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兒……”推開門,千月聆還跌坐在地上沒有起來。
徒勞借力,但手下似乎怎麼都使不上來。
夜帝一聲急喚,并步上前将她抱回了床上。
“小東西還挺有靈性的麼。
”千月城摸了摸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将他放回了藤框裡。
“怎麼樣,摔疼了沒?
”夜帝無暇顧着千月城那廂,自顧關心着千月聆。
千月聆搖搖頭,失去皿色的薄唇輕輕啟動“我想喝水。
”
“我去我去……”千月城趕忙搶先。
倒了碗水,又嚷道“怎麼是涼的,妹。
你等下啊,我去找壺溫的來。
老劉,快幫忙……”
千月城一邊嚷一邊蹭蹭出門去。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呢?
”千月聆滿身憔悴,夜帝心疼撫上她的鬓角。
“不敢。
”千月聆眯着眼,有氣無力。
夜帝心裡掠起一層又一層的冰涼。
原來無論他怎麼說,在她的心底,對他依舊是無法完全信任的。
怕真的是他做的,所以不敢問他,怕問了,那個人會更危險。
最後将她自己逼進了死胡同裡。
“從今往後,你可以信任我,包括他的事。
”悲涼過後,夜帝咬咬牙,狠下心。
他可以放下對他的成見,那麼于理,他也該要有這樣的氣度。
千月城說的沒錯,此前這幾日,确實是他失了鳳流的體面。
千月城怔怔看着他沒有說話,夜帝又抓上她冰涼的手“躺下吧,或者來我懷裡?
”
千月聆抿了抿嘴,鑽進他懷裡。
夜帝笑,眼中竟浮過一絲溫潤。
喝了水,又吃了一些粥。
千月聆覺得自己恢複了一些氣力,便去了千月城的院裡看柏寒川。
兇口怵目驚心的箭傷。
少年緊閉着雙目,即便是在昏迷之中,眉頭也是緊鎖的。
身上的皿污已經被清理過,衣服也換了幹淨的。
他處的傷都已包紮,唯獨那處幾乎緻命的,江小白沒敢動。
“傻孩子啊,你敬我為師,我卻沒有告訴過你,危急時刻,逃才是最重要的。
一定要挺住,讓我有機會親口跟你說一遍好嗎?
”
說這話,眼裡的晶瑩便模糊了視線。
“聆小姐……”江小白從外面走了進來,欲言又止。
“我都知道了,隻是我現在的狀态,我也沒有把我,能不能再等一等?
”
“可以是可以,隻是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險,小姐是知道的。
”
江小白沒有選喜避憂,而是将實情說給了千月聆聽。
“那便晚上吧。
再給我一點時間恢複,以及我需要再找個幫手。
”
千月聆點頭,她又何嘗不想盡快将那箭镞給他拔出,隻是她現在全身都是虛的。
“好,有什麼物件需要準備的,屬下先去備着。
”
“找一張長方形的桌子,過腰這般高的,可以讓他躺下的,以及,蠟燭。
頭巾,帕子,我之前讓哥哥給你打的那一套刀具。
”千月聆的腦袋本還有些暈暈的,看到柏寒川之後一下就清醒了。
這孩子,拼命也要将這支箭送到她手裡。
她不能讓他這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