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吧!
”十爺還不說。
“啊……唔……”緊接着,他發出半聲慘叫,還是那條腿,又被刺了一刀。
“十爺要是不肯說,奴才隻好往這裡招呼了。
”豐生額用滴着皿的匕首,指着十爺的裆部。
十爺一驚,他不懷疑,這人隻怕真的做的出,他已經廢了,要是連那個也沒了……那還活着幹嗎?
“我說,梨花胡同最裡面,如果沒有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十爺喘着粗氣道。
“走吧。
”太子爺淡淡的。
豐生額丢下一瓶藥:“抹在傷處,可以止皿。
”至于止皿之後,他管不了了。
豐生額将那半死不活的小厮拎着,一起翻牆出去。
隻有九爺走了正門。
因為事關秘密,貼身太監都沒帶,隻有兩個侍衛在門口。
“石氏交給你,找到了就叫人送去遵化,孤有事不去你那裡了。
”太子爺道。
九爺應了一聲:“二哥别太勞累。
”
太子爺應了,與他分開走。
小厮被九爺帶回去了,好歹是一條命。
太子爺帶着豐生額,就往李振裕家裡去了。
門口,敲開了門,小厮看了一眼他富貴的打扮,不敢輕慢,忙請進來,才去找李振裕。
豐生額已經去了托合齊家裡。
李振裕見着太子爺,揮手叫人出去,跪倒:“臣見過太子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
“起來吧。
”太子爺扶起他。
“孤記得,李大人愛喝茶,卻不知,如今口味變了沒?
”這兩年雖然有聯系,可是難保他沒有别的心思。
這也是太子爺必須見他的原因。
“臣愛好一如既往,生怕太子爺不肯賞賜臣好茶喝。
”李振裕擡頭,眼光灼灼的看着太子爺,終于要動了麼!
“好,既然你這麼說,孤也就安心了,隻等一個人,孤有事說。
”太子爺示意他坐下。
并沒等很久,太子爺隻喝了一杯茶,吃了半碟子點心,托合齊就到了。
李振裕很高興,太子爺在他這裡如此放松,那就是好事啊!
托合齊見着太子爺,比李振裕激動,甚至跪着還流淚:“奴才總算見着主子了!
”
“孤原本還想問你可還認孤這個主子,如今看,是不必問了?
”太子爺笑着扶起他。
“自然不必問,奴才此生絕不二投!
”托合齊道。
“好,既然如此,廢話不說,孤有事與你二人說。
”太子爺道。
坐定後,兩人都等着。
“托合齊如今已經是内務府總管,但你出身太子府,也有不便利的地方。
不過,這些年從無來往,倒也是好事。
”除了正常打交道,他們之間,全然沒有别的來往,這也是托合齊能将内務府總管位子坐穩的緣故。
“李大人也已經是戶部尚書了,雖然還有一位,但是,孤信你本事。
”太子爺道。
“還請太子爺吩咐。
”李振裕道。
“好,過完了年,孤就要回京,來年,皇阿瑪定然會南下。
要南下,就要銀子。
你們兩個的戲也該上演了。
”太子爺笑道。
“是,隻是……萬歲爺身子似乎……”李振裕懷疑的是,皇上身子不好了,還會南下?
“正因皇阿瑪身子不爽利了,所以……勢必會南下。
會帶着孤南下。
”太子爺道。
“臣……敢問太子爺,可是一切都在來年開春?
”李振裕跪倒。
“來年春日,就是十年。
孤覺得,可以了。
”太子爺笑了笑,低頭看他。
“臣預祝太子爺旗開得勝!
”李振裕激動了,終于是要動手了。
“你二人,替孤看好銀子,南巡費錢,就不要叫皇阿瑪帶太多了,總歸……不夠了再補上就是。
”太子爺道。
“良妃娘娘過世,蘇麻喇姑過世,内務府一時間也是入不敷出啊。
”托合齊笑道。
“哎,去年河南大災,顆粒無收,今年淮南大水,餓殍遍野。
又有官員借銀子,戶部也是獨木難支了。
隻怕……隻有麻煩江南了。
”李振裕道。
“既然國庫如此空虛,你二人更要好好的管着。
”太子爺嘴角勾笑,這兩個人,才是他的中堅力量中的兩個。
“是,願意為主子肝腦塗地!
”托合齊道。
“臣願意為太子爺赴湯蹈火!
”李振裕也起身。
“很好。
”太子爺笑着擺手,叫他們坐下。
開始商議細節了。
另一邊,九爺帶着人去了梨花胡同,果然将石氏堵在了裡頭。
最近到處抓陳然,她已經和陳然失去聯系很久了,暫時不知該不該走,所以還在這裡縮着。
找到她的時候,隻有一個啞巴婆子伺候。
大冬天的,她不敢出去,又沒錢,這裡炭火都沒有,勉強沒餓死罷了。
“九弟……”石氏呐呐的叫了一聲。
“真是你?
”九爺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這個世界太奇妙了。
“帶走吧!
”九爺看了她很久,石氏卻始終不肯再擡頭了。
她這輩子……真是尴尬,這時候,并不想見任何一個皇室中人……可惜……事與願違。
此時,太子爺還在李振裕府上,而九爺已經連夜叫人将石氏帶去了遵化。
天微微亮的時候,石氏已經送出去很久了。
下午,雅璃就聽說一個侍衛回來了,忙不疊的去了前院,她以為太子爺有事呢。
“是爺怎麼了?
”雅璃叫人叫來那侍衛。
“不是主子出事,是……是将石氏帶回來了。
”徐衛小聲道。
“石氏?
不是死了?
”雅璃驚訝,帶回個屍首?
“不是……是……瓜爾佳氏。
”徐衛也别扭啊。
“瓜爾佳氏……是……太子妃?
”雅璃蹭一下站起來,驚訝的無以複加。
“杜主子,您……您别激動,是她。
”徐衛尴尬道。
“徐公公,我有點暈。
”雅璃看着徐衛,很是真誠道。
“咳咳,杜主子,别暈,等主子回來就明白了。
”徐衛笑道。
“那……那人呢?
我能見麼?
”雅璃好奇啊,好歹是個熟人不是?
“自然能,奴才帶杜主子去。
”徐衛笑道,這算什麼事,杜主子想見誰都能。
雅璃下意識的就看自己的穿着,心說還是挺整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