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有過和不少女友如此這般的經曆。
明明很相愛,甚至覺得能跟對方在一起像中了彩票,我們刻骨銘心,發生的一切一切細節,都永生不忘。
可到了最後,我們還是要分開。
我不想和賀蘭婷有這樣子的經曆,雖然我們明明沒有真正的在一起,實際上我們冥冥中就是一對的。
她的大多時候的表現,除了口頭拒絕之外,也根本上和我是一對的。
也許,我沒有讓她得到她想要的安全感,我沒有改掉自己花花浪子的壞習慣。
在一起,光有愛是不夠的,還需要彼此了解,更需要安全感。
賀蘭婷想找的是可以蔭蔽餘生的依靠,可是後來她發現,寄望于别人,是有多不現實。
所以從小就要強的她,活得越來越像個強大的男人。
盡管如此,賀蘭婷媽媽說,在賀蘭婷剛和文浩分手的那時候,她非常的傷心,多年的戀情,比她想象中更難以掙脫,甚至,為了那段感情,賀蘭婷都寫好了遺書,她痛苦得無法活下去,假如不是因為心中還有父母的話,恐怕真的會自殺了。
沒想到,強大的賀蘭婷,面對感情是如此的脆弱。
人常說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是兩種,一個是時間,一個是新歡。
賀蘭婷後來遇到了我,慢慢的,就從和我的相處中,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這其間一個是因為時間,一個固然是因為我,雖然我并沒有帶給她多少的歡樂,但是她還是陷入了對我的喜愛中,盡管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麼會喜歡我這樣子的家夥,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都在努力的尋找着這個答案,為什麼會喜歡我這個家夥。
答案就是沒有答案。
就算她琢磨到世界末日那一天,也都沒有答案。
世上的很多人的愛情,問他們為什麼會喜歡對方,答案都是五花八門,但是很多相愛的原因真正的答案,就是沒有答案。
賀蘭婷媽媽感謝我把她女兒帶出失戀的陰影,并且能在她女兒多次危難時,屢屢施于援手,我說這些事情不值一提,賀蘭婷也是會這麼對我,如果沒賀蘭婷,我現在還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平凡的小職員。
正因為賀蘭婷,我的生活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才過的了那麼好。
賀蘭婷媽媽說我懂得感恩,是個挺好的人的,她拜托我好好照顧賀蘭婷,在适當的時候,跟賀蘭婷說一下,帶賀蘭婷去國外去養傷,之後就先在外面呆着,不要回來了,這裡太危險了。
賀蘭婷媽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我能理解她,她怕賀蘭婷會因反黑緝毒而死。
我說道:“阿姨,你覺得你的女兒會聽我的話嗎?
不可能吧。
”
賀蘭婷媽媽說道:“我是沒辦法說服得了她了,也許你可以。
如果你離開,她可能會願意離開。
留着她爸在這裡就行了。
她爸也很固執。
我每天是為了這對父女擔心碎了心。
”
說着,她還轉着手中的佛珠。
為了這對父女,看來她還去求佛祈禱了。
賀蘭婷媽媽說道:“她不願意,你試試。
這裡太危險了。
”
可憐天下父母心。
對于賀蘭婷媽媽來說,自己丈夫和女兒的平安,就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都是次要的了。
為了她女兒的平安,她都不惜求我讓我帶賀蘭婷走,就是說,跟黑明珠爺爺一樣,默認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其實他們眼中的我,是多麼的不入流,他們多不喜歡我,可是沒辦法,他們知道他們的孩子喜歡我,而為了自己孩子的平安,他們不得不求我,讓我帶着她們離開,讓我和她們在一起都沒關系了,隻要離開這裡就好。
在死亡面前,一切的一切,變得如此的次要和虛無。
天地之間,除了生死,全是小事。
賀蘭婷媽媽讓我不要把她跟我說的這些說出去。
我點頭了。
讓我去說服賀蘭婷,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不過我先答應下來吧,反正,我和賀蘭婷會說,也算是幫她的忙了。
賀蘭婷媽媽千恩萬謝的感謝我,并且囑咐我回去換衣服洗漱後早點過來照顧賀蘭婷。
我說哦,好。
回去了後,洗漱,換衣服,我就過去了醫院。
病房門口,又是一大群人了,包括包不凡,不過他也是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裡面。
看到我過來,衆人又看着我。
賀蘭婷父母都不進去病房裡,卻讓開路讓我進去看賀蘭婷醒來沒有。
誰讓賀蘭婷在昏迷中,叫着的都是我名字。
我看看包不凡,他沒有什麼表情,轉頭過去,靠着欄杆看着遠處。
我的待遇真是與衆不同,在這一刻,他們這些局長什麼的,都隻能看着我。
我進了病房。
我以為賀蘭婷沒醒來,沒想到的是她睜着個大大的眼睛,靠着床頭坐着,看着自己的雙腿。
我走了過去後,問道:“你醒來了啊。
”
她說道:“剛醒。
”
語氣冷冰冰的。
我坐下去病床,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她卻一把拍開我的手,冷冷看着我。
我問道:“怎麼了?
失憶了?
”
她說道:“别亂碰我。
”
和剛才醒來時和我溫存擁抱的她,完全是兩個人。
完全是對待我的兩個态度。
不過好像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她開始也是這麼對待我的态度。
我問道:“怎麼了嘛?
”
她沒說話,隻是看着這條傷腿的包紮。
我安慰說道:“很快就好了,放心吧。
”
她說道:“不需要安慰,我知道會好。
”
我說道:“好吧,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不和你吵架。
話說你這清醒過來了,也不見見你門口的父母,他們可是一直苦苦等待着呢。
”
賀蘭婷說道:“你回去吧,把他們叫進來。
”
我看看賀蘭婷,說道:“那,不需要我陪伴了?
”
她說道:“不需要,以後也不用來。
”
我氣了,說道:“行,不來就不來。
”
我站了起來,要走。
我以為她會一下子抓着我的手,就跟今早一樣的拉着我的手。
沒想到,她卻沒有伸手出來。
任是我走了幾步,她都沒叫着我。
我咬咬牙,不甘心的停着了腳步,回頭過來看賀蘭婷。
賀蘭婷說道:“看什麼?
”
果然是平時的賀蘭婷,今早上抱着我,一定是抽風了。
她就是偶爾抽風,但不會一直抽風,這麼冷漠的對待我,才是真正的賀蘭婷,這是真正的醒過來了,今早是還沒徹底清醒。
我說道:“沒看什麼,隻是想知道你腦子正不正常。
”
她說道:“我不正常,還是你不正常,我正常得很。
”
我想和她說幾句正常的話,聊聊程澄澄,聊聊以後怎麼對付我們的敵人,看來都不能說了。
我隻好出門去了,告訴賀蘭婷的父母,說賀蘭婷醒來了,想見見他們。
賀蘭婷的爸爸媽媽十分的高興,趕緊的進去了病房中。
我則是灰溜溜的離去。
有人攔着我的面前。
包不凡。
我看着他,攔着我幹嘛?
包不凡問我道:“婷婷怎麼樣了。
”
我說道:“清醒了啊。
沒事了。
”
他說道:“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
我說道:“我不告訴你。
”
他笑了笑,沒有生氣。
我說道:“自己去問她吧,走了,再見。
”
我撞開了他,走了過去,離開了醫院。
賀蘭婷這個态度,讓我真是十分不爽,可是她性格本就如此,而且她也是一直這麼待我,我還真的不能拿她怎樣。
跟一個包不凡,一個備胎,是氣我?
她是對包不凡有些好感的,她是在試圖和别的男人試試相處,看看能不能相處得來,能不能産生來電的感覺。
如果有的話,她就會移情别戀了。
畢竟相對于我來說,這個男人看起來比我靠譜太多了。
接連下來的一個多星期,我沒有再去看賀蘭婷,甚至一個電話都不打過。
監獄裡的朱麗花她們,也不知道賀蘭婷受了傷,畢竟賀蘭婷十幾天不來上班,都很正常。
而且賀蘭婷自己受傷了,也不想讓别人知道。
我也懶得說。
隻有黑明珠問起的時候,我才告訴她賀蘭婷的情況。
一連一些天沒去看望賀蘭婷,黑明珠倒是奇怪了,問我為什麼不去看賀蘭婷。
我說被她趕出來了。
黑明珠問我為什麼。
我說因為她有新男朋友了。
黑明珠笑了笑,笑的特别的詭異。
我說道:“你笑什麼呢。
”
黑明珠說道:“她有新男朋友了,不好嗎?
你應該祝福她。
”
我說道:“祝福個鬼。
”
黑明珠說道:“吃醋。
”
我說道:“是。
”
黑明珠說道:“多情的人是多麼的可惡。
”
我說道:“嗯,是,我多麼的可惡,可惡到該殺。
”
黑明珠說道:“不管怎樣,你都應該去醫院多看看她。
”
我說道:“她趕走了我。
”
黑明珠說道:“她康複了你可以不去,但是現在你應該去。
”
我說道:“她趕走我,我還去碰一鼻子灰,我有那麼賤嗎。
”
黑明珠說道:“她是你的上司,是你的恩人。
”
我說道:“好吧,我去。
”
一說到這些,我就無法反駁了,站在感情之外的角度來看,賀蘭婷對我确實是好,我和她怎麼吵她怎麼罵我羞辱我都好,我都不該不去看望她,讓她好了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