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毒蛇悉數淡出視線,淩又将蛇蛋放回香囊之中還給了白木雪,便帶着暈倒的女人離開了。
營地那邊的厮殺聲則一直未有停歇。
雖是答應了他們待在後方,但白木雪的内心卻是極其煎熬的。
雖然,長尾這顆毒瘤,朝廷一直有清理殆盡的打算。
但此番如此倉促,
甚至完全沒有準備,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如此,又叫她如何能安。
自己獨上前方的話,又不敢保證這群孩子不會悄悄跟上來,但讓她繼續在此待着她也是要崩潰。
白木雪,自顧兩難之間。
霍雲蹤則朝林紹,于子鱻,使了個眼色,三人便圍在一塊說了幾句悄悄話,繼而走到案邊,提筆寫了什麼,放下筆之後,三人一同又查看了一遍,便又輪流執筆。
末了,又折返白木雪身旁,齊齊單膝跪了下去,由林紹将生死狀雙手奉上慷慨道“白師傅,我知道因為我們的出生,大家總是對我們特别看待,但您不是
一向秉持平等的處事原則嗎?
新兵營裡的同伴們但凡有求教與你的,你也傾囊解惑,并沒有半點不同。
現下,為何又将我們同他們區别對待。
”
“這……”白木雪為難的垂眸,一席話,倒叫她不知如何回應。
一視同仁自是她希望的。
但,他們中任何一人若有意外,卻都不是她能負責的起得。
“白師傅,我們的同伴正在前方奮戰,我們不能獨自偷安與此。
”霍雲蹤這娃子,平日裡嬉嬉鬧鬧,此時卻是一臉誠懇。
且這裡面,當屬霍雲蹤與新兵營裡面的新兵混的最
好。
“我等從國子監轉入明武堂,便是不想無所事事的甘受先輩的庇蔭,請收下我等三人的生死狀。
若今日我等有任何損傷,皆與您無關。
在此其他同伴,請為白師傅作證。
”
于子鱻語氣平淡,态度卻異常堅決。
“我們也要共進退。
”其他學子,聞言,亦是受了鼓舞,從林紹手中搶過生死狀,一一簽了名。
“好,但,與同伴并肩作戰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們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不許沖到最前方。
做後勤救護傷員吧。
所有人必須相互監督。
霍雲蹤,林紹,于子鱻,既是你們三
個帶的頭,你們要負責照顧其他的同學,如果你們能答應我,我便帶你們去。
”微微有些朦了眼,隻再堅持也沒了必要。
一味的周全,隻會讓他們永遠擺脫不了溫室。
“好……”齊齊一聲好,說着便各自伸出一隻手掌與空中交疊,相互打氣之後,便跟着白木雪往營地那邊而去。
“怎麼辦?
這群人當真是不太安生呢?
”已經将于素酒帶回且安置妥當的瀾站在伏在屋頂看着衆人離去的背影。
“我覺得挺有趣的,一起去?
”淩則是坐在瀾的身旁,饒有興緻的提議。
反正賀大人隻是說要保護好他們麼,去哪裡都是一樣。
“也無其他法子了,走吧。
”瀾無奈的起了身來。
二人一躍而下,大方追上前去。
大抵皇影暗衛隊裡也是屬他倆最低調,從來不遮遮掩掩,皆是以真面目示人。
用淩的話說就是,蒙面愧對他這一副好皮囊。
又因着他技藝出衆,賀蓮舟也便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