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衆,衆目睽睽!
在一幹宗門弟子面前,堂堂宗門長老,被人這麼教訓,古柏不免怒火中燒,老面皮都抽了抽。
……
“受死!
”
老家夥一聲大喝,爆射而來。
背上的一把上品靈寶品階的長劍,也是一抄而起,朝前疾點。
飕飕――
天地之間,劍嘯之聲大作!
萬點金光,爆射而來,鋪陳了一片天,仿佛天上下起了霸烈的劍雨一樣,速度飛快,眩人眼目。
那被奪舍後的封太平,見到這一手,眼神依舊冷酷無比,既沒有驚慌,也沒有不屑譏嘲。
“憑你……也配用金!
”
冷冷一喝,手臂劃圓一般一輪掄,金色光芒,綻放而起!
嗤啦!
鋒利的撕裂聲起,那一片金色光芒,凝聚出了一把巨大的金色彎刀樣的東西,朝古柏,旋轉着殺來,速度更快。
古柏自然是連忙躲閃。
此人雖然不是天步通修士,但速度向來也不俗,但今天這一動,馬上就發現異常。
自己身外,竟然金光大起!
天地間遊離的金元氣,仿佛受到了莫名的操控一樣,從四面八方裡,向他擠壓了過來,将他死死擠定在那裡。
這一刻,巨大的恐慌之意,生起在心中!
這種手段,就是天步通修士,也未必施展的出來。
“前輩,饒――”
古柏連忙施展防禦神通,又高喊着求饒!
嗤啦!
才說了三個字,大好頭顱,就被一刀帶走,鮮皿從脖子的斷口處,嘩嘩噴濺而出,防禦神通,仿佛紙糊!
凄慘,皿腥,恐怖!
……
這一刻,附近看戲般的其他修士,全都身軀顫抖了一下,生出死期将至的心惶感覺。
“逃!
”
不知有誰,最先大喊了一聲。
一幹修士,一震醒來,連忙逃去。
那被奪舍後的封太平,也不說話,隻冷冷看着,眼睛裡的金色煙雲,翻滾的更加厲害起來。
砰!
那尚未散去的金色彎刀,狠狠一剁,先将古柏從頭顱裡飛出的元神,剁成齑粉。
再随後,則是開始分離起來,分離成了一把把更小的金色彎刀,飛向四面八方裡。
……
四面八方裡,那些逃去的修士,此刻面色,已經更加死灰起來!
因為――他們的身外,也開始有一團團金光擠壓過來,将他們擠定在中間裡,仿佛金箍一樣,任憑他們如何運轉法力,也沖不出去。
“前輩饒命!
”
“我等皆是新入門的,不認識将你關在鎮魔淵裡的長輩啊!
”
有人急的大喊起來。
嗤啦!
嗤啦!
回答他們的,是冰冷的金色刀鋒!
一顆顆頭顱,離脖而去,飛起一蓬蓬鮮皿。
轉瞬之間,就是二三十個修士被殺,這奪舍了封太平的怪物,下手之狠辣,令人崩潰!
……
此時此刻,已經有更多的太白劍宗的修士被驚醒了,更多的神識,朝着這個方向裡掃了過來。
太白劍宗裡,有沒有更厲害的高手?
當然有!
某一座高崖上的洞窟裡,一個白發姥姥模樣的修士,得到消息之後,出來查看。
這白發姥姥,外号太白劍姥,和尹潇潇一起,是如今的太白劍宗裡,唯二的兩個天步通修士,已經是祖竅後期的境界,不久就将前往中央聖域。
哼!
出來之後,遠遠見到那被奪舍後的封太平大開殺戒,太白劍姥面上,浮現出了一個冷哼之色。
二話不說,摸出劍來!
唰!
身上水藍色的光芒一閃,太白劍姥消失的無影無蹤。
……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那被奪舍後的封太平的身後幾尺處,太白劍姥一劍洞穿對方頭顱,速度之快,已臻毫颠!
被奪舍後的封太平,對這一擊,似乎有預料,但又沒有任何的驚訝驚慌,目光依舊是冷酷如天。
噌!
此人身外,飛快的爆射起一層金光,仿佛在肉身表面,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铠甲一樣。
轟!
劍尖點中頭顱,撞擊之聲,轟然而起。
被奪舍後的封太平,身軀劇烈搖晃了幾下,但頭顱半點事沒有,倒是把太白劍姥,給彈飛了出去。
飕飕――
彈飛出去之後,就是再次電閃着殺來。
轟轟轟轟――
爆炸之聲,轟然而起,傳蕩向四方裡。
……
天地之間,一方大海幻影橫陳。
大海又泛着濤天的狂浪,每一個浪尖,就是一把最鋒利的寶劍,仿佛潮水一般,沒完沒了的轟殺了過來。
太白劍姥是個水修,她的這門獨門劍道,被稱為碧海潮生劍訣,在西聖域上,很有幾分盛名。
沒一會的功夫,就把被奪舍後的封太平的身影,給淹沒了下去。
……
飕飕――
各處方向裡,一道道身影,也是浮進了天空裡,朝着打鬥的方向看來,其中就包括太白劍宗如今的宗主――尹潇潇!
此女二十七八歲樣子,一身青衣,姿色極佳。
身材略顯瘦削,顴骨微高,膚色白如寶玉,有一種别樣的冷洌之美,如沉金冷玉一般,微挑的眉角之間,滿是上位者的威儀。
境界則是祖竅中期,離破境後期似乎也已經不遠。
出來之後,見到那一片天空裡的景象,仿佛是太白劍姥占了幾分上風,心神也是松了松。
至于那一地的屍體和頭顱,隻是一掃就過,論起枭雄心性,比起當年的莊道淵,似乎還要強上幾分。
唰!
身影再一閃,來到了那竟然還沒死的餘老三身邊。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
尹潇潇喝道。
餘老三連忙哆哆嗦嗦道來。
尹潇潇聞言,也是疑惑,當年莊道淵離開時,沒有多他多講過這樁事情,畢竟那兩個進那神秘空間的大旋渦已經消失了。
而她自己,又長年在外修行,是莊道淵布置的暗子,更加不清楚宗門裡的情況了。
如今才意識到,宗門裡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在。
……
“師姑,若有可能,給我把他生擒了!
”
目中精芒一閃後,尹潇潇揚聲說道。
“生擒我?
心可真大!
”
回答她的,是封太平那變的異樣的低沉聲音。
聽的出來,明顯流暢了幾分,仿佛那怪物,在飛快的适應着這尊人類肉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