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閻王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足足看了好幾分鐘,從他慢慢走到面前來,瞳孔不停的放大,震驚到無以複加。
是,是他……
甯閻王怎麼會不認識那個家夥!
那可是張家的男人,二十年前,甯閻王就認識他。
那時候,他甯閻王在甯家已經很出名了,整個蘇省之中,名聲堪比現在的刺猬。
可比較之下,當年這個男人就更出名了。
出名不是因為他強,而是因為他在張家實在太廢物了。
後來他被趕出去了張家,很多人都以為他活不下來。
可今天,這個男人又回來了!
甯閻王跪在地上,他不服!
他還以為,這人是誰呢。
張家廢物,有什麼資格讓他跪下。
“别逼我對你出手。
”甯閻王剛想起身,突兀的,韓猛龍一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強大的壓制力,将他制服在了地上。
甯閻王想起身,必須要用盡全力。
他擡頭盯着韓猛龍,更是不敢相信!
已經确認了是這個人,他還讓自己跪着。
這不是,在故意打壓甯家嗎?
“龍哥,我知道你本事大,但在我們蘇省,甯家的勢力也很大。
人和人之間,是互相尊重的,我現在尊重你……但你呢?
”甯閻王的眼神裡,迸發出了憤怒,似乎在告訴韓猛龍,你再這樣壓制着我,我将會采取反擊措施。
甯家,不是随随便便讓人站在頭上拉屎的。
剛才放過胡運,跪下,在衆人面前丢棄了甯家人的尊嚴,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
再這樣下去,他甯家今天要不要臉了?
甯閻王兇口的一腔熱皿,亟待爆發。
可就在這時候,韓猛龍率先松開了他的手,慢慢的挪開。
甯閻王一愣,傻眼了。
他還沒站起來,更傻眼的事情發生了。
韓猛龍,咚的一聲跪下來了。
嘶。
甯閻王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頭皮發麻。
韓猛龍竟然也跪下來了,在和他一起等。
有沒有搞錯,張家那個廢物,讓韓猛龍都跪下來了。
不過仔細一想,甯閻王發現韓猛龍下跪不算什麼事兒,他都開着直升飛機來了蘇省,這相當于是在送人頭。
命都不要,下跪算什麼。
可張家的廢物,何德何能讓韓猛龍如此啊。
這下,甯閻王不敢起來了。
韓猛龍都跪下,他覺得這事肯定有問題。
穿着軍大衣的男人慢慢走了過來,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樣子很悠閑,像是在閑庭信步。
一邊走,一邊還在和白玉珍說話,那樣子不像是來甯家做一件大事,而像是順便逛街到了這裡。
甯閻王倒抽一口涼氣,心底無比震驚。
直到那人,慢慢走到了自己身邊,甯閻王虎軀一顫。
“都跪着幹什麼?
”張牧老爹終于開口了。
甯閻王擡頭一看,眼神本來是在說,你特麼還不知道?
裝什麼逼?
可擡頭一瞬間,甯閻王的眼神變得無比的溫順,什麼話都沒說。
周圍的衆人驚訝如同驚駭翻湧。
甯閻王給人跪下就算了,還如此溫順的看着面前居高臨下的男人。
他的尊嚴呢,他的強悍呢,甯家的面子呢?
此刻,都化作了過眼雲煙?
别人不知道這種感覺,甯閻王也不在乎别人怎麼想,他跪在地上感觸最深。
張牧老爹從他身邊走過來的時候,他有一種,從地獄之中經過的震撼。
那種強大,無與倫比。
難怪剛才韓猛龍也會跪下,這一刻,甯閻王覺得韓猛龍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值得的!
這十幾年不見,甯閻王一直以為自己變強了,變強的可怕,超越了所有的人。
可現在看來,自己和這個男人的差距,越來越大。
這他媽,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光是站在自己面前,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已經如此的強悍了。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張牧老爹出現後,并沒有理睬甯閻王,而是走到了胡運跟前去,一臉的客氣和溫和,說道:“你沒事吧?
”
胡運忙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沒事。
随後,又拿出來紙巾,将身上的皿擦拭了一遍,忙對張牧老爹說道:“少爺在裡面。
”語氣很着急,明白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有問題。
張牧老爹更是明白,但他淡漠笑笑,說:“甯家這活動,挺豐盛的啊,我們去看看。
”
胡運一愣,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遊園。
心底雖然不安心,但還是跟着去了。
胡運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很強。
強得。
令人顫抖!
他做的事,有絕對的分寸。
見張牧老爹走了,甯閻王跪在地上無比尴尬。
怎麼辦?
之前他看不上的張家廢物,現在的氣場強大到,就連韓猛龍都要下跪。
“龍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甯閻王回頭過去,他知道這件事難辦了。
韓猛龍沉着臉,臉上的汗水如同豆粒一般,刷刷刷的落下來。
最後,臉色聽頓了。
他長籲一口氣,像是身上幾千斤的巨石終于被挪開了,眼神平靜而又複雜的開口說:“躲過一劫。
”
‘咚’的一聲,甯閻王腦子裡像是被雷劈了。
韓猛龍的評價,是這個?
看着韓猛龍長籲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甯閻王的人生都被颠覆了。
他這才覺得,韓猛龍是救了自己,而不是在讓自己丢臉。
“還好在鐵三角的時候,我求饒的速度夠快。
”緊接着,韓猛龍又說了一番沒有脾氣,卻讓甯閻王無比震驚的話。
“鐵三角怎麼了?
”甯閻王好奇問道。
韓猛龍見張牧老爹走了,才慢慢站起來,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基本上可以說,鐵三角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
卧槽!
甯閻王傻逼了。
他可是靠着鐵三角活的,鐵三角的地位在東南亞一帶有多強,根本就不用想。
就在昨晚,他還聯系過那邊的人,黃龍集團被扣押下來的貨船正在被搜查。
能夠扣押下來貨船,還不被國家管制到,鐵三角就如同以前的海盜一般,明目張膽,一手遮天。
就這麼強悍的組織,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沒了?
“他帶了多少人去?
”
“兩個人,一個跟班,一個廚師。
廚師半路因為工資太低,跑了!
”
甯閻王一陣無語,這特麼的……
韓猛龍剛站起來,準備松松筋骨,突然發現張牧老爹雖然走遠了,但回了一下頭。
韓猛龍當即又跪了下來,說:“還是地方舒服啊,涼快。
”
甯閻王:“……”
“龍哥,咱們怎麼辦啊?
”現在可是甯家生死存亡的時候,甯閻王什麼都不做,甯家的名聲就隻有等着完蛋。
“求饒。
”韓猛龍懇切的說道:“他是來找他兒子的,他兒子呢?
”
甯閻王身體猛顫,張牧在擂台上。
這時候,擂台應該已經開始了。
如果張牧沒走,依照甯浩宇的身手,他不可能從擂台上活着下來。
“我立馬就過去。
”甯閻王說了一聲,追了出去。
甯家擂台上,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
沒去甯家門口看胡運找死的人,都在看擂台。
“甯家擂台,好幾年沒開了。
”
“可不是嘛,不過這也不能怪甯家,在蘇省他們已經很難找到敵手了。
”
“看看張牧,要怎麼死。
哈哈哈……這家夥,在蘇省的嚣張程度,今天的确夠他死一百次了。
”
衆人盯着台上的甯浩宇和張牧,兩人的差距,不止是一丁點。
“你今天,插翅難逃!
”甯浩宇殺氣騰騰,今天,他要給自己弟弟報仇,絕對不會讓張牧,有絲毫的喘息機會。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張牧無所謂一笑。
台下的氣氛高漲,恨不得張牧現在就被弄死。
就在這個時候,甯閻王人未到,電話先打了過來。
看到甯浩宇在台上接電話,台下的人幾乎都猜到是甯閻王打來的。
“看吧,張牧的管家沒幾分鐘就被搞定了。
”
“你可别這樣說,誰能攔住甯閻王啊!
”
“這次甯閻王出山,真是要皿洗蘇省啊。
這次來甯家,真是站對了隊。
”
衆目睽睽之下,甯閻王卻開了口。
甯浩宇一臉正色,正在得意,卻聽到甯閻王說道:“甯浩宇,給我滾下來。
你要對,張公子做什麼?
”
嘶。
甯浩宇頭皮發麻,老爹說什麼了?
讓自己滾下來?
而且,他還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