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深圳愛情故事2雛菊之戀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好的禮物

  顔朝的身體狀況穩定之後,我們便計劃盡快回去。
其實在這段時間裡,我早就歸心似箭。
因為穆子謙曾在手術前跟我說準備了最好的禮物,害得我連在昏迷中都惦記着他的所謂禮物。
可結果,我倍加艱難的醒過來,他卻說,禮物在家裡,得等我回去才能看到。

  這不是故意撩撥人心麼?

  不過我也沒有追問,他既然願意把這禮物弄的這麼神秘,我就配合他的神秘好了。

  隻是,會是什麼呢?

  最好的禮物。

  對我而言,凡是穆子謙送我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最好的禮物。
小時候送的漂亮發夾,還有美麗的水晶球,以及藍色的長裙,當作利息的第一個吻,那條情侶圍巾,大年夜的煙花,梧桐樹下的擁抱,以及很多很多瑣碎溫暖的回憶,都是最好的禮物。

  可惜穆子謙已經記不得了。

  我心裡微微有點怅惘。

  雖然穆子謙說過,我們要珍惜當下,我也努力的隻珍惜當下,可是,那些美好的如夢如幻的記憶,未能和他一起共享,還是讓人覺得遺憾。

  唔,不能去想了。

  穆子謙這次回來,對我們的過去,隻字不提。
我呢,大概因為上次俞瑾出事後,跟他提那些過往他态度太過冷淡,竟也不敢再提。
是啊,過去已然過去,我們還有漫長的未來,還是向前看吧。
有他在我身邊,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我們還會有溫暖厚實的屬于我們彼此的回憶。

  我思緒轉了回來,又去想穆子謙說的禮物。

  一束花嗎?
太過簡單。
一件漂亮的衣服嗎?
太沒有創意。
一幅美麗的畫像嗎?
似乎又犯不着如此神秘……

  我竟是想不出來。

  不,或許我能想得出來,我心裡總有一個呼之欲出的想法,不過,那太過理想,理想得近乎成了一種奢望,讓我不敢相信它是真的。

  還是不想吧。

  還是讓這制謎者,自己來揭開這個謎。

  我心裡帶着一種期盼的喜悅,回到了深圳的家。

  這曾經是我們的婚房,在穆子謙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幾乎沒做任何改變,甚至連打開窗戶通風的舉動都極少,因為我總以為他不會回來了,我怕那風,帶走屬于他的味道。
而現在,當我從離開月餘歸來,卻發現這裡,似乎有了變化。

  是哪裡變了呢?

  客廳沒變,廚房沒變,但卧室、陽台、書房卻是變了。
或許,也說不上變,隻是多了很多新的東西。
比如卧室裡的畫,書房裡的畫,還有陽台的花架上各種各樣的花,尤其是一盆盆雛菊,盛放的,含着花骨朵的,全都生機勃勃,長勢喜人的模樣。

  我走到一盆雛菊前,低頭聞一聞它的幽香,問:“這是你送我的禮物?

  如果這是他送我的禮物,我大概會十分喜歡。
因為穆子謙不在身邊的時候,陽台上的這些花,我養着養着,竟漸漸失了生機。
後來,當穆子謙因為俞瑾的事,離開了我,這些花,竟一盆盆枯死了,宛若我絕望的心靈。
如果一定要說這個房子,在穆子謙不在身邊的日子裡有了什麼變化,便是那些花,那些枯死的花。

  花也是有靈性的啊,它也需要愛的澆灌。
當我心如死灰,它哪能煥發蓬勃生機?

  “喜歡嗎?
”穆子謙笑着問。

  “喜歡。
”我點點頭。

  “你再看看,這和從前你養的花,幾乎是一模一樣呢。

  我認真看去,這才發現,除了雛菊,還有蘭花、茉莉、月季、種類繁多,真的和我從前養的一樣。
不,不隻是花的種類,還有花擺的次序,花配的花盆,都和從前并無二緻。

  “這是怎麼回事?
”我掩飾不住驚訝。

  “我把這個陽台,複原成從前的模樣。
”他說。

  “你記起來了?
”我欣喜的問。

  穆子謙卻不回答,他牽了我的手,從陽台走到書房,指着牆上的幾副畫,說,“我們再來看看這些。

  我循着他的手看去,是一副水墨畫,一個瘦小的女孩和一個高大的男孩相對而立,男孩攤開手,手上是一塊小小的鵝卵石,女孩微微偏着頭,抿着唇,帶着點置氣性質的看着男孩,卻不打算去接那小小的石子。

  我看着這畫,竟有種熟悉的感覺。

  “子秋,你還記得這畫裡的場景嗎?
”穆子謙伸手攬過我的肩膀,笑盈盈的問。

  我疑惑的看向他。

  “這是你剛到家裡不久,天天拿着一塊小石子玩,有一回我趁你不注意,搶了你的石子,你眼裡含了淚,卻并不來搶,我覺得無趣,又把石子還給你,你卻不肯接,隻倔強的氣恨瞪着我。
你的黑眼睛,晶亮晶亮的,盯得我發毛。
是那一回,我記住了你的這雙眼睛,有着特别神韻的一雙眼睛,直看到我的心裡去。
”穆子謙聲音溫軟,含着脈脈情意。

  “你記起來了?
”我再次問,聲音抑制不住想要顫抖。

  穆子謙還是不答,他又指向另一幅畫,是一個女孩和一隻雪白的貓,女孩坐在一張椅子上,貓伏在另一張椅子上,一人一貓,隔着一定的距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淡漠的,卻又是孤獨的,有種悲涼的氣氛。

  “這幅畫裡的場景,是我有一次放學回來看到的。
那天,我一推開門,就看到你孤獨的坐在客廳裡,看着那隻貓,就那麼安靜的看着,既不逗它,也不走開,那樣一種安靜,都不像你那個年齡的女孩。
你那個年齡,本應該是天真浪漫的。
可是,你卻是那麼安靜,安靜得讓人心疼。
那一次,我告訴自己,這個安靜而孤獨的女孩,我要好好的守護她,一直一直守護她。

  穆子謙說完,又牽着我向前兩步,走到一副穿着粉色公主裙裝的女孩畫像面前,說:“這是你十歲生日時的模樣。
你第一次穿上漂亮的裙子,因為頭發很短,所以戴了長長的假發,還有精美的發夾。
你似乎很不自在,因為這些鮮豔的元素,你一直習慣暗色調。
可是,你知道嗎?
走出暗色調的你,簡直有種奪目的光彩。
我是從那時起,喜歡你長發的樣子,喜歡給你買各色發夾。

  “還有這一幅。
”穆子謙微微轉了下身子,看向下一副畫,是在一顆梧桐樹下,地上厚厚的是淺紫色的花毯,空中是淺紫色的花雨,一個女孩躲在樹後,隻能看到她雪白的裙擺,還有如墨的青絲,“子秋,這幅畫的場景,是我讀大學時,有一回,從學校回來,在拐角處,遠遠的恍惚看到你在樹下,可走到跟前,你卻不見了。
我以為你已回屋,卻在不經意間,看到樹後面你的裙擺――你是躲起來了。
你知道嗎?
當我意識到,你躲我是不想讓我知道你在家門口等我,心裡别提多快活。
從那之後,我每次回家,總會在拐角處放慢腳步,低着頭,故意不往樹下看。
然後,懷着一種莫名的歡喜,慢慢的走近,慢慢的走近。
其實你并不是每次都會等我,可我經過那棵樹時,卻總有種你就在那樹下等我,一直等我的錯覺。
我在美國那一年的時光,我常常會做這個夢,依稀的夢境,依稀的人影,依稀的等待,依稀的歡喜,讓我醒來的時候,總是格外怅惘,甚至,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穆子謙說到這裡,唇貼到我的耳邊,說:“子秋,在我什麼也記不得的日子,我依然會在夢裡想起你的等待。
那時冥冥之中的一種牽引,不管什麼樣的力量,都無法切斷這樣的牽引。

  我鼻子一酸,說:“你總算知道我在等你,在我還小的時候。

  “我一直知道。
隻是,你不說,我便也不說。
這是屬于你我之間的一個遊戲,藏心的遊戲。
或許,那時的我,已經隐隐窺見自己的心思,可是,我沒你勇敢,不敢去面對這樣的心思。
我把你的照片放到錢夾裡,幾乎是你拍得最醜的一張,桀骜的眼神,冰冷的視線,像一個審判官,審判着哥哥對妹妹那點不軌之心。
我想,這是一種提醒,提醒我把你當作一個妹妹。

  “你做到了。
”我說。

  “我也以為我做到了。
我比你大八歲,我是你的兄長,就得有兄長的樣子,慈愛的,寬容的,溫暖的兄長。
可是,當有一天,我發現你的身邊出現其他的男孩,雖然那時,你才十四五歲,幾乎還是個孩子,但我卻發覺我無法容忍,我心裡明确的浮起一種嫉妒,那不是哥哥對妹妹該有的情感。

  “你把他趕走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趙銳。

  “呃,我把他趕走了,以哥哥的名義。
可是,我能騙别人說我是以哥哥的身份來趕走對你不安好心的男孩,我卻無法說服自己。
子秋,不知不覺中,你已完全占據了我的心,可我卻還彷徨着,不知要如何從你的影子中逃出去。
”穆子謙從背後摟住我,臉蹭着我的臉,癢癢的,他輕輕歎了口氣,幾乎是幸福的,說,“子秋,你可知道,你在還小的時候,你就讓我,幾乎是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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