
鐵虎說道:“以後多小心。
”
我說道:“好的。
鐵虎,那個人,是賀蘭婷的爸爸吧。
”
鐵虎沒有回答我。
我說道:“是不是啊。
”
鐵虎說道:“一下子你自己問他吧。
”
我說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要我自己去問他啊。
”
鐵虎說道:“有些事情我們不好說。
”
我說道:“連這點事也是機密?
”
他做出個無奈的動作表情。
樓下,吵吵嚷嚷的,一看下去,喲,剛才那被打的小年輕,帶了二三十人,拿着刀棍等武器在下面大喊大叫,不時地用刀子棍子指向這裡,叫鐵虎這幫人下去。
在醫院裡,他們嘈雜的聲音,顯得十分的刺耳。
我們倚着欄杆,看向了下面。
這幫家夥,沒事幹來找抽的,皮癢了。
我們的人也在看着他們。
我對鐵虎說道:“要不我幫你們解決?
”
鐵虎說不用,然後他讓幾個手下下去了。
我問道:“對了,這個案子,有沒有經過你手的。
”
鐵虎說沒經過。
我問他那警察怎麼處理這個事。
鐵虎說那些人都抓了,接下來,就是走法律程序,控告他們各項罪名。
我問道:“那那些人沒死人吧。
”
鐵虎舉起一個巴掌。
我驚愕的問:“死了五個?
”
鐵虎說是,已經死了五個,當場死的,還有正在搶救的還沒有脫離危險的,還有好多個身受重傷。
我說道:“這怎麼會有五個那麼多。
”
鐵虎說賀蘭婷已經幹掉了三個,後面特警來了,又打死了兩個,當場死的。
還有不少被賀蘭婷,還有特警開槍打中的,被我們的人打得受傷住院的,除了五個死掉的,其他的,全都在醫院這裡。
我說道:“死了那麼多人,這怎麼處理?
”
鐵虎說道:“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
我說道:“那我們的人呢?
”
鐵虎說道:“你們沒罪沒錯。
”
我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
樓下傳來了打鬥聲,我們看下去,這亞光黑轎跑小家夥帶來的人打架可是一點也不靠譜啊,二十幾個人,讓鐵虎四個手下一會兒後就收拾幹淨。
接着,一個一個的被扛着扔出去了醫院門口。
年紀輕輕的一群沒腦的家夥,還敢為朋友搞所謂的兩肋插刀嗎?
正看着,那個長者從病房出來了,看向下面,但是沒有說話。
看了看,沒事了,他轉身回去了病房裡。
我看他的側臉的不清楚的樣子,但是看起來他臉的輪廓,和賀蘭婷挺像的。
這應該是賀蘭婷的親爹了。
能讓鐵虎這幫人這麼點頭彎腰,說明他站的位置很高。
鐵虎對我說道:“我去通報一聲,你去和他聊聊。
”
我急忙擺手:“不不不,我聊不來,我不聊了不聊了。
”
我不想和這樣一個大人物聊,太有壓迫感,而且這時候去和她聊,也不知道聊啥好啊。
等賀蘭婷醒來,我再去和賀蘭婷聊就行了。
我說道:“我不想和他聊。
”
鐵虎說道:“行吧,随你了。
”
賀蘭婷病房門口有人對我喊道:“那個,那個黑色衣服的,請過來一下可以嗎。
”
病房的人,就是鐵虎他們的人,他們要我過去幹嘛?
去和那長者聊天?
這又有什麼好聊的呢。
我不想過去。
我說道:“沒什麼事吧。
”
他喊道:“你過來一下,賀蘭婷要見你。
”
是嗎?
賀蘭婷醒來了嗎。
我回了一個字好,馬上過去了賀蘭婷病房。
人家要見我,我總不能說我沒空,直接跑了吧,畢竟這家夥,看起來挺有身份的,是個重量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