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天總部那邊的高層和我通過電話了,說想和李總見一面,化敵為友。
”
黃峰笑着說道,能讓本天這個高傲的汽車企業低頭的人,這世界上可能真不多了。
“我暫時在燕京有點事情,脫不開身,并且,我們跟本天本身也沒有什麼大仇大怨,讓他們和你溝通就行。
”
“木子汽車這邊,你大膽放手去做就行,出了事,我給你兜底。
”李晉語氣平淡的說道。
“行,李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黃峰在電話對面笑着說道。
簡單交談後,李晉就挂斷了電話。
這時,丁真端來一壺上好的茶水。
“來,李總請慢用。
”
“客氣了。
”李晉接過龍紋茶杯,疑惑道:“我記得你之前不喜歡喝茶葉啊。
”
“哎,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爺爺走後,就對茶葉有了興趣,也許……是之前跟在爺爺身邊久了,耳濡目染,也就對茶葉有了興趣。
”
胡太鬥生前,可是最喜歡喝茶葉的。
特别是每次和李晉談話的時候,總是會親手沏上兩杯極品茶葉,睹物思人,丁真也并非毫無感情之人。
“這茶葉,是我托人買的,雖然價值不菲,但比起老爺子珍藏的那些茶葉,還是差得遠,即便是同樣的茶葉,味道始終不一樣。
”丁真低頭沏茶,臉色中有些緬懷。
“茶葉,吸天地之靈氣,含日月之精華,每天風吹日曬,摘下來後還要被翻炒。
喝茶,喝的不僅僅是味道,還要細細品嘗,反複斟酌。
”
“這小小的茶葉裡面,除了人情世故,還有别的東西。
”
透過杯口,李晉意味深長的看着已經散開的茶葉。
“曾幾何時,我也和胡老爺子一起喝茶,但物是人非,如今陪我喝茶的人,是你。
”
李晉歎了口氣,并不打算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
丁真幹笑兩聲,笑容裡卻夾雜着不少情愫,也不知是對胡老爺子的思念還是什麼。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劃破空氣,打破了房間内的安靜。
“開門!
”
丁真不緊不慢的打開房門。
門外,正是徽商内那幾個資曆老的老狐狸。
“丁真,怎麼樣了,考慮清楚了沒有。
”
為首的人叫龍偉,是做木材生意的,今年五十八,在徽商内,絕對算是資格比較老的了。
他身後,還站着兩人。
那兩人,其中一個叫龍強,是龍偉的親兄弟,也是做木材生意的。
另外一個叫孫繼,是做茶葉生意的。
以前,龍偉在徽商内就具有一定話語權,但忌憚當時胡老爺子,并不經常露面。
可自從胡太鬥離世後,龍偉就開始撮合徽商内的朋友們,蠢蠢欲動。
想來也是,胡太鬥在徽商的地位不可撼動,他在世的時候,徽商内沒人敢搗亂。
但徽商的問題,也已經暴露出來了。
胡老爺子在世,徽商也隻是表面一片祥和罷了,實際上,徽商内部,從未平靜過。
這一點,當時的胡太鬥也是心知肚明的。
因此,他在讓位給丁真的時候,才會托付李晉,讓李晉多幫襯一些。
“龍前輩,還有其他前輩,你們先請坐吧。
”
丁真打開門後,眼神就飄忽不定,看起來有些緊張。
“哼,算你還懂尊卑!
”
徽商内,流傳着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資格年輕的人,必須要尊重資格老的前輩。
但龍偉等人,仗着資曆老來欺負丁真,顯然是過于刻意了。
“茶呢?
趕緊把茶端過來。
”
龍偉剛坐下,就看到空蕩蕩的水壺,那是一個小時前,李晉兩人喝光的。
“行,稍等。
”
丁真應了一聲,換上新茶葉後,将茶水倒滿,然後将水壺推到了三人面前。
“愣着幹嘛,倒上啊!
”
龍偉沒好氣的看了丁真一眼。
從幾人進門到現在,幾人一直都在給丁真施壓,而丁真在這幾個老狐狸面前,剛開始自然是緊張的。
但自從李晉來到了自己家中,自己也領悟了李晉的意思後,此時丁真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他明白,人隻有自己争氣,别人才能扶得起!
“愛喝,就喝!
不喝,請便!
”
丁真的語氣冷漠,臉上沒有絲毫感情。
“你小子是翅膀硬了?
敢這麼對我說話?
!
”
“咱們徽商内,小一輩要給老一輩敬茶,你難道不知道?
!
”
龍偉大喝一聲,臉色同樣冷冽。
“姓龍的,叫你一聲前輩,是給你面子。
别忘了,我現在是徽商商會會長!
而自從你進門以來,我并沒有失去任何作為晚輩的禮數,反倒是你,倚老賣老,故意挑撥是非,是何居心?
”
丁真的目光,與龍偉對峙在了一起。
“你還有臉提胡老爺子?
看你接手徽商後,咱們徽商都成什麼樣子了!
”
“告訴你,胡老爺子把位置讓給你,是瞎了眼!
要我說,隻有我才能坐好這個位置!
”
“行了,咱們也不廢話,我就問你,這位置,你讓還是不讓?
!
”
龍偉本來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直接步入正題。
“不讓!
”
丁真目光堅毅,表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