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烏希哈的大婚了,這一天,天氣也很好。
一早起,就在坤和宮的側殿梳妝打扮起來.
這是雅璃的意思,橫豎就兩個公主,來坤和宮出閣就是了,也是擡舉大公主的意思。
對此,娴嫔感激不盡,大公主也鄭重的謝過。
雅璃和布爾和,以及宗室裡的幾個郡主都來送嫁。
這一整天,烏希哈見各種客人,聽各種奉承,又要拜祖宗,各種磕頭,着實是累的很。
快到了時辰的時候,等烏希哈打扮好了,雅璃笑道:“瞧瞧,咱們大公主長得極美,以前就是少了打扮了!
”
“可不是麼?
這就是神仙妃子的樣兒!
瞧得臣妾羨慕極了呢!
”瑾妃笑着道。
烏希哈不好意思:“皇額娘才是最好看的,女兒不及。
”
“這話說的也對,皇後娘娘的容貌是世間少有,不過,大公主您是另一種漂亮,今兒可是新嫁娘呢,這一身的喜氣啊,你皇額娘今兒就不及你。
”四福晉笑着道。
“四嬸兒……”烏希哈越發不好意思了。
“你就打趣,我都老了,女兒們都這麼大了,我不及不是很正常?
”雅璃輕輕推四福晉。
在場都看着,心裡羨慕四福晉和皇後娘娘關系這麼好。
“時辰到了,新娘子蓋頭要蓋上了!
”外頭嬷嬷笑着道。
雅璃就從娴嫔手裡,接了蓋頭來給烏希哈蓋上:“好好過日子,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
“多謝皇額娘。
”烏希哈起身,就叫奴才們扶着,跪倒,對着雅璃磕了三個頭。
雅璃也不避開,就受了她的禮,又扶起她:“你是皇家公主,出閣之後,謹記不要為皇家丢臉,要恪守君臣之道,但也不能因此不敬長輩,但是,你若是受了委屈,就與皇額娘說。
我皇家的公主,不能受苦。
”
“是,女兒記住了,多謝皇額娘。
”烏希哈道。
“與你額娘話别吧,是喜事,别再哭,妝都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雅璃拍拍她的手。
隔着蓋頭,烏希哈與娴嫔拉着手:“額娘,女兒走後,您要照顧好自己。
橫豎還在京城,時不時就見着了。
”
“好,好,額娘知道,公主好好出門子,好好過日子!
額娘看着你過得好,額娘就高興!
去吧,時辰到了,别耽誤了吉時。
”娴嫔淌着淚還是将女兒推了一下。
烏希哈就含淚與衆人道别。
旁人也就罷了,布爾和一臉不舍的與她出去,直到走到了坤和門,才見弘昙幾個候着呢。
“皇阿瑪有話,叫做哥哥的送你出宮。
今後,好好過日子。
”弘昙上前,拉過妹妹的手。
過去,也有過龌龊,可是妹妹大了,到底長進了。
弘晰也過來:“我也送姐姐。
”
“弘昭也在。
”弘昭怕她看不見,便也道。
還不等烏希哈感謝,就聽見小六叫:“大姐姐我也在!
”
“還有我!
”五阿哥也淡淡的。
“好,好,都在,我也就圓滿了。
”烏希哈到底還是哭了。
弘昙笑了笑,将她背起來,就穿過禦花園,往順貞門走。
皇帝嫁女,那自然是一大盛況,敲鑼打鼓不必說,單說嫁妝,從皇宮到承恩公府就走不完。
前頭的已經進去了,後頭的還沒出宮呢。
真可謂是十裡紅妝,說不盡的奢華盛況。
等烏希哈的轎子到了承恩公府,自然是一家子迎接。
别說是隆科多,就是他阿瑪,這些年早就不管事了,也是巴巴的出來候着。
這是皇上的唯二兩個公主之一!
就算是庶出的,是不得寵的娴嫔娘娘生的,那也不敢絲毫怠慢!
皇上這人,如今誰不知?
他不看重的,也不許你們欺負。
就那麼幾個孩子,想也知道,這位公主雖然不及二公主得寵,也是皇上的心頭肉!
隻看這出嫁的排場就知道了。
公主出閣,自然沒有踢轎子這一說,紮克松隻是在外候着,等新娘子出來,就背着進府拜堂去。
所有的禮儀,都恪守君臣之道。
這也叫跟來的弘昙弘晰弘昭和弘晖等親兄弟和堂兄弟心裡明白,隆科多到底不敢侍寵生嬌,對皇上還是敬畏的。
本來,娘家兄弟是不會送去婆家的,但是,這是為了給公主撐腰,自然是來了。
也不必留着喝酒,隻看着兩個新人拜了天地,就回宮去了。
宮裡,還有酒宴呢。
送走了幾位阿哥爺,隆科多擦擦汗,緊張啊!
這比他預想着皇上還要重視這個長女呢!
抽空見了一面福晉:“爺可跟你說啊,别跟公主面前擺婆婆的譜,得罪了公主,你可小心啊!
”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老大家的也敲打敲打,别得罪了公主,那些個侍妾,别叫她們往公主跟前湊!
你更不許提給紮克松塞人!
就算是公主不會生育,也不許塞!
”
隆科多福晉有些委屈,雖然年紀一把了,脾氣卻沒變……
這些年,要不是隆科多手段厲害,能叫後院裡的妾室吃了……
哪敢欺負公主:“妾身的脾氣,爺還不知道……”
隆科多眉頭一皺:“看着你就愁……好在大公主有公主府,在府裡住不久,不然你可愁死我了!
”
隆科多擺手,心說這道不怕婆婆欺負兒媳婦,别反過來叫兒媳婦欺負了,他也不落忍啊……
“得,忙活去吧,抽空喝一碗參湯,别把自己累病了。
”說罷,隆科多就去了前院。
客人多的要命,今兒非得喝死不可……
隆科多福晉的丫頭忙笑道:“奴才就說,叫主子喝,主子偏不,您看,爺也是這意思。
”
主子身子不好,忙亂多了,就要頭暈腦脹的,不喝撐不住。
隆科多對她好,她心裡有數,這會子倒是不好意思了,心說二兒子都娶媳婦了,還這樣,她害羞呢。
另一邊,拜了天地,進了洞房,烏希哈總算是松口氣,這一天,真是累慘了。
“新郎官揭蓋頭!
”喜慶嬷嬷笑着道。
紮克松紅着臉,拿起金秤杆就将烏希哈的蓋頭挑起。
已經是華燈初上了,燈光下,烏希哈的面容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美的叫人窒息。
紮克松手上一緊,将蓋頭徹底掀了,就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