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要請她吃飯,汪蓉很是不太樂意。
我說道:“汪教導,真有那麼忙啊。
”
她說道:“小張,監獄太多事了,監區很多工作還要我去做,下次,下次呀。
”
她說着就要走。
我威脅道:“汪教導,我說句難聽點的話,你現在就走,路上可能不會那麼一路順暢啊,想要好好的回去,有點難。
”
她停止了要離開的動作。
我說道:“一起吃個飯而已,沒想過要你怎樣,和你談點事,你願意也行,不願意拉倒。
我也不會對你怎樣。
可是如果連這個飯都不肯吃,我心裡是很不太樂意啊。
”
她往外面看了看,看到外面有我帶來的幾個高大的保镖,吳凱阿楠他們,她隻好坐下來了。
她說道:“好好,一起吃飯,吃飯。
”
我說道:“走吧,到别家去。
”
去了隔壁一家粵菜館,上了幾個簡單的小菜。
我招呼着汪蓉吃,她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胃口,心驚膽戰的樣子。
我說道:“那麼害怕幹嘛,我又不會對你怎樣,汪教導,我一直都很尊敬你。
”
她說道:“我也很尊敬你。
”
我給她倒了茶,我也自己倒了一杯,說道:“喝茶。
”
她笑笑,很不自然,很害怕,拿起喝了一口。
我說道:“不浪費你逛街的時間了,我就長話短說了,我找你的确是有事想要找你幫忙,我知道你不太願意幫我,因為,你怕得罪人。
”
她說道:“如果幫得到你的,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
我說道:“幫是肯定幫得到,但你不太願意幫。
”
說着,我拿了一張卡出來。
放在桌面上她面前,說道:“二十萬。
”
本來放在桌子上的汪蓉的手,急忙收了回去,她不敢要。
我看着桌上的這張卡,卡裡二十萬,她的确不敢要,她想要,但是她膽子那麼小,她怎麼敢要,她以為我要她去做什麼天大的壞事,比如要去殺了張玫或者什麼的。
其實沒有那麼誇張,哪有那麼誇張。
我說道:“不是叫你殺人,你别害怕。
”
汪蓉笑笑,說道:“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
我說道:“汪姐,我想和程澄澄見面。
”
汪蓉趕緊搖頭:“我辦不到。
”
我說道:“辦到你也不會辦,這風險太大。
”
汪蓉說道:“不可能的,現在張玫讓人封鎖了整個監區,你作為别的監區的人,不可能進得來,程澄澄更不可能出的去。
”
我說道:“所以隻能找你。
”
汪蓉說道:“你是要找我去給你們傳話。
”
我說道:“對,汪教導真聰明。
”
汪蓉搖頭,說道:“小張,原諒我膽子小,不敢接。
”
我說道:“汪教導,隻是讓你幫忙傳話。
”
她不肯。
我說道:“呵呵,我知道,你是怕得罪了張玫,怕張玫發現了後,讓監獄長做掉了你,把你撤了下去。
”
汪蓉歎氣一聲,說道:“小張啊,我進來這裡那麼多年了,再撐一撐,也就過去了,我真的不想要出什麼事,搞得晚節不保。
”
我說道:“我知道嘛,為了孩子,為了學費,生活費。
你要繼續撐下去。
”
汪蓉點着頭:“我沒有什麼太大的夢想和理想了,隻求平平安安過完了這幾年好好退休就行了。
”
我說道:“汪教導,我當然理解你,但是你幻想着能在張玫的管理下,真想要這麼平平安安的度過這幾年,恐怕也很難。
監獄長現在讓張玫在監區的所作所為,你不是不知道吧,這麼攔路搶劫,完全是犯法的,她難道就不讓你幫着去跟女囚搞錢嘛?
肯定讓你幫忙。
那如果萬一有一天出事了呢,上面查下來,你說你是被逼的,上面的會聽嗎?
就算你是被逼的,但是你也跟着她們做了這犯法的事,别說你平平安安度過這幾年,不換個身份進來就好了,你還想平安得了嗎。
”
汪蓉沉默了。
我說道:“現在嘛,張玫得勢,因為監獄長讓她做木偶,替死鬼,她想着有一天讓張玫幹掉了程澄澄,路唯她們之後,好好的經營新監區,好好的撈錢,到時候還要幹掉舊監區的我們,監獄是她們的天下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監獄長想要幹掉我們,就真的那麼容易嗎。
”
汪蓉說道:“可是現在她們的确是赢了你們不是嗎。
我看不到你們有赢的希望。
”
我說道:“關鍵在于她們做犯法的事,這個東西如果有人捅上去呢。
”
汪蓉說道:“捅出去也是替死鬼背黑鍋,張玫背黑鍋。
”
我說道:“還有你!
”
汪蓉沉默了。
我說道:“你現在也算幫着她們做事了,你想平平安安,可就難了。
汪教導,我這不是威脅你,我個人對你個人并無特别的意見,我一直很尊敬你,但是你既然做了犯法的事,到時候有人捅上去了,你自己能不能逃過這一劫,看你個人的修為了。
話就說白了吧,我們現在和監獄長,就是在鬥着,我們雙方隻有一方會赢,要麼她赢,要麼我們赢。
可是不管誰赢,你替她做事,風險都是替我做事大很多。
”
汪蓉說道:“可是我不能得罪她們啊,原因你也知道的。
”
我說道:“是,我沒說讓你得罪她。
你可以兩邊都很好的保持關系,偷偷幫着我傳話就行,即使有一天如果我真的敗了,我保證不會把你捅出去。
”
汪蓉說道:“那萬一是程澄澄那邊把我捅出去呢。
”
我說道:“你不會找人去傳話嗎。
你說你被冤枉的,說是自己人被我收買的,隻要我不指證說是你傳話,她們難道就那麼容易相信程澄澄的話?
”
汪蓉還是猶豫。
她擔心她自己被監獄長幹掉。
我說道:“這樣子吧,這是二十萬,事成之後,再給你二十萬。
”
她心動了。
她說道:“什麼是叫事成之後。
”
我想了想,假如汪蓉不可信怎麼辦?
如果我告訴了她我們的計劃,萬一她去和張玫說了,什麼都說了,那豈不是完蛋了。
可現在别無選擇,隻有賭運氣了。
隻有她能幫忙傳話。
我說道:“讓程澄澄和路唯聯合起來鬧事,和張玫的人打架。
”
汪蓉一聽,一百個不樂意,說道:“那不行,要出人命的!
”
我說道:“可能會出吧。
”
汪蓉說道:“出人命了上面查下來,我們都要出事。
”
我說道:“放心,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
汪蓉說道:“我是說監獄長會查到我。
”
我說道:“也不會。
我說了讓手下去做,讓路唯和程澄澄做事,我是提建議的,你是傳話的,這要是查也不會先查到我們的吧。
如果真的搞出事了,監獄長恐怕都沒有精力查我們了。
”
汪蓉還是搖頭。
我說道:“汪教導,那我隻能這麼說吧,即使你不幫我傳話,程澄澄和路唯她們始終也會鬧出事來,到時候,出了大事,上面查了下來,程澄澄和路唯她們讓女囚們指證說是你們一起搶她們的财物,那誰也保不了你了。
”
汪蓉問道:“她們會這樣做嗎。
”
我說道:“狗急尚且會跳牆,人被逼急了,你說呢。
”
汪蓉低着頭,思考着。
過了許久,她問我道:“你這麼做,為什麼。
”
我說道:“做什麼,為什麼?
”
汪蓉說道:“這麼除掉她們,是因為想要伸張正義嗎?
”
我說道:“往大了說是鋤惡扶弱,伸張正義,往小了說,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我們這邊的很多人,都還有良知,她們不想監獄成為一個真正的煉獄,沒錯,女囚進來監獄是來改造的,但不是來了這裡成為那些犯罪分子的斂财對象!
相比起來,那些犯罪分子,比這些女囚更加的可惡。
”
汪蓉說道:“好,我幫你。
”
她終于下定了決心。
汪蓉拿好了二十萬的那張卡,說道:“錢我會要,我收下,可我不僅僅是為了錢,也為了我自己,也為了良知。
”
我笑笑說道:“歡迎加入我們隊伍。
”
終于搞定了汪蓉,她成了我和程澄澄的傳話人,她找了手下,利用職務之便,接近了程澄澄,我和程澄澄聯系上了。
程澄澄知道她們被張玫困住,她們也想着想要沖破困鎖,可她們如今也是遊龍擱淺灘,被各自關在監室裡,毫無辦法。
我讓她和路唯一起聯合起來,搞出一件大事,就是和張玫她們鬧一次,鬧個大事,然後我捅出去讓外面知道,張玫就肯定完蛋了。
可困難在于她們被困在監室裡,出不來。
甚至,程澄澄還怪罪于我,怪我之前當監區長的時候,把她安排的那些自己人的那些獄警都清除出去了,即使想要搞事,沒有獄警開門她們出不來。
為此,還是要靠汪蓉。
汪蓉在新監區畢竟多年,還是有不少自己的人的,要讓汪蓉讓這些獄警們假裝被挾持之下開了各道門,然後才能出來搞事。
特地又找了汪蓉,又給了她多二十萬,讓她去辦。
有錢就是方便辦事,她同意了。
我們約定好了辦事的時間。
不過,程澄澄還是有些擔心,而在汪蓉的幫忙之下,我和程澄澄通了電話。
汪蓉的手下獄警拿着手機偷偷給了程澄澄打電話給我。
程澄澄說了她的擔心,她擔心萬一大家時間不協調,怎麼辦。
我說這點讓她不要擔心,我都已經和路唯說好了的,而開門的獄警我們也安排好了。
程澄澄問道:“我們鬧起來,防暴隊和大批警察進來,我們會被打個半死。
”
我說道:“放心,我讓防暴隊的不這麼對你們下狠手,僅僅是制止你們而已。
”
程澄澄說道:“可如果我們打死了人,我們的人也要受到懲罰。
”
我說道:“程澄澄啊,想要做大事,不付出一點代價是不行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說是不是?
”
程澄澄說道:“我可以讓我手下去犧牲,可我的骨幹不能犧牲。
”
我說道:“你和我談這個條件沒有什麼用的,我隻能說,我盡量讓她們對你們下手輕點,事後,你們推出替死鬼,背黑鍋的。
”
程澄澄說道:“之後呢?
”
我說道:“出了那麼大的事,捅出去了,張玫還能做下去嗎?
做不下去了。
”
程澄澄說道:“張玫下去了,監獄長又可以安排别的人來。
”
我說:“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
程澄澄說道:“好。
”
說完,她挂了電話。
不行,我還要去找賀蘭婷,好好的談談才行,看看這個計劃有沒有什麼漏洞的,萬一出了差錯,全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