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再幾息之後,破空聲起。
雷龍與他的仙神之身,竟然一起找了過來。
兩道身影,看着那一片灰黑色的煙雲,四隻眼睛裡均都露出驚訝之色來。
“怎麼可能,這個小子怎麼可能擊碎我的陰魂雷霆?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厲害小輩?
”
雷龍自言自語了一句,雙目眯起,心念電轉。
顧惜今的樣子,他當然是不認得的,但思索了片刻之後,那一雙眼睛,在他的腦海中,卻是越發的清晰深刻起來。
“是了,他是顧惜今那個小子!
”
雷龍恍然過來。
之前在千刃沙海裡,方駿眉七人,都曾被這些人祖們,仔仔細細盯了個遍,自然印象深刻,隻是對方駿眉的印象格外深刻一些。
想到顧惜今,就想到方駿眉,想到拔山老人,想到鳳堯……猶豫之色,開始在他的眼底彌漫上來。
但隻一兩息之後,就轉為狠辣!
“是那小子又如何?
他現在是易容之身,我又是在這裡将他宰了,誰會知道是我幹的!
”
雷龍再道了一句,下定決心來,又是追去。
這一追,又是大半個時間,竟始終沒有找到顧惜今,哪怕是釋放出了更多的那陰魂雷霆來。
這一刻,雷龍終于停住身影。
搖了搖頭,終于放棄。
“算你走運!
”
再冷哼了一聲,老家夥終究是收了仙神之身,朝地面方向掠去。
上了地面來,又是飛向那群山之間的翼人族大本營。
沒片刻功夫就來到,那風寒山卻已經不在雲霧外等他。
“人呢?
還不給我滾出來!
”
雷龍大喝了一聲,随手一拳轟去,心情很不爽,感覺到波折要生。
轟隆隆――
頓時又是地動山搖。
“前輩見諒,晚輩不敢出來!
”
雲霧之中,傳來風寒山的聲音。
“為何?
”
雷龍一怔問道。
“當然是擔心前輩殺我滅口!
”
風寒山答道。
雷龍聞言,心中開始郁悶起來,他之前其實還沒有想到這一重,但冷靜下來之後,肯定會想到,為了保住那消息不外洩,是極有可能滅口對方。
“晚輩這山中,布置着後路,前輩若是逼我,晚輩隻好逃之夭夭了。
”
風寒山的聲音再來。
雷龍思索了片刻,終是陰沉着一張臉道:“罷了,你傳音告訴我,并且立誓保證是真的,而且還要立誓不再告訴其他任何人,這件事情,便這麼算了。
”
“……可!
”
沉默了一下,風寒山答應下來。
詳細如何,暫時不多提。
回說顧惜今,在地下深處世界裡,一路連逃,又逃出了半個時辰,才終于緩了緩,喘了喘一口氣。
“這麼久沒追來,看來我多半是過了這一劫了。
”
顧惜今唏噓道。
心中對那條消息,顯然也是極心動的,但仔細想了想,還是苦笑搖頭:“雷龍這個老家夥,就算不令風寒山立誓不告訴我,也多半會在那裡守株待兔,等我去自投羅網,那裡肯定是不能去了。
”
腦子轉的飛快。
再一轉,就笑了起來。
“幸好我還有一個人可以問!
”
再道了一句,顧惜今又是上路,在地下深處世界裡穿行。
小城之中,一片安甯。
風寒秋依舊站在那閣樓上凝忘,欣賞着天邊的雲一般,美目顧盼,金色長發飄揚,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比起打鬥起來,有一種柔弱風情,仿佛她冰冷的外殼之下,還有另外一個靈魂一般。
陡然,一道強大的神識掃過。
風寒秋目光一閃,立刻恢複到了那冰冷強硬樣子,神識四面掃了出去。
很快,就捕捉到了城外百裡處,一座小山頭上,屹立着一道無法忘記的身影,長袍獵獵。
風寒秋目光寒起。
小山頂上,顧惜今負手屹立,面上挂着笑意,笑的少見的又痞又壞。
唰!
呼嘯之聲一起,風寒秋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前數十丈處,一陣香風襲來。
“閣下不是該遵守約定,離開我們飓風島了嗎?
又來做什麼?
”
風寒秋滿眼冷厲之色問道,估計已經後悔起,之前沒有讓顧惜今也立下誓言來。
“沒錯,本來是打算離開了,但途徑貴族王部的時候,遇上了一件事情,隻好又回來找道友了。
”
顧惜今笑着說道。
風寒秋聽的目光一凜,臉色開始變了。
唰!
飛一般的摸出自己的黃金長矛來,指着顧惜今,殺氣騰騰道:“你做了什麼?
”
“道友勿急,聽我說完!
”
顧惜今輕松說道,随後,将雷龍攻擊那裡的事情,一一道來。
“後來呢?
”
風寒秋聽的焦急問道。
顧惜今神秘一笑,慢慢騰騰的傳音道:“後來,你大哥告訴那位人祖前輩,他還知道一件極品先天靈寶的消息――現在,道友該知道我為何又來找你了吧?
”
風寒秋聞言,目中精芒連閃。
隻片刻之後,就目光一狠道:“你在詐我,我大哥根本不知道什麼其他極品先天靈寶的消息,況且若是真的這麼說了,那位人祖修士,怎麼可能不殺你滅口?
”
腦子轉的也是快!
否認的同時,還挑起破綻。
“知道不知道,道友心裡,比我更清楚,至于那位人祖修士,當然是想殺我滅口的,我費了好一番手腳,才借着地肺陰氣層逃了一命。
”
顧惜今朗朗說道。
話音落下,目光又銳利了幾分,再說道:“道友是要我立個誓言給你,還是要再試一試我的手段,看看我能否從那位人祖手上,逃出一命來?
”
風寒秋聞言,一雙美目掙紮郁悶,翼人族這麼多年受的欺負,再加上族中始終無人進階靈祖,顯然把這個種族的銳氣給消磨掉了,隻剩求苟活,保全,與識時務時者為俊傑的心态。
一陣沉默。
“我們族中,後來怎樣了?
”
好一會之後,風寒秋低聲問道,眼中殺氣開始退去。
“我不知道!
”顧惜今道:“那位人祖,極有可能在哪裡守株待兔的等着我,我哪裡敢回去看,不過以你大哥的精明,要過那一天,應該并不難,我想――你和你大哥,應該早就盤算過,該如何過那樣的局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