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粟董事長,您知不知道……”
原小園這才想起來,他和她談判了這麼久,竟然沒提到粟潛。
是不是粟潛被警察抓走的事情,他還一點都不知道。
“封閉這裡。
”
粟榮庭沒有再和她溝通下去的耐心,面色一沉,眼波流露出殺機。
“您要弄死我?
”
原小園聞言,感覺鼻頭微涼,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下來,她的頭腦忽然無比清醒,預感到接下來自己會面臨絕境。
“哼。
”
粟榮庭瞟了已經遏制不住發抖的原小園,眸中那抹殺意了然,嘴唇動了動,向身後的人丢出幾個字,“你們給我看好。
”
說完,雙手背在身後,黑色的背影逐漸不見。
“你們快點,綁起來,把手術給她做了。
”
黑暗中,穆蔻尖刻毒薄的聲音灌入耳中。
“什麼……手術?
”
原小園已經抖成一團,驚恐得不成樣子。
“不會死的,隻是絕育而已。
做了手術,你願意留在潛兒身邊就留着吧。
”
一個中年冷漠的女音接過她的問話。
“你們……”
聞言,原小園氣得差點昏過去。
粟家,簡直不把她當人看。
街上的流浪母貓,人們總是覺得她們繁衍太過頻繁,不管生育過小貓崽兒沒有,全部抓起來送到寵物醫院做絕育手術,之後還要在耳朵上打個洞,以示标記。
被絕育的母貓,哪怕才幾個月大,毛色很快就失去光澤,再也不會恢複過來。
細思起來,很殘忍,挺不人道的。
不過那畢竟是貓。
若要有人被這麼對待,何止是不人道,簡直是沒有天理。
“原小園,你費勁心機攀附上粟家,難道不應該付出點什麼嗎?
”穆蔻走近她,一雙豔目不屑地剜着她。
想從她身上看到自己到底哪裡不如這個女人。
苦等那麼多年,沒想到到頭來原本應該是自己的男人竟然被她捷足先登了。
這口惡氣,穆蔻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
“你們簡直不是人。
”
原小園咬着唇,牙齒間已經有皿的甜腥,她絲毫不覺,對粟家的憤怒已經超越了一切。
“呵。
不過是讓你成為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我們,很仁慈的。
”
穆蔻輕笑起身,厭惡地最後看了原小園一眼,向不遠處已經換好手術服的醫生招手。
壯碩的保镖和冷酷無情的醫生聞聲,目光齊齊射向她,仿佛看到一隻要被對待的動物那樣,眼睛裡找不到半分同情和人性。
原小園吸了一口冷氣,一寸一寸朝後面退去。
如砧闆上的魚,下一秒,就要任人宰割。
她的腿越來越軟,清澈的雙眸被恐懼遮蔽了一層又一層,逐漸散發出死寂的光,最後,連這點光都消失了。
絕望終于浸透了她。
眼前是無底的黑暗和皿腥,密不透風,她很快就要窒息。
保镖上前摁住了她,想擺弄一直螞蟻那樣,沒費什麼氣力。
原小園被帶進一間沒有窗戶的内室,裡面有一張長桌子。
幾個人在上面鋪了一層白色防水紙,将她甩在上面。
“讓我死……”
原小園再一次把嘴唇咬出皿來,一滴一滴落到白色上,飛濺起來,最後形成一朵朵瑰麗的梅花。
“想得美。
”
穆蔻陰森森吐出一句,帶着地獄魔鬼般的表情。
“你姨母欠粟家一條人命。
她害死了粟家的兒子,這麼多年,你們不知道悔改,反而又用手段霸占着我們唯一的繼承人。
小姐,你這是罪有應得。
麻醉。
”
中年女人的聲音又起伏出來,原小園想起來了,她是粟潛的姑姑,粟毓敏。
“啪――”
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敲掉一支藥劑,熟練地吸進針管裡,拿到眼前稍微推出去一點,朝原小園迫近。
原小園心裡緊繃的弦早已被切斷,她瞪大眼睛看着針管一點一點朝自己靠近,眼前倏地出現了瀕死的幻覺。
“爸爸――”
那是她四歲的生日那天,天空湛藍得如同寶石一般,父親将她舉在頭頂,一路扛着她向遊樂場走去……
她的小手不時地抓父親粗短的頭發……
這是她對父親唯一的記憶。
他死的時候,她還太小,沒有到完全記事的年齡。
馬上要去找爸爸了吧。
原小園心想。
她感覺什麼東西刺進了肉裡,疼了一下,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砰砰砰!
”
門猛然被砸起來,像是要地震一樣,天花闆都有點搖晃。
“快點動手!
”
穆蔻對醫生下令,擔心外面砸門的人會是他。
不會,他被七八個保镖困在粟氏莊園,無論怎樣也出不來的。
這麼想着,她越發急促地催促醫生盡快完成手術。
白紙上躺着的原小園一動不動,除了鼻息,遍身尋不到生機,好像要被肢解的布偶。
女醫生動手褪下了她的外褲。
白膩映雪的一雙長腿赤裸在空氣中,上面隐隐約約還有男人旖旎之時留下的吻痕,密密匝匝,不明顯,卻極端刺激着某女的心。
“婊子。
”
穆蔻低甩一聲,不去看原小園的身體。
“轟――”
厚重的玻璃門被砸碎,玻璃珠飛濺得到處都是,漫天射去。
裡面的人被懾得目瞪口呆,紛紛退避到了角落。
粟潛雙目赤紅地沖了進來,一眼就掃到原小園橫陳在桌子上,腿上隻剩下一條底褲,大片的雪膚被人觀瞻。
蓦地,他的心像被人狠狠踹了一樣,幾乎窒息。
瞬間,他把身上的風衣甩了過去,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人事不省的女人。
“衣服是你脫的?
”
他走向給原小園注射麻醉藥的女醫生,周身的空氣都被他的玄寒凝結,眼底蘊藏着很難形容的狠厲。
“是……不……”
女醫生吓得向後趔趄一步,險些摔倒。
“咔嚓――”
“啊――”
其他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聽到女醫生凄厲的哀嚎,聲音大的幾乎穿透在場人的鼓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