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顔夕的話讓他們都擔心起來,怎麼也沒想到一次簡單的試探雖然探出了問題,卻也留下了隐患。
“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韓文山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牧霖見他們的表情,直接站了出來。
孫倚雪馬上回應道,“我們一直在追蹤,但對方很警惕,跟蹤的人不敢靠太近。
”
“剛剛得到的消息是他直接回公司了,也并沒有和其他人聯系。
”說着看了看他們,“我們現在需不需要做點什麼事來補救?
”
牧霖擡頭看了看罂粟,後者想了下,才搖了搖頭,“暫時還是不要妄動,既然已經找到了目标,接下來的事就不急了。
”
可罂粟說完卻看向牧霖,“不過既然你們也已經暴露,那也就不便再出現在這裡,尤其是林顔夕,不适合再露面。
”
她的話讓幾人一怔,但随後明白了,他們的任務也就到此為止,一時臉色都有些難看。
願意不願意執行這樣的任務是一回事,可沒有完成就被人趕出去卻怎麼也不會舒服,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待回過神來,林顔夕深吸了口氣,“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
罂粟搖了搖頭,“這不怪你,是我下命令時太沖動了,而且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纰漏。
”
“再說了,我帶你們來也的确隻是想用你們這些生面孔去做交易,畢竟這也是許志義的一貫做法,現在看來我們這麼做的确沒什麼問題。
”
“至少現在也找到了可以調查的方向,而剩下的事是我們的專長,就交給我們吧。
”
既然罂粟已經這麼說,牧霖他們也不再強求,沉默了下才說道,“既然你覺得已經不再需要我們,那我們就退出去。
”
說着對着大家命令道,“各自收拾裝備,我們今天就回皿刃。
”
“是。
”幾人聽了不再猶豫馬上回答道。
見他們各自回房間,罂粟頓時有些尴尬,拉住牧霖忙說道,“獨狼,你别誤會,我沒别的意思……”
牧霖卻直接擺了下手打斷她的話,“我沒有誤會,罂粟,我們都是軍人,執行任務是我們份内之事,聽命令也是我們的職責,沒有什麼好說的。
”
罂粟聽了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知道,自從我提意組建這個小隊,并且向你的小隊派人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滿了。
”
“可我這也都是為了工作,你們那次的卧底行動給了我啟發,讓我覺得現代的SNU人員不應該僅僅似原本那樣做着情報工作。
”
“我想讓它做出改變,也想做一些新的嘗試,也許我插手你的小隊的确是我的不對,所派的人……也不太适合,這些是我考慮的不到位。
”
“但這次我真的是為任務考慮,沒有其他的想法。
”
牧霖聽了停下了腳步,看着她歎了口氣,“你不用解釋,其實你做的這些我都明白,雖然我也有不同的意見,但也能理解,我們間真的沒什麼可誤會的。
”
“至于你派去的人,我也一直就事論事,并沒有夾雜個人感情,小隊需要的我就留下,不适合的才讓她離開,否則我根本不會同意讓他們去。
”
“我們兩個在這之前雖然不是一個部隊的,但也合作過幾次,你應該了解我,我會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嗎?
”
聽到他最後這句話,罂粟終于松了口氣,但想了下還是說道,“那他們……可能需要你幫忙解釋一下了。
”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他們都是軍人,能理解。
”牧霖很是肯定的說着,甚至都還沒有與他們溝通過。
不過幾人到是的确能理解,畢竟事情現在這樣,林顔夕和胖子都不再适合再露面,尤其是調查韓文山和會所的情況并不是他們的專長。
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他們的确不如SNU有優勢,所以這個時候他們留下來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可理解是一回事,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和來時的熱鬧比起來,飛回去的飛機上氣氛就有些壓抑了。
見主要的低氣壓都在林顔夕這裡,牧霖主動的坐到了她的身邊,“怎麼了,不開心?
”
林顔夕擡頭看了看他,沉默了下才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沒做好,沒什麼資格不開心吧?
”
沉默了下,卻還是忍不住說道,“還有……對不起,是我沒做好,讓我們小隊的第一次任務就這樣收場。
”
聽她這麼說,牧霖無奈的笑了出來,“你如果這麼想,那真的不再适合皿刃了。
”
林顔夕聽了頓時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
“做為特種兵,每天都要面臨危險,高危的做戰、重大的任務,我們的确有異于常人的能力,但我們不是超人,不是所有的任務都可以圓滿的完成。
”
“失敗……有的時候更加的珍貴,它會教會我們如何更堅強的面對未來,而學會更積極的去面對失敗,也是我們的一項課程。
”
但說到這裡,牧霖卻突然笑了出來,“更何況這次我們也不算失敗,至少罂粟交給你的任務部隊是完成了,至于那些不可控的因素,也不是你造成的,你還在糾結什麼?
”
“現在情況也沒有糟到不能補救的地步,我相信罂粟他們既然有了準備就一定會想得到辦法彌補的,你不要太小看SNU。
”
林顔夕勉強的笑了下,“你這個安慰真的一點也不誠懇。
”
見她有心思開玩笑了,牧霖終于松了口氣。
但看着她卻收起笑意正色的說道,“其實你真的要學會面對這些,就像……孫倚雪的家人。
”
“我想你應該已經聽說過了,那次的事……我一直記得,可以說,當面對人質的死忘、任務的失敗,那感覺比自己受傷還要難受。
”
“可我們不是萬能的,總是要面對這些,如果不能接受,那麼我剛剛說的話就是真的。
”
林顔夕聽了怔了怔,她雖已經聽說完這件事,但當牧霖把它拿出來說的時候,心裡哪裡僅僅是驚訝。
“看傻了?
”見她發愣,牧霖邊說着一巴掌拍了過去,“其實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也沒什麼看不開的,隻是覺得我雖然盡力,卻依舊沒能救出人質,是我的失職,這幾年一直照顧孫倚雪也算是補償。
”
林顔夕聽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以理解,如果換了是我也一定會這麼做的。
”
但說完還是忍不住嘴欠道,“隻是你也沒想到她會喜歡上你,現在情況竟然變成了這樣,被套路了吧?
”
牧霖直接瞪了她一眼,“其實就像你把贊巴帶回來,讓他遠離戰争,給他安全的生活差不多的,你當初不是也這麼想的?
”
林顔夕終于回過神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别提贊巴了,自從把他帶回來,都一直是你在忙,你安排他吃住,給他安排身份,給他找學校,我好像除了把他帶回來之外就沒做别的。
”
“誰做都一樣,他在阿爾薩救了你的命,就是替我保護了你,也是幫了我,所以我為他做這些并不算什麼。
”牧霖說着,拍了拍她,“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就等有時間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他,看看我安排的怎麼樣。
”
林顔夕自然不會反對,忙點了點頭,“好啊,正好去看看他在國内這麼久,變化有多大,相信這麼久了,他的改變一定會很大。
”
牧霖頓時失笑,而再看看她,見她表情好了些,終于問道,“現在感覺好多了,不難過了吧?
”
林顔夕聽了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去鑽牛角尖。
可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道理她都懂,可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失落。
本來是意氣風發的來到皿刃,一項項成績的優秀讓她愈發的自信,雖還沒有到自大的地步,卻也覺得自己的确可以應對各種任務,并且完成他們。
但怎麼也沒想到,才第一次執行任務就出了這樣的狀況,多少還是讓她有些受打擊的。
看着他歎了口氣,“道理我都懂,可讓我一下好過來,哪是那麼容易的。
”
“算了,給我點時間,我會想開的,不就是一次任務沒完成嘛,我相信不但能想得通,還可以像你一樣,慢慢适應這些的,不管是成功的任務還是……失敗了的任務。
”
牧霖點了點頭,“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任務雖然結束了,可回去後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麼清閑了,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任務。
”
林顔夕輕應了聲,而剛要向後靠去,卻想到了什麼,直接說道,“你坐過來一點,借我肩膀靠靠。
”
“憑什麼啊,我又不是你靠枕?
”牧霖聽了她的提意頓時不滿的說着。
可嘴上這麼說着卻還是側過身來,把肩膀湊了過來。
林顔夕才不和他客氣,倚在他的肩膀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上眼睡了起來。
見她這樣,牧霖無奈的歎了口氣,但卻沒再說什麼,反而還故意低了些身體,讓她能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