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點了酒菜,一會兒就上了。
我原本不該坐在裡面,但鏡子一個勁的要我一起聊,說她請的客人也是兩個女孩子,是外省的,來進貨的,讓我陪着聊沒事,我就和她們坐在了一塊。
鏡子也好奇我年紀輕輕居然能開了酒店,我也好奇她年紀輕輕開了大公司。
鏡子本身也是傳奇,其貌不揚,身高一米五幾,農村出身,開始是南下進廠打工。
個性開朗活潑大方樂于助人的她,在工廠裡,深得人心,做了些許年後,她升為了主管,就在工廠要大幹一場的時候,遇到了金融危機,沒了訂單,收不回外面的債,老闆發不出工資,跑路了。
這個倔強的姑娘,帶着工廠的幾個女工,拿着老闆留下了的債單,找到欠債老闆,軟磨硬泡,把欠工廠的不少債拿了回來,然後發給了工人,并且還憑自己的能力拉到了業務,工廠又開動了,雖然這時候的她也是沒錢,但女工們把她推上來做了老闆,然後慢慢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成立了公司後,生意越做越大,外國人也來下訂單,鏡子也就想到了招兵買馬,把自己的好友們請去了自己的公司做事,這就包括了懂外語在外貿公司工作過的梁語文。
梁語文肯定會去,幫了自己朋友,工資翻了多倍,那裡才是真正能施展才華的地方,而在飯店裡,端盤子迎賓的,沒前途啊。
不一會兒,鏡子她們要請的客人來了,來了三個年輕的姑娘,其中一個是開着車載着另外兩個過來的,開了一部寶馬迷你,另外兩個都是開店的,店的規模還不小,開車的那個,錢也是自己掙的,不得不驚歎,這麼年紀輕輕的就那麼會做生意,那麼有錢了。
鏡子說,在南方的一些批發服裝的服裝城,做服裝生意的,大都是這樣的年輕姑娘,會打扮,會穿,用她們敏銳的潮流目光,從各家工廠淘出很多漂亮的衣服,然後再批發到全國各地,别看她們在服裝城一個店的門面就十幾個平方甚至有的更小,會賺錢的一年幾十萬不是什麼問題,而更會賺的,上百萬的也不少。
這真讓人吃驚。
不過,我相信她們所說的,因為我去過服裝城,批發服裝城,也去過批發的零食城,汽配城這些,看了停車場對比就知道,服裝城的車子,大多新車,而且很多人都是女孩子很年輕,開的不少豪車,白色,紅色的時尚的車子。
她們開心的聊着的時候,我出來了外面。
過了大約半個鐘後,她們買單,陸續的出來,梁語文說是要和鏡子回去了,我舉手揮手。
鏡子打趣說好久沒見了,不留下來聊聊啊。
梁語文說不了。
看樣子,梁語文剛才被我傷了,因為我對她的那個态度。
我對梁語文說道:“你留下來一會兒吧,我和你聊聊。
”
梁語文說:“聊什麼呢,剛才不都聊了嗎。
”
我說:“聊點其他的。
”
鏡子笑道:“你留下來,聊點其他的,我先走了。
”
鏡子走了,
我對梁語文說道:“走吧,我們出去外面吃點東西。
”
梁語文說:“可是我很飽了。
”
我說:“去坐着吹吹風。
”
我帶着她,去一家露天的咖啡店。
坐下後,随便點了一人一杯咖啡。
我說道:“跟你道歉。
”
梁語文看看我,說:“有什麼好道歉的。
”
我說:“因為你離開了,所以,我心裡不舒服。
”
我沒有說我誤解了她,省得她多想了。
梁語文說:“是我自己沒有和你說,你生氣了。
”
我說:“呵呵是的,所以,我有點小心眼,覺得你離開飯店,去别的地方那麼大事,都不和我說,所以我就有些不舒服,剛才一直在說話針對你,你不會怪我吧。
”
梁語文說:“怪,肯定怪。
我要你請我吃大餐。
”
我說:“好啊。
”
梁語文說:“我不要在你的飯店吃,我去别的地方吃,吃窮你。
”
我說:“好的,批準了。
”
“你們好啊!
”
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然後,有兩人坐在了我們面前。
是王達和他女朋友龍仙仙。
看到他們,我臉上不悅:“沒見我們約會呢,滾,别來搗亂。
”
王達說:“嘿嘿,我們就是要來當電燈泡的。
”
他看着梁語文說:“怎麼是你啊。
”
王達的口氣,有着一絲鄙夷。
王達說:“老遠跟着你們了,我看出來男的是你,想不出來,女的是你啊。
”
王達說完,對我說道:“怎麼呢,犯賤了啊。
”
上次我告訴他,梁語文跟了那個保時捷的老男人走了,做了老男人的秘書,我是誤會了梁語文,王達現在還以為梁語文是跟着老男人走了,他在對我和梁語文冷嘲熱諷,他的意思是這個女人,不幹淨,肮髒,我還犯賤找了她來幹嘛。
我說道:“你别說了!
”
王達說道:“嘿嘿,有的人啊,每天對我說得天花亂墜,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的,現在啊。
”
我說:“賤人,閉嘴。
”
王達問梁語文道:“你開保時捷來的嗎?
”
梁語文看看我,然後看看王達,說:“你是和我說話嗎。
”
王達說:“對啊。
”
梁語文說:“我沒保時捷呀。
”
王達說:“怎麼了,你們老闆不給你開保時捷呀。
”
梁語文說:“她沒有保時捷呀。
”
王達說:“哦,保時捷是他老婆的吧,那你開什麼車啊。
”
梁語文搞不懂王達說什麼:“我沒車啊。
”
我急忙拉着王達過去外面說話,省得他等下不小心說出了真相,讓梁語文惱我。
但是王達甩開了我的手,對我說道:“你還顧及她面子啊,這種人,跟她說話我就覺得髒,你還想泡她!
”
我說:“你過來啊!
”
王達推開了我,然後對梁語文說道:“做秘書一個月好幾萬吧,怎麼樣,舒服嗎。
”
梁語文說:“沒有那麼多呀,有時也挺累的。
”
我捂着臉。
王達說道:“那每天都要做什麼呢。
”
梁語文說:“協助老闆處理工作事務啊。
”
王達說:“就這樣。
”
梁語文說:“還有其他的。
也都是工作的事了。
”
王達說:“說的好高大上,那還需要陪老闆做一些運動吧。
一個月那麼高工資可不好拿了。
”
我說道:“王達你閉嘴,你喝點什麼,龍仙仙,你們喝點什麼,王達,先點東西,你過來。
”
王達說:“我把她趕走先再點。
看着她在這裡,我不舒服。
”
梁語文問我:“我嗎。
”
王達說:“對,是你。
”
梁語文說:“我怎麼了呢。
”
我說:“王達,我們誤會了!
她,她。
”
我想說她不是跟的那個老闆,那個保時捷老闆,但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了。
王達不管我,對梁語文說道:“我覺得你很髒。
”
我再次捂住了臉。
龍仙仙示意王達不要說了,不要得罪人。
但王達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替我出頭了。
梁語文不可思議的看着王達,也看着我,說:“為什麼呢,我怎麼了。
”
我伸手示意王達不要說下去,王達拍開我的手說:“你在張帆心中,是多麼純潔和有底線原則的一個人,可想不到的是,你竟然為了錢,跑去做個有錢老男人的秘書。
還問怎麼了,你裝,啊,繼續裝。
”
梁語文還是搞不清楚狀況:“我去跟的是我朋友,女的,不是有錢老男人。
”
王達指了指梁語文,對我說:“今天我就要幫你罵死她。
”
我說:“别說了,賤人,你要害死我。
”
王達對梁語文說道:“我最看不得你這樣的女人,你說你好端端的,一個月幾千塊錢怎麼了,非要這麼沒骨氣,去做人家的小蜜,表面是秘書,實際上還不是出去賣的。
”
梁語文有些不高興了:“你說什麼呢。
我做秘書怎麼了呢,我賣什麼了。
”
王達說:“賣身!
賣身還什麼了!
你不覺得很髒嗎,不惡心嗎,去伺候這麼一個老男人。
”
梁語文說:“我沒伺候老男人。
我說了我老闆是女的,我朋友,剛才張帆也見了的。
”
王達看看我。
梁語文說:“難道你們之前以為我是跟了有錢男人,做了有錢男人的秘書?
”
她想着,突然‘豁然開朗’:“你們以為我跟了那個開保時捷的男人,做了他的秘書!
對嗎?
”
我低着頭,嘴裡罵王達,這該死的家夥,真他娘的,我本想回去後,找個時間和王達說說的,可誰知道,這家夥自己跟了我們過來,還沒等到我和他說清楚,他就狠狠地羞辱了梁語文一頓。
梁語文盯着我們。
我說道:“梁語文,其實這不怪王達,是我,我自己之前誤解了你。
”
梁語文說:“你剛才這麼和我說話,因為你以為我跟了那個男人了。
”
我說:“對,這是我們的,誤解,對不起,是我自己誤解了你。
”
梁語文說:“所以你們罵我髒。
你也覺得我髒。
”
我說:“這完全是個誤會,不是嗎。
”
梁語文說:“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嗎。
”
我說:“不是的,但當時,唉,确實是誤解了。
”
我對王達說道:“她不是跟那個男人,而是去了她朋友的公司,一個很能幹的女孩,自己開制衣廠,開銷售服裝公司的女孩,服裝外貿,很厲害。
我們誤解了她了。
”
王達尴尬的對梁語文說道:“對,對不起啊。
我們的錯。
”
梁語文抿着嘴,沒說話。
王達拉着龍仙仙走人,對我們說道:“我們兩到那邊去聊,你們聊你們聊。
”
走的時候,他對梁語文說道:“改天請你吃飯跟你道歉。
”
梁語文搖搖頭說:“不用了。
”
看起來,她很難過。
王達對我眨眼,意思讓我搞定她。
王達和龍仙仙過去了那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