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衰面色為之一僵,他本以為林若風會說一些久仰之類的話,畢竟他在海天市醫學界也是一名人。
就算是各大院校醫學院的學生也聽過他的名字。
沒想到林若風竟然如此橋輕描淡寫的開口,這讓他有一種一拳頭砸在空氣中的感覺。
“沒聽過我的名字?
那我想問一下,你的大學是在哪上的?
”
楊衰面色有些難看,看着林若風,問道。
“我沒上過大學,高中辍學了,現在是一個小村長。
”
林若風眉頭皺了皺,“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不是想說我沒有資格和你們這些所謂的專家站在一起?
”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這麼說。
”
楊衰說道,“你連大學都沒有上過,有什麼資格給病人診斷?
要是發生什麼意外,你承擔的起嗎?
”
聽到林若風說他自己連大學都沒有上過,除了齊豐富和龔勳外,其他專家看向林若風的目光中也帶着濃濃的懷疑。
“你說的有道理,那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滾蛋吧。
”
林若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轉身就要離開。
“林先生,請等一下。
”
齊豐富趕忙攔住林若風,随後将目光轉向楊衰,喝道:“楊衰,你什麼都不懂,你少在這裡大放厥詞,你給我滾,我的醫院不歡迎你。
”
“齊豐富?
你攆我走?
就為了這個連大學都沒有上過的高中生?
”
楊衰大怒,“好,你讓我滾是吧?
行,我現在就走,你以這種姿态來對待同行,我要讓整個醫學界都知道你齊豐富的為人,你絕對會後悔的。
”
不僅楊衰震怒,就連其他的專家面色也有些難看,認為齊豐富的做法太過不妥。
他們也不看好林若風,難道也要将他們一起攆滾蛋?
“等一下!
”
楊衰想走,但卻被林若風突然間攔下。
“怎麼?
你有什麼問題嗎?
高中生?
”
楊衰被攔下,冷冷的看着林若風,那“高中生”三個字更是咬字很重。
“本來不想和你一般見識的,但是你的醫德讓我感到惡心。
”
林若風淡淡的開口,“你就留下吧,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救人的,免得你這隻井底之蛙一直以為自己看到的那方天就是整個世界。
”
“呵呵――好,我就留下來看你怎麼救人的。
”
楊衰被氣笑了,“我就不信了,你一個破高中生比我們這些所有專家加起來還厲害。
”
“這種話我不敢說,畢竟各位都是醫學界的泰山北鬥,都是博士,各種醫學上面的獎勵拿到手軟,而我嘛,一個高中生而已。
”
林若風手指着躺在手術台上的周思明說道,“但是,這種情況,我恰好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是服食了冰蠶吧?
”
“你怎麼知道?
”
楊衰忍不住驚呼,至始至終,從林若風出現在醫院中後,他們隻是告訴了林若風關于周思明的症狀,還沒有提到造成這種症狀的原因。
更沒有提到冰蠶的字眼。
但是,林若風隻是看上兩眼,手指放在周思明的手腕處撫摸了一下,竟然就能判斷出周思明是因為服食冰蠶而造成現在的情況。
這份眼力勁,令在場的所欲專家汗顔。
“古籍《春秋異考》中曾有所記載:冰蠶,性至陰,有劇毒,十丈之内莫敢近,遇之則凍斃,然得之以烈火煅,可得冰蠶珠魄,至寶!
”
“這是古籍中關于冰蠶的介紹,有些誇張,但也闡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冰蠶有劇毒,擁有極為罕見的冰毒屬性,因為吞食不當,造成這位老人中了冰蠶之毒,這才造成目前的狀況。
”
聽林若風娓娓道來,齊豐富激動的說道:“林先生,你一眼就能看出問題,那你一定能救他對不對?
”
“當然。
”
林若風沉聲說道,“給我準備一條銀針,另外給我準備一個裝滿冰塊的鐵盒,鐵盒不要太大,巴掌大小就足夠了,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能讓老人轉醒。
”
聞言,齊豐富身體一震,趕忙讓人準備銀針和鐵盒。
齊家就是中醫世家,最不缺的就是銀針。
至于裝冰塊的鐵盒,也可以輕松的搞定。
很快,一套銀針和鐵盒就放在了林若風的面前。
手持銀針,林若風淡淡的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給患者紮針。
”
“你,你要将我們全部趕出去?
”
楊衰怒道,“你是要針灸吧?
你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且就算你有把握,你能确定在紮針過程中不會出現操作失誤?
有我們在,如果出現什麼問題,還能及時的補救。
”
楊衰是硬着頭皮說出這些話的。
畢竟在急救室中,被一個高中生轟出去,這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對,我有把握。
”
林若風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其他的專家,我是将他們請出去,而你,我是将你攆出去的,因為你不出去,影響我的心情,本來有百分百的把握,有你在這裡,我就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了。
”
“你――”
手指着林若風,楊衰被氣暈了,他這一輩子除了實習期的時候,被教授攆過一次外,這是第二次。
而這一次,他的身份是醫學教授,知名醫院的院長,而攆他的人竟然是一個高中學曆的人,而且攆他的理由更是讓他抓狂,竟然嫌棄他在手術室裡礙事。
“好了!
楊衰,你給我住口。
”
楊衰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林若風,完全的觸怒了齊豐富。
齊豐富寒聲道:“我們現在所有人都出去,針灸,這是中醫,不同的針灸之術有着不同的傳承,現在林先生在針灸,為了保護這種傳承,他有權利将我們所有人都攆出去。
”
“對,我們還是出去吧,這種病情我們一點都不了解,留在這裡不覺得羞愧嗎?
而且我們在這裡,一點忙都幫不上。
”
龔勳也是很嚴肅的開口。
齊豐富和龔勳這麼說,其他的專家隻能不甘的離開急救室,本來他們還想看看林若風有什麼手法救人,好偷師一下,長長見識,現在是沒機會了。
于是,衆人紛紛離開急救室。
楊衰咬了咬牙,别人都離開了,他一個人自然不能留下來啊,否則待會林若風要是失敗了,不得将責任向他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