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與千月聆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外頭也圍了不少人,就這幾日間。
星月王府的事已在息城傳的沸沸揚揚。
今日一聽說,王妃的家人要上公堂與星月王決絕,自然都風聞前來圍觀。
州長本是想讓兩家人到後堂坐下來慢慢談,但是雲家一口拒絕,表示沒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
無論合離還是請去他們都不覺得丢人,隻想盡快接女兒回去,重新入土為安
。
星月王這邊就是咬着不肯松口,一邊是老月王,一邊是新月王。
州長又陷入兩難,最後隻得派人去禀了夜帝。
這樁案子是夜帝點頭要水落石出的,也是皇後千月聆親手促成的。
現在兩家人在公堂上鬧着,他兩位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屆時無論結果如何,那都不是他能左右,兩位王爺也怨不得他。
正門被圍了水洩不通,千月聆跟夜帝便悄悄從側門進了後堂。
雲家人一聽說帝後到了,也不鬧了,乖乖跟着前往後堂。
星月王則由雲兒扶着也跟了過去。
滿滿當當一群人在後堂裡黑壓壓的一片,千月聆覺得晃眼的很。
夜帝也覺得人多口雜,你一句我一句,更鬧不清。
最後便隻留了星月王,月星城還有雲老。
其他的人一應都被安排在外頭等候。
“這件事,本來是你們家的家事,朕不應該多問,但兩位愛卿好歹都是封疆大吏。
又是父子,鬧得這般僵,也實在難看。
”
夜帝緩緩開口,說道自己的不得已。
“陛下,雲心是微臣明媒正娶的妻子,理應藏入我星月王府的陵園。
”
星月王雖知道是自己苛待了妻子,對她的冷漠與不聞不問,葬送了她的一生。
但正因為如此,他更想做點什麼以彌補自己的過失。
“陛下,當年是草民應承了這門婚事,原是草民鬼迷心竅高攀了。
是草民害了心兒,草民那日聽聞草民那可憐的女兒生産之時連個穩婆都沒有,生生自己拿剪子剪的臍帶啊
……她是王妃啊,誰家王妃生産時不時一群婆子伺候着……”“陛下,草民一家奔走二十年,始終投告無門,草民心裡恨那!
草民給陛下磕頭了,萬請陛下讓草民一家領回心兒的遺骨。
想我雲家,也算富甲一方,卻讓唯一的女兒無名
無姓的在鄉野埋了二十多年,陛下,草民求陛下了!
”
雲老嚎啕着不斷磕頭懇求。
千月聆急忙将雲老扶住,他上一回在仵房,已經背過氣一次。
而今雲阿姨的冤情雖然明了了,但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二次打擊。
“娘娘,請您幫草民說句話,讓心兒回家吧……娘娘……”“姥爺,您先起來,咱們有什麼都是可以好好談的,您起來,咱們慢慢談慢慢商量,這件事總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千月聆心裡本就不好受,又看雲老哭成這樣,就更難受
。
不想這邊剛剛才穩了穩雲老的情緒,那邊月星城又跟着跪下上請“陛下,微臣願淨身出戶,放棄王爵,帶母親回家。
求陛下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