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友還不幫我鎮一鎮場子?
”
瘦長老者忙道。
藍衣青年聞言,面色闆起,冷斥道:“我身為巡查使者,也是有責任在身的,道友自己的鏡像之子,自己解決了去。
”
瘦長老者說不出話來。
藍衣青年瞥他一眼,似乎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太好,面色緩和了幾分下來。
“道友,你也不是第一天闖修真界了,那陣法是我們布置的,便是我們的主場,若事不可為,大不了逃進陣中去就是,我才不信你也是那些蠢貨角色。
若再不可為,大不了我這個巡查使,來幫你忙。
”
似乎松口。
瘦長老者聞言,自然是大喜謝過。
目光亮起,唏噓道:“我現在隻想早點宰了他,然後――離開這個墳場世界,去外面的大天地裡,尋找進階人祖的機緣。
”
藍衣青年,一笑不語。
這個世界,被知道底細的修士,稱為墳場世界,也就是那秦休口中――關押鏡像之子的地方。
又向前飛了片刻,二人分道揚镳。
那藍衣青年,落在一座小山腳下,鑽進去,看了看,又出來,接着再看下一個。
而那瘦長老者,則是直飛某一座山頭而去。
很快,落在一座山腳下,此山無名,隻有代号,七十八号墳山,山中關着的,就是這瘦長老者的鏡像之子。
仰頭看了看,嘴角一勾,嘿嘿一笑。
瘦長老者,慢慢騰騰的走進了霧氣之中。
唰!
此人進去沒片刻,那藍衣青年卻是身影一閃,落在了山腳下,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對方進去的方向,沒有跟進去,但瞳孔格外的深邃起來。
片刻之後,身影一搖,消弭開來,化為一把黑土,散落在草叢中,乍一看去,是沒有一點異常。
這鎖山大陣,顯然極複雜。
那瘦長老者進去之後,不敢踏錯一步,在其中變化着方向,走過了一條極複雜的道路來。
最終,終于出了陣,眼前世界一清!
高高的山頂上,簡陋粗糙,滿地的碎石碎木,仿佛被一個癫狂的瘋子,肆虐過無數遍一樣。
但偏偏,到了最後,還是在某處山谷裡,開辟出了一個洞窟來,此時此刻,洞窟禁制封鎖着。
瘦長老者果然謹慎,看了幾眼之後,又把山中仔細掃了掃,這一掃,很快發現異常。
山中的另外一處山谷,此時已經被灰色的禁制霧氣封鎖的嚴嚴實實,綿延了數裡。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家夥,是想出什麼新花樣來了?
”
瘦長老者嘀咕了一句。
嗖!
嗖!
再沉吟了一下,終于兩指打出。
一指打向那禁制封鎖的洞窟,一指打向了那片禁制封鎖的山谷。
轟!
轟!
很快,兩記爆炸聲起,那洞窟直接炸成了粉碎,其中空無一人,亦無其他異常,至于山谷那邊,則是無恙,隻霧氣翻滾,禁制不簡單。
“老朋友來了,不出來招呼一下嗎?
”
瘦長老者朗聲說道。
話音落下好一會,那洞窟那邊,當然沒有人出來,倒是那片禁制封鎖的山谷,邊緣霧氣裡,走出一道身影。
亦是個瘦長老者,一身髒不拉唏的白色袍子,也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換過,破破爛爛,髒到發灰。
這老者,生的與之前的瘦長老者,一模一樣,隻是更要消瘦的多,瘦骨嶙峋,更仿佛被折磨到瘋一般,滿眼的皿絲。
樣子極駭然,但眉宇之間,卻有股子深邃凜然之意,與那邪氣的瘦長老者,截然不同。
出來之後,目光灼灼的落在對方身上,充滿了仇恨之色。
“哈哈――”
之前的那身穿青袍的邪氣瘦長老者見對方,又是大笑道:“你果然已經沖擊到至人後期了,太好了,解決了你,我便徹底自由了。
”
“這麼說來,閣下今天,是終于要殺我了嗎?
”
白袍老者冷冷說道。
“沒錯!
”
青袍老者嘿嘿一笑着點頭。
“既然如此,閣下可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為什麼和我一樣的道心,為什麼――要把我抓來,關在這裡,供我仙玉丹藥修煉,最後又要殺了我?
”
白袍老者再問,神色更加悲憤起來,仿佛隻要有機會,就會把對方生吞了一般。
青袍老者聽的又是哈哈一笑。
“這麼大的秘密,不要說我已經立過誓,就算我沒有立過誓言,也絕不會告訴你的。
”
哼!
白袍老者聽的一聲冷哼,眼底有莫名的光,一閃而過。
“想殺我,就要看閣下,有沒有那麼強的手段了,我的确轟不開你布置的這陣法,但若想殺我,你便破開我的禁制來試試!
”
話音落下,朝後一閃,消失在了灰色霧氣之中。
青袍老者聽的嘿笑了一下。
又是一個應對方法。
被關押的鏡相之子們,是花招百出,這一位既然破不開牢籠,就躲進一個更小,又是自己布置的牢籠裡,好歹先把命保住。
聽起來,似乎是個好主意!
“蠢貨,你怎麼會知道,你的一切道心,神通,都能被我感悟到,當然也包括――你在禁制陣法上的感悟!
”
青袍老者卻在心中冷笑。
也不多話,一閃到了禁制霧氣邊,便是觀察起來。
果然是鏡相之子。
隻揣摩了片刻之後,青袍老者的腦海中,就詭異的開竅一般,弄懂了前方某一片禁制。
飕飕――
指尖連點,開始消弭起來。
一片禁制霧氣,很快散去,繼續揣摩。
“咦,旁邊這一個禁制,我為何怎麼想也揣摩不透?
這怎麼可能?
他是使了什麼方法,瞞過了我的感應,難道是他在夢中世界裡搞出來的?
”
隻片刻之後,古怪的事情就來。
“沒道理的,就算是他的夢中世界的事情,我也一樣能感應到一些的……”
又嘀咕了一句,靜了靜心,繼續揣摩,反正對方就在裡面,跑也跑不掉。
時間點點過去。
這青袍老者,怎麼也悟不出旁邊的禁制的古怪來,心中沒有一點異樣的感覺,仿佛旁邊的禁制,根本不是對方布置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