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婦女之友
戈城同治醫院内。
翟思思和蔣丁林守在診室門外,殷桃就在診室内清洗汽油,因為需要脫衣服,此刻診室的門和窗簾緊閉。
靳喬衍站得遠一些,靠在牆上冷着臉。
費騰匆匆趕來,跑到他的身旁,壓低聲音道:“衍哥,秦風已經交給司法公關了,另外徐彬立一家已經上了火車,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能到達東北。
”
靳喬衍聞言,低低地嗯了聲。
星眸一直凝視着翟思思着急的臉,未曾移開過半秒。
費騰遲疑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衍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放過徐彬立,還在東北給他安排了工作和住處,他那樣對嫂子,不是等同于踩在你臉上嗎?
你為什麼還要對他那麼好?
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
靳喬衍眦睚必報,得罪靳喬衍的,從來就沒有好下場。
這徐彬立還是他的“情敵”,原以為徐彬立下場會很慘,怎麼着也小懲大誡一下。
怎麼反而還放過他?
靳喬衍望着翟思思的目光柔和起來,說:“徐家對翟家有恩,她可以不管徐彬立,但不會不管徐彬立他媽。
”
回門三天,他可沒少走動,從别人口中打探翟思思和徐家的關系,才得知在困難的時候,徐家沒少幫過他們,可以說是同患難共進退,再加上兩家人都非常喜歡對方的孩子,把對方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對待,早已把對方當作親家。
要不是徐彬立鬧出那樣的事,鄧翠梅說什麼也不會讓翟思思和靳喬衍結婚,對此,他反而更因該感謝徐彬立。
給徐彬立安排好工作和住處,讓他沒有了後顧之憂,他也就不會回來纏着翟思思,也不會再往靳喬衍的槍口上撞,能夠北上,是徐彬立的一次機會。
相反,如果他讓徐彬立不僅在易城呆不下去,還把徐彬立扣在易城永無出頭之日,翟思思隻會一直想着徐家的事,正如靳喬衍所說,她可以不管徐彬立,但不會不管徐彬立他媽。
到時候她就得和徐彬立他媽糾纏不清,自己媳婦和情敵他媽纏在一塊,豈不是自己找鬧心?
還不如就此把徐彬立攆得遠遠的,讓翟思思這輩子都見不到徐彬立為好,不對徐家下手,說不定翟思思還能感激他,何樂而不為?
費騰聽着他的解釋也是一知半解,撓撓後腦勺,似懂非懂地嗯了聲。
丹鳳眼挾裹着淡淡的笑意,瞥着費騰剛想說是不是聽不懂,卻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劍眉蹙起:“你還有話要說?
”
費騰瞥了眼翟思思,聲音又壓低了些:“衍哥,最近同治裡都在傳着鄧翠梅上靳家鬧事索要婚禮的事,說靳家根本就看不上嫂子,之前一直不辦婚禮就是不待見她,還說……”
他稍一停頓,表情變得有些難看,沒敢繼續說下去。
話說了一半沒了一半,靳喬衍冷冷地瞥着他:“還說什麼?
”
前半部分的話雖不好聽,但和後半句話對比起來,簡直是好聽得不得了。
費騰躊躇不安了一會兒,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說:“還說衍哥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嫂子,也不知道嫂子是不是像電視上那樣,騙你懷了靳家的孩子,死皮賴臉地貼着靳家,甯可不舉辦婚禮,也要當樹枝上的山雞!
”
他這話轉述得已經非常好聽了,原話比這還要難聽得多,他是沒敢把原話轉述一遍,否則靳喬衍必定當場暴走。
顯然,就這麼已經經過修飾的話,也觸動了靳喬衍的怒意。
本就如同冰山般寒冷的他,這會兒周身陰寒無比,費騰站在他身旁,分分鐘都要被寒意逼死。
他無比珍愛的女人,怎麼允許别人這麼羞辱?
剛毅的輪廓染上肅殺之意,良久,他淡淡地問:“她知道嗎?
”
和靳喬衍認識好些個年頭了,這隻說一半的話他也能聽懂,便回答道:“應該不知道,最近小邱一直守在嫂子身邊,不論是上班還是下班,都站在幾米外的地方保護她,那些人看見小邱,應該是不敢再嫂子周圍亂說話。
”
邱司機就守在翟思思身邊,活膩了才敢在她們可見的範圍内說翟思思的壞話。
急診室的門被推開,靳喬衍嗯了聲,便沒再說話。
殷桃穿着蔣丁林剛才在路上随意買的衣服出來,臉上紅了一大片,雙眼也紅紅的。
翟思思和蔣丁林一人在她一旁,攙扶着她的胳膊問:“怎麼樣?
”
殷桃吸了吸鼻子,險些被火燒的後怕湧上心頭,甩開翟思思的胳膊,轉身埋頭撲入蔣丁林的懷裡:“蔣先生,我好怕……哇……吓死我了……”
說着說着眼淚又掉下來了,整個人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差一點,隻差一點她就被秦風燒死。
當時她滿腦子都是不能連累蔣丁林,也沒管汽油有多辣眼睛,睜開眼就朝蔣丁林沖過去。
平日膽小怕事的她,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甯可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也不能讓蔣丁林受到一絲傷害。
她不想再連累任何人。
翟思思驚奇地看着殷桃居然甩掉她的胳膊,撲到蔣丁林懷裡。
這算怎麼一回事?
現在這丫頭更相信蔣丁林了?
放着閨蜜的懷抱不撲,撲進一個見面統共不過幾次的男人懷裡?
要不是殷桃在急診室接受治療的時候,蔣丁林把最近殷桃發生的所有細節都說了出來,她一定會拉着殷桃去檢查檢查腦子,該不是被吓壞了。
她知道殷桃是因為被蔣丁林救過一次又一次,在精神上對他産生了依賴,呆在蔣丁林身邊,殷桃才會覺得安全。
隻是,殷桃這樣,會不會對蔣丁林造成困擾?
“桃子……”
她輕輕地喚了句,殷桃紋絲未動。
靳喬衍走到她的身邊,牽着她的手,淡淡地說:“走吧,讓她安靜一會。
”
十指相扣,翟思思的心髒突突地跳。
望着他修長的指尖與自己白皙的手指交纏,翟思思臉一紅,微垂着視線:“可是蔣丁林他……會困擾吧?
”
畢竟他們的關系還不到替殷桃排憂解難的份上。
靳喬衍瞥着蔣丁林對殷桃關懷備至的眼神,戲谑道:“放心,他是婦女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