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進入了那間房間。
在我們的房子裡,那間房是客房,也就是岑恒現在住的房間。
走進房間中,我就感覺到着了這間房間肯定有問題。
這間房間本就不大。
就像岑恒住着那樣,一床一桌一衣櫃,就差不多了,看着還算合适吧,也不覺得多擁擠。
可是這個大姐卻要在這個房間裡,用一個連接到天花闆上的櫃子,放在門旁。
我知道那是為了擋住床,要不一開門就能看到床尾了。
這樣擋着,就一點也看不到床了。
往裡走衣櫃也是放在中間的,隔出了牆邊的一個小縫隙,放着一張很小的電腦桌。
那小電腦桌也就隻有一米吧,坐在裡面都會覺得擁擠的。
而這麼一來,房間裡的空間也被分割開了,原來看着挺大的空間,現在連走路都困難。
我問道:“為什麼不把衣櫃靠牆,電腦桌放這邊來呢?
”
大姐說道:“我晚上睡覺淺,有點聲音和光亮都會醒起來的。
我老公晚上又喜歡玩電腦到很晚。
所以我們才這麼放,能把光亮和聲音都隔開一點。
”
祖航還在四處看着,并說道:“那為什麼不讓你老公到别的房間去?
”
那大姐猶豫了一下,才臉色微紅地說道:“以前他是在書房裡的,可是上次他在書房裡看哪種碟子被兒子發現了,這……哎呀,就那次以後,我們就把電腦放房間裡來的。
這樣兒子也能專心讀書。
”
我假裝着不在意,心中卻在吐槽:怎麼有這樣的人家啊?
說不定他們兒子看過的都比他這個爸爸的多了。
祖航說道:“真想少吵點架,就把電腦桌搬出去,衣櫃靠邊放。
這個架子也不要了。
”
“這……這為什麼啊?
”大姐看着也不太想照辦。
“房子有尖角煞,一個房間裡的桌子櫃子同樣也有。
而且架子,櫃子這些也都能形成劈刀煞。
一個房間中,弄這麼多的隔斷,房間裡的煞氣就到處都在。
人就容易脾氣不好。
一個房間裡,這種隔斷超過三個的,一般夫妻都離婚。
”
我在一旁嘟嘟嘴,說道:“也沒幾個夫妻會把房間都隔成這樣的吧?
”
“一般就是一個大單間的會隔開房間。
或者是那種有錢人房間大。
”祖航說着,“方法教你了,照不照做,你自己決定吧。
”
那大姐猶豫着說:“那……那我晚上就跟他說。
“
祖航點點頭:“盡量不要讓這些桌子櫃子的角,對着床吧。
”說完,他就轉身出去了,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處理好了事情,那大姐也找個借口在房間中拿了紅包。
送我們出門的時候,還說道:“喲,你這個肚子也大得挺快的啊。
我上個星期在樓下看到你的時候,都沒看出來,現在一下就這麼大了。
”
我心裡一陣緊張,這肚子是大家看得到的,要是真有人懷疑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我呵呵陪着笑道:“你看到我的時候,大概我穿着寬松的衣服,所以沒看出來吧。
”
“是這樣啊。
你預産期什麼時候啊?
”
我張着嘴剛要說話,祖航就先說道:“六月底。
”
我聽到祖航的話都愣了一下。
這個六月底,好像,應該是對的。
就算到時候,六月中生的話,或者是七月初生都是正常的。
我就馬上笑道:“呵呵,是是。
六月底。
”
“喲,那這個肚子就算小的了。
這都沒幾個月了,多補補吧。
”
我連連點頭。
我這也是第一次懷孕啊,而且這幾天本來想着多看點懷孕的書的,可是都沒有時間。
這些問題我也不敢多說話,就怕說多了,說錯了。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岑恒也剛下班回來。
他現在的工作,沒有夜班,沒有加班,天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
可是今天他是放下買回來的菜,就說道:“今晚你們兩自己做飯啊。
”
我馬上打趣他道:“你要去巴結丈母娘啊?
今天不是周末啊?
”他這段時間每逢周末就去巴結丈母娘去。
就算受氣了,就算每次都很晚了也不允許留宿,但是他還是那麼跑着。
“金子讓我去跟領導吃頓飯,也許能讓我調動一下工作。
”
祖航也說道:“你現在工作不是挺好的嗎?
”
岑恒也隻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就先離開了。
祖航将菜端進了廚房,就聽着他在廚房裡給金子打了電話。
我靠在廚房門旁聽着他說話,卻有些聽不明白。
直到他挂斷了手機,我才問答:“金子姐怎麼說?
”
“金子說想讓岑恒去刑偵隊,跟着張警官,就算不能去辦案,在辦公室做文員都行。
刑偵本來就有很多秘密的檔案,那些挂起來的案子,能讓岑恒去是最好的。
他對這些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最的根本的就是,對岑恒好。
岑恒現在這婚拖着,就是丈母娘看不上他了。
讓他往上調動,說不定能過了丈母娘這一關。
而且……”
祖航頓了一下,我接着話說道:“是因為岑恒現在……會被人看不起嗎?
”當警察的,誰不想着能拿槍,就算那槍一輩子也沒有開過。
誰不想着去抓壞人,哪怕隻是一個小偷。
曾經的岑恒也拿過槍,也追過壞人,但是現在他隻是一個坐在辦公室裡辦理戶口身份證的。
這種工作,一般都是女警員做的。
岑恒現在在這個位置,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祖航點點頭。
這些,我們都沒有想到,甚至覺得岑恒天天按時下班,幫我們做飯也挺幸福的。
可是金子姐卻能想到我們想不到的。
看着我低下頭的樣子,祖航說道:“别難過,金子經曆過的那些事情,是你沒有面臨過的。
所以她能想到的,你也不會想到。
等着看岑恒調動工作,然後結婚生孩子吧。
”
我突然就明白了,那天金子姐跟我說的話,那麼多人,朋友,戰友,親人,一個個的死去,都是因為岑家的那個任務。
“祖航,為什麼一定要複活你們家那個老祖宗呢?
複活了他又能怎麼樣呢?
就算他是很強大的僵屍,真出事起來,弄個炸彈也能擺平他了吧。
做事情,總會有個目的吧。
”
祖航開始擇菜了,一邊說道:“當初是因為錢,那個老祖宗,參與了清朝皇族的皇宮建造,還有入關什麼的。
所以,我們家族的那機關,法術,才會跟雕龍大梁有關。
而清軍入關前,藏了一大筆金銀珠寶。
當時選址用的就是大玄空,岑家那老祖宗參與了當時的選址。
複活他,就有機會找到那筆錢。
”
“真的假啊?
”我有些不相信,這件事,電視裡都被演到爛了,不過那筆錢不是還埋着嗎?
也沒聽說說挖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
隻是看族譜,找到那個老祖宗,推斷出來的。
不過這個原因是之前的原因了。
現在,沒有人想要那筆錢。
魏華想的是擺脫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态,向岑家報仇。
岑祖澤想的是讓岑梅不再痛苦,從此消失。
而岑梅想的是……”
岑梅想的是,幫助祖航。
可是祖航卻放棄了最終的計劃,讓她沒有退路隻能撐下去。
我緩緩吐了口氣,然後看着祖航,就這麼坐在一張小椅子上擇菜的樣子,就笑了起來。
“笑什麼?
不相信我說的?
呵,之前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對着族譜,對着網絡上的野史,找了很久,才找到這之間的聯系的。
”
“不是不相信,而是看着你現在這個樣子,卻說着這麼大的一件事,有些違和罷了。
”
祖航的手僵住了一下,擡頭看向了我,才說道:“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都結束了。
其實他們說得對,我不應該在追究下去的。
作為岑家的子孫,我現在要做是就是封了那個墓。
這一切都是秘密,永遠的秘密。
人家專門盜墓的,都找不到那筆珠寶,我們何必要去拿呢?
再說了,拿到這麼多錢,哼,難道還換成冥币都燒給岑家村的鬼嗎?
”
“祖航。
”我上前也拿過了小椅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之前每天都會看到他在看族譜,可是對于那個行業,那段曆史,我一點也不知道。
他也沒有主動跟我說過。
所以他的痛苦,我根本就體會不到。
今天,他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
聽到我叫着他的名字,他猛然擡頭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他眼眶中滑下的一滴紅色的眼淚。
伸手擦過那淚珠,手指上,就出現了一滴紅色的液體。
祖航也看到那液體,他直接起身走開了。
我以為他這是生氣了,正想解釋呢,沒有想到他又快步回來了,手中還拿着一個很小的玻璃瓶。
我見過這種瓶子,是零子用來裝鬼的。
祖航抓過我手,讓我手指上的液體滑到了玻璃瓶中。
然後他給封上了玻璃瓶口,說道:“這個能當藥的,留着吧。
”
我愣住了,剛才還……現在……
他摸摸我的頭:“别想什麼了,擇菜吧。
外面的事情,就是天塌下來了,我們也要做飯吃飯,不要餓着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