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無歲月!
方駿眉的房門一關,就再沒有開啟過,時間卻是依舊永不停歇的向前。
百年。
千年。
萬年。
甚至更久的時間,從從容容過去。
人世間不知又變更了多少代,而修真界卻大半維持原樣,尤其是那些頂級勢力,幾乎是風雨不動,所謂的底蘊,就是這麼積累下來的。
随着五萬年之期的漸漸臨近,一幹分散四方的修士,終于是陸續回歸。
最先回來的是楊小慢,勸君島那邊,有風師和天劍子守護,她也是輕松了許多。
她亦曾是磐心劍宗的人,又是方駿眉的道侶,又已經是人祖境界,回歸之後,自然是惹的衆人大喜,劍道上的弟子們,紛紛來拜見,令的她撒了不少賞賜出去。
也不多插手宗門事務,見過飄霜氏,莊有德,等一幹親人朋友,便去見亂世刀郎。
亂世刀郎如今,總算是不再專注閉關,讓亂世大爺繼續幫忙修練,本尊之身則是白天處理宗門事務,和調教一幹刀道子弟,晚上修煉。
楊小慢來找時,亂世刀郎正在給幾十個祖竅弟子講道,難得的一本正經之相。
“你這個大浪子,如今也知道管束教導小輩們了。
”
楊小慢過來,就是打趣。
她在勸君島,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但離開之後,仿佛回歸了本來的那個她一般,兩隻眼睛,笑成彎月。
亂世刀郎聞言,哈哈大笑。
“見過前輩!
”
一幹刀道弟子們,紛紛站起行禮。
楊小慢點頭示意。
“今天就到這裡吧,先散了!
”
亂世刀郎大袖一揮。
衆人告辭而去。
很快,谷中隻剩二人。
二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當年下無底光界的時候,就開始聯手。
一番閑談之後,楊小慢陡然傳音道:“刀郎,駿眉正在閉關之中,那我便跟你請教一下,關于信仰之力的事情。
”
亂世刀郎聞言,神色一正,點了點頭。
“除了傳一道之法,一家之說外,可有其他方法,積累信仰之力?
”
楊小慢問道。
亂世刀郎想了想,就道:“若有海量的生靈,真心的追随你,崇拜你,把你奉為他們的神明般的人物,仍是有可能積累氣運的,不過這個要求十分苛刻。
”
“苛刻在哪裡?
”
楊小慢再問。
亂世刀郎道:“首先便是他們必須是真心的追随你,崇拜你,源于你的人性魅力和為他們的生存壯大做出的巨大貢獻,而不是因為對你的實力的畏懼,或者種種利益的渴求
驅使,否則那些大宗門,大勢力,早就個個誕生出信仰之力來了。
坦白說,即便是我們刀劍神宗的的弟子,對于我和駿眉,恐怕都是後者多一些。
”“也正是因此,信仰之力,在我們那個世界裡,又有着功德之力的稱呼。
因功德而聚信仰,又因信仰而生氣運,這三者先後誕生,又緊密不可分,但我們談起的時候,都是
合為一體。
”
楊小慢點了點頭。
刀劍神宗已是如此,其他勢力就更不用說了。
而亂世刀郎的解釋,實在已經十分清晰。
亂世刀郎又道:“這第二,便是生靈的數量,需要極其龐大的海量之數,數量少了,也是生不出來的。
”
楊小慢又是點頭。
亂世刀郎望向他道:“我記得在隐神窟裡,我們兩支隊伍大戰的時候,你已經施展出信仰一擊了,為何現在還有這個疑問,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
楊小慢聽的秀眉皺起。
“不瞞你說,這幾萬年來,我的信仰之力,一直在壯大,但我最近這幾萬年,除了修煉,我真的沒有幹什麼額外事情,勸君島上的新生靈根,也沒有出現爆漲的态勢。
”
亂世刀郎聞言,也是莫名其妙起來。
“我思來想去,總懷疑和失蹤的扶桑大尊,還有我師傅仙梨大尊有關系,但又想不通,他們到底幹了什麼,令的這份信仰之力,記到了我的頭上。
”
楊小慢又道。
亂世刀郎微微點頭,當然更想不出來。
卻陡然又壞壞一笑道:“想那麼多做什麼,有這種天大的好事,換成我來,樂都樂瘋了,管他娘的那麼多。
”
楊小慢聽的搖頭一笑。
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固然是便宜事,但能不擔心背後有古怪嗎?
“結束了這一趟的事情後,定要找個時間,回一回百族領地那邊,找一找師傅和扶桑大尊失蹤的線索。
”
心中道了一句。
目光又看次看向亂世界刀郎,眼中劍意,蒸騰而起般道:“刀郎,駿眉既然在閉關,你我二人,過上幾招如何?
”
一瞬之間,困惑柔弱之意盡去,盡是不輸男兒的豪情!
亂世刀郎一怔,就是大笑點頭。
第二個回來的,是龍錦衣,一同帶回來的,還有鐵吾,這當年的道胎小輩,如今也到了凡蛻中期境界。
龍錦衣回來時,距離五萬年之期,已經隻剩四千多年左右,龍錦衣始終擔心自己的命格,對身邊人有負面影響,因此雖然已經人祖境界,但依然不與誰長久相處。
方駿眉和星沉子,依然在閉死關,楊小慢和亂世刀郎,都是讓仙神之身去閉關修煉,自己則半是修煉,半是指點刀劍二道的弟子。
得知楊龍錦衣回來,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太熙山上,也是再次沸騰起來,山中如今,就是五個人祖修士坐鎮了,這樣的景象,何曾見過?
見過楊小慢和亂世刀郎,又去見過飄霜氏,莊有德,宋舍得等人,安置下鐵吾,最後才去見了自己的兒子龍不悔。
龍不悔也是在萬年前回來的,當然不是為了人祖隕落之地将開的事情,而是長年在外闖蕩,回來一趟,從楊小慢那裡知道自己老爹也将回來,便沒有再出去,一直在山中
修煉。
如今的龍不悔,依然是至人中期境界,隻是法力雄厚了些,為了尋找機緣,他也是荒廢了極多的修煉時間。
雖是父子重逢,但都是冷漠寡言的性子,也無什麼眼淚汪汪之相,隻深深打量對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