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來了,我找出了兩塊錢的零鈔放進了投币箱裡,自從上次跟蹤安甯的時候上了車身上沒零錢之後,我就在買東西的時候有意的在身上留了些零錢。
死鬼閻王和白無常也跟着上了車,車上的人不是很多,我找了個兩人座位坐了下來,旁邊沒人。
死鬼閻王估計是嫌地方窄,沒坐,就站在我旁邊,白無常估計以為自己要遭殃了,一直垂着頭一臉衰相。
他們還挺方便的,坐車不用給錢。
“三年的懲罰可還沒過去多久,我不會動不動就回地府的,我也沒打算回去。
受罰期間家眷不宜來探望,白無常,等這事兒完了你回去告訴王妃和念妃。
”
白無常忙不疊的點頭:“是……屬下明白。
”
我知道死鬼閻王的話不是對白無常說的,是對我說的,因為他自稱是‘我’,不是‘本王’。
他這是在告訴我,他不會見王妃,也不會回去看念妃的。
别以為這麼說就沒事兒了,我可不是這麼好哄的。
突然,車身猛地一晃動,右側的車窗都碎了,一輛大貨車橫撞在了公交車上。
公交車車身被撞得側翻了,慌亂中,我看到了貨車駕駛座上的司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看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黑氣,跟陰氣不一樣……
死鬼閻王情急之下将我扯進了懷裡,我聽到了許多人的尖叫聲,貌似還造成了連環車禍,死鬼閻王咬牙切齒的說道:“是皿屍!
他在警告我别妨礙他!
”
我整個人都是蒙圈的,沒想到那具皿屍那麼嚣張,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知道這樣做會死多少人嗎?
在交警趕來之前,死鬼閻王把我從玻璃碎掉的車窗帶了出去,白無常本想留下收魂,死鬼閻王讓她跟着,等會兒地府會再來人。
我現在心裡有很多疑問,第一,那皿屍怎麼會開車的?
他出生的年代貌似隻有馬車吧?
第二,那皿屍究竟想做什麼,竟然警告死鬼閻王不要妨礙他,難不成他還能幹一番大事業?
無非就是找到他前世的仇人,他的仇人肯定已經死了,已經轉世了。
其他的疑問暫時先放着,那都不重要,關鍵是好不容易對方送上門兒來,要是再讓他跑了那再找起來就不那麼輕松了。
等會兒天黑之後,他又會殺人,要是不及時抓住并且控制他,我們就得一路跟着他幫他收拾爛攤子、
死鬼閻王讓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讓司機開車去追。
白無常把裝着被害女生的魂魄的瓶子拿了出來,那個白色的小瓷瓶子在顫動着。
我按照死鬼閻王指示的方向讓司機往那個方向開,我不停的催促他快些,司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又不說具體位置,就讓我快些,你到底要去哪裡?
”
我從包裡拿出來一疊錢說道:“照我說的做,這些錢夠不夠?
我就是找不到具體位置行不行?
”
司機從我手裡接過錢說道:“行,隻要你付得起錢,随便你去哪裡,就是去鬼門關我也送你去。
”
我如果會開車的話,我就會選擇掐死這個司機,跟我耍橫,要是他知道現在除了我坐在他車裡之外,還有兩個非人類站在他車上的話,估計他就會吓得屁滾尿流。
終于看到了那輛貨車,車頭都癟了還在開,而且一路上是橫沖直撞。
死鬼閻王朝那輛貨車飛了過去,隻留下白無常看着我。
一開始死鬼閻王之所以沒直接追上去是怕離我太遠,這會兒距離不算遠,應該沒事兒的。
等他控制住了那具皿屍,這事兒也就算完了。
我正這麼想着,出租車司機突然把車調轉了方向,我急了:“你做什麼?
往前開,看見那輛貨車了嗎?
跟上那輛貨車啊!
”
出租車司機沒說話,隻顧開車。
我越發覺得不對勁,我想跳車,卻發現車窗和車門都被鎖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是誰?
!
”
司機轉過頭咧開了嘴朝我笑,那笑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
白無常也發現了異常,她竄進車裡讓司機停車,司機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白無常的身體就跟魂魄似的,不會被車體阻隔。
我看着她倒在了馬路上,有車輛從她身上壓過去,這倒是傷不到她,她爬起來追在車後:“小娘娘,快跳下來!
那家夥不是人!
”
我當然知道司機不是人,我要是能跳車,就是摔殘了我也會跳的。
讓我恐怖的不是司機那副變得異常猙獰的面容,而是一開始死鬼閻王也在,為什麼沒有發現他不是人?
!
車開到了郊外的一片空地上,這裡是确确實實的郊外,建築物都還沒有,前方還有樹林,公路都還是土路。
車停下之後,白無常也追了上來,司機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但我把我給關在了車内。
我趴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的情形,一個青黑的影子從那個司機的身體裡竄了出來,司機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我看不清楚那人的樣貌,因為他的身體完全被青黑的氣體給包裹住了。
我覺得很熟悉,想到那晚剖開我肚子的鬼,我覺得他們的身形神似!
我回憶起了細節,剛才打這輛車的時候,明明那裡發成了車禍,許多車輛都停止繼續前行了,偏偏這輛車還在正常行駛。
沒想到去追那具皿屍卻被這隻惡鬼給鑽了漏子。
我想死鬼閻王之前之所以沒看出來,是因為他隐藏在司機的身體裡,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
也就是說,這隻鬼很厲害,可以瞞過死鬼閻王的眼睛!
白無常很顯然不是這隻惡鬼的對手,一開始她就處于下風,我看着白無常被掐住了脖子舉到了空中,情急之下我拿起了手裡的背包使勁的砸着車窗,可是車窗紋絲不動,無論我怎麼按駕駛座前的按鍵,都打不開車門,不是被鎖了,是被那惡鬼給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