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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學中醫

美女到我碗裡來 東流無歇 13523 2024-01-31 01:07

  “怎麼問,要我問她到底是喜歡男生還是喜歡女生?
她非和我拼命不可。

  林逸笑着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心理專家。

  二人一路聊着不一會便回到了周雨潔小區。

  林逸将二人送到小區門口,然後開車徑直離去。

  在看守所待了一個多星期,他還擔心公司的情況。
不過比這更重要的是重新換一副銀針。
因為在看守所對付老贲,他的銀針已經被鄧軍扔了,不及時重新買一副,下次如果遇到重症患者可就麻煩了。

  林逸對海口各個道路街道比較熟悉,但是說到買銀針,最好在中藥堂,比較好一些。
不過對于哪裡有中藥堂,他來海口幾個月還真的從來沒注意過。

  林逸沿着市區的街道一路逛過去,隻要看到是中藥店,便進去看看。
不過那些醫師拿出來的銀針都不入他的法眼,雖然普通醫師能用,但是他卻不能用,因為要灌注靈氣與其中,所以要求銀針不但要堅韌,而且柔軟,能承受的住自己的靈氣。

  在他連續找了五家,幾乎有些絕望,正準備随意買一副銀針先湊合着用用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林逸看了心裡不由微微一喜,沒想到袁心儀這時候會打電話給自己,剛好可以請教她一下。

  林逸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袁心儀冰冷的聲音:“喂,你在哪?

  “袁醫生,有什麼事啊?
”林逸笑着問。

  “你不是說答應我可以向你拜師學藝的嗎,最近對于有些病人的病我感到束手無策,經過西醫手術,仍然不能完全治愈,而且還很痛苦,并且花費大量的醫療費。
如果你不想在醫院工作,就請把你的醫術傳授給我。
”袁心儀的語氣雖然不好,但是林逸聽得出這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因為她剛才說了一個“請”字。

  林逸一笑:“沒問題,我正好要找你呢。
你有空嗎,要不過來一趟吧,我在市區的南大街。

  袁心儀沒想到林逸答應的這麼爽快,好奇道:“你找我做什麼?

  “過來了再說。
如果你請不到假我可以跟肖院長打個電話。
”林逸說道。

  “急事?

  “對。
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去接你。

  “那行。

  林逸挂了電話,開車直奔第一醫院而去。

  半小時後,他來到第一醫院,剛進醫院大廳,便看到了兒科的肖香兒。

  肖香兒正巧下班,看到林逸不由微微一笑:“林逸好巧啊!

  “是啊。

  “來第一醫院又來看你朋友?
”肖香兒半開玩笑道。

  林逸微微一笑:“不是,是找袁醫生。

  肖香兒聽了不由一愣:“你找袁心儀做什麼?

  “她說要學中醫,而且我想買一副銀針,想麻煩她一下,她在哪?
”林逸問道。

  肖香兒似乎沒聽到林逸問的最後一句話,而是自言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麼?
”林逸聽到了肖香兒的話,好奇問道。

  “啊?
”肖香兒臉色微微一紅,随即心虛的笑道:“沒什麼,你要找袁醫生,她現在在值班室,你過去看看。

  “好的,多謝了。
”林逸剛準備離開,卻又被肖香兒叫住了。

  林逸疑惑道:“還有什麼事嗎?

  “你打算教袁心儀學中醫?
”肖香兒面色古怪道。

  “是啊,怎麼了?

  “那,介不介意再多收一個徒弟,我也很想和你學中醫呢!
”肖香兒微笑道,用微微發嗲的語氣說道。

  林逸不得不承認,肖香兒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皮膚白皙,波浪卷發,眼睛很大,說話時眼睛總是閃着清澈的光芒,讓人實在不忍拒絕,白大褂下一雙光滑修長美腿沒有穿絲襪,卻更加誘人,忍不住令人浮想聯翩,想要掀開白大褂一攤究竟。

  “沒問題,不過想跟我學中醫可是要收學費的哦!
”林逸開玩笑道。

  聽到肯收自己為徒,肖香兒不由一喜:“隻要你肯收我為徒一切都好說。
那麼,你準備從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嗎,一天幾個小時,下了班到你家還是我家?

  林逸汗顔:“你真有那麼迫不及待嗎?

  “那當然,我可不能輸給袁心儀。
”肖香兒堅定的說道。

  林逸聽了更加不解:“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你是肖院長的女兒?

  肖香兒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好了,不說了,我回去了。
今天晚上我打你電話或者發信息。
”肖香兒說完就興奮的離開了,走起路來一奔一跳,還哼着歌曲,像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林逸苦笑,直到肖香兒離開,這才往袁心儀的值班室走去。

  見到袁心儀的時候,對方正在查看一些病人的病例,坐在辦公桌前修眉微蹙,身材挺的筆直,給人一種靜态的柔美。
如果光是這樣看,不聽他說話的話,袁心儀絕對算的上一位溫柔認真的美女。
不過林逸明白,她說起話來,足以凍結任何追求者的心。

  值班室的門沒有關,林逸敲了敲開着的門。

  袁心儀這才反應過來,擡頭看到是林逸,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隻是看了林逸一眼,便低頭繼續工作。

  林逸也不介意,走進值班室,直接找了張凳子坐下,靜靜的看着袁心儀工作。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袁心儀忙完手頭上的工作,這才起身說道:“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跟院長打過招呼了?
”林逸問道。

  袁心儀沒有回答他,而是拿起自己的包徑直往值班室外面走去,走到門口才問道:“你走不走?

  林逸苦笑,起身跟了上去。

  “你難道對每個人都這樣?
”林逸和葉欣然并肩而行,問道。

  “不是。
”袁心儀回答的很幹脆。

  “我很想知道誰能夠有權利享受你的和顔悅色。

  “我爸和我媽。
”袁心儀依舊冷聲道。

  “得,當我沒問。
不過既然想學中醫,對師傅可不可以稍微帶點笑容?
”林逸試探性說道。

  “可以。
”袁心儀說着突然就朝林逸露出一絲微笑。

  這笑意很自然,像是初春之際突然融化的凱凱白雪,又像是綻放的百合花,讓林逸不由一呆。

  “對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袁心儀收斂的笑容,不過語氣好了許多。

  “我想買一副針灸的銀針,你清不清楚哪裡可以買到質量好一些的?
”林逸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下你問對人了,跟我走吧,我帶你去。

  二人一起走出醫院,所有看到的醫生和護士都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有沒有看到剛才袁醫生在對着林醫生笑?

  “看到了,是在笑,而且笑得很燦爛!

  “難道他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他們不是勁敵嗎,怎麼會在一起?

  “這哪裡叫勁敵,這叫鴛鴦。
如果和林醫生在一起,說不定袁醫生臉上會多些微笑呢!

  兩個女護士拿着手裡的藥交頭接耳。

  “冰山女神要融化了,可惜男主腳不是我,哎!

  “想追袁醫生,除了林醫生,沒有人有這個資格。
”這是兩名男醫生之間的對話。

  無論是誰交談,都離不開一個話題:林逸和袁心儀在一起了,冰山女神融化了。

  而且這個話題在醫院内部迅速的傳開,不到兩天時間便已經沸沸揚揚,最後搞得袁心儀極為尴尬,都不想和林逸見面了。

  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二人在一輛車上,由袁心儀的指引下,林逸正開車前往市區一家中藥堂。

  經袁心儀介紹,那是一家在海口開了幾十年的老中藥店,裡面有位老中醫今年七八十歲了,着實有一些高超的醫技,不過從沒見他收過徒弟,而且總是獨善其身,隻請了兩個普通人幫忙打理藥堂。

  “為什麼不收徒弟?
”林逸邊開車邊好奇問道。

  “誰知道,或許跟古怪的那些醫生或者會武功的俠士一樣吧,甯可讓一身本事和他一起帶進棺材,也不願教給别人造福世人,所以這種人最迂腐,愚不可及。
要不是一年前跟肖院長一起來過,見識過那名老中醫的醫術,恐怕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海口有這麼一個古怪的高人。
”艾菲解釋道。

  林逸笑着點點頭:“他叫什麼?

  “他叫劉國棟,是本地人。
而且十分喜歡收藏針灸銀針,那次和肖院長來,我也看過了。

  “哦,明白了。

  ……

  市區邊緣一個偏僻的街道上,“妙手中醫堂”的牌匾高挂,不過上面的金色烤漆已經斑駁掉落。
這家中醫堂屬于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風格,除了大門是最近幾年換的玻璃門,一切裝修看上去十分陳舊。
一副對聯貼在大門兩邊,叫“天增歲月人添壽,春滿乾坤服滿門。
”對聯已經有些破了,更給中醫堂添上幾分古老。

  店内生意蕭條,少有幾個進來買中藥或者請老中醫看病,也都是一些大叔大媽。
至于那些中年人和年輕人,他們甯可多花高出幾倍的錢去醫院,也不肯将錢花在這樣的老中醫堂内。

  天氣很熱,屋内沒有空調,隻有一台大的老舊吊扇,扇葉已經有些發黑了,吊在天花闆上“咯吱咯吱”的轉動着,雖然已經調到了最大的五節風,風速依然像被麥芽糖的甜性給黏住一般,轉動時還在不斷晃動,噪音很響,仿佛随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店員正坐在櫃台後面單手撐着下巴,沒精打采的看着有沒有客人進來,進來的話就稍微提起精神勉強招呼一下,不進來更好,還可以順便打個盹。

  看看時間,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了,女店員百無聊奈之際便開始為晚飯帶孩子老公到哪裡去吃有了一番規劃。
不過就在這時,從門口進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女的身材高挑,穿一身淺綠色連衣裙,皮膚雪白,尖下巴大眼睛,典型的氣質美女,不過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像是被冰凍住一般的表情卻又給人一種冷豔高貴的感覺。
而男子身材欣長,面向普通,嘴角還時不時挂着一絲笑意,給人一種十分親切和藹的感覺,唯獨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仿佛能透過世間一切事物的外表,洞悉到其内在的本質,這無疑給年輕人增添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看到二人的出言,女店員眼神稍微亮了一下,畢竟是帥哥配美女,雖然自己已經過了年齡,孩子都已經上幼兒園了,但絲毫不影響她拿欣賞的目光看他們。

  等二人走了近前,女店員稍微挺直了身,問道:“二位是買藥呢,還是看病?

  “不買藥也不看病。
”袁心儀面無表情道。

  女店員見袁心儀的表情心裡頓時不樂意了,這女的怎麼擺個臭臉給人看,難懂剛和人吵架了?

  “那你們來幹什麼?
”女店員反問道,語氣稍微轉冷一些。

  這次不等袁心儀開口,林逸連忙笑着回答:“我們想找一下劉國棟,劉老醫生。

  “你們找他幹嘛?
”女店員看林逸還算順眼,心中的不樂這才慢慢緩解。

  “我想跟他買一副針灸用的銀針。
”林逸說出這次的目的。

  “買銀針啊?
”女店員看林逸又順眼了許多,“你是中醫實習生吧,沒想到年紀輕輕就選擇中醫,不容易啊!
不過劉醫生現在不在。
他早上來過一趟,吃早飯的時候就回去了,到現在還沒來。

  “他什麼時候過來?
”袁心儀插話道,語氣依舊冰冷。

  女店員白了她一眼,說:“你問我我問誰,有的時候他下班會過來,有的時候他又不過來。

  林逸望向袁心儀:“那怎麼辦?

  袁心儀沒有回答林逸的話,而是又說道:“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劉醫生,就說第一醫院的肖國寶有事想麻煩他一下。

  “肖國寶?
是不是第一醫院的肖院長?

  “對。
”林逸點點頭。

  女店員雖然不是劉國棟的徒弟,但在店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對于海口各大醫院的情況還是非常了解,于是不免對袁心儀刮目相看起來,也收斂了心中的不悅和對袁心儀的冷淡,認真問道:“你們是第一醫院的醫生或護士?

  二人也懶得解釋,林逸答道:“是的,麻煩你了。

  “那行,我這就打電話。
”女店員拿起櫃台上的座機,随即便撥通了劉國棟的電話号碼。

  “小周,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啊?
”電話那頭的聲音中氣十足。

  “劉醫生,第一醫院有兩個醫生來店裡,說是肖國寶院長找您,請您到店裡來一趟。

  “肖國寶,他找我做什麼?
行了,我知道了,跟他們說,我半小時後到。

  叫“小周”的女店員挂了電話,對二人禮貌道:“你們到那邊稍微坐一會吧,劉醫生半小時後就到。
”她說着指了指擺放在西側的一張圓形玻璃茶幾和兩張凳子。

  “好的,多謝你了。
”林逸笑道。

  “不客氣。
”小周這才發現,林逸雖然面相普通,但配合不俗的氣質,看上去還是特别有魅力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二人坐到茶幾旁,小周替每人倒了杯茶,然後重新回櫃台值班。

  林逸和袁心儀随便稍微聊了兩句,因為彼此沒什麼話題便不再說話了,各自拿出手機玩。

  不到半小時,一位身材瘦高、滿頭白發的老人急沖沖的趕了進來,額頭上全是汗水,不過看上去鶴發童顔,精神矍铄,走路雖急,卻十分穩健。
因為瘦弱顯得顴骨很高,自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看到老人進來,店員大喜:“劉醫生,您來啦!

  劉國棟點了點頭,不需要問小周,他已經看到坐在茶幾旁的二人,于是大步走了上去。

  袁心儀和林逸立即站了起來。
袁心儀禮貌的打招呼:“劉醫生好。
”對于這類醫術高超的老中醫,她還是十分尊敬的。

  林逸也跟着打了聲招呼,劉國棟對袁心儀笑道:“袁醫生,你怎麼有空過來,這位是?
”他将目光轉向了林逸,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哦。
這位是林逸林醫生,他也是一位中醫。
”袁心儀介紹道。
如果按照别的女人介紹,一定會說“他也是一名非常厲害的中醫,曾經還治好過xxx重症患者呢!
”不過袁心儀卻懶得說這樣的話,所以劉國棟也沒注意,隻是稍微打量了一下林逸,說道:“小夥子,這麼年輕就選擇中醫的道路,不簡單啊!

  林逸知道肖國寶想表達什麼,于是笑笑:“中醫雖然蕭條,沒有選擇西醫的人多,但是并不代表它的沒落。
這是華夏五千年的瑰寶,不能讓它慢慢的被世人遺忘。

  一聽這話,肖國寶不禁對林逸産生了興趣,笑道:“說的好,如果其他學醫的人像你這樣想,離中醫興盛就不遠了。
小林,我這樣稱呼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林逸淡然笑道。

  “嗯,這就好。
小林,你是剛進第一醫院上班沒多久的中醫?
”因為看到林逸和袁心儀一起過來,而且袁心儀介紹他的時候又介紹為林醫生,所以讓劉國棟不免往這方面想。

  林逸笑了笑:“不是,我現在還沒有工作。

  劉國棟眉頭一皺,兩句話下來讓他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産生了好感,但聽說沒有上班就不免納悶了,問道:“難道是第一醫院用人要求太過苛刻,肖國寶那老頭不肯用你?

  說這話的時候劉國棟有意無意的看向袁心儀,其實是有點為林逸打抱不平的意思。

  袁心儀明白劉國棟的意思,說道:“不是肖院長不肯,他甚至高薪聘請對方,隻是林醫生自恃清高,不願意過來。

  “啊?
“劉國棟傻眼了,他和肖國寶曾經在同一家醫院共事過幾十年,對于肖國寶的為人再清楚不過,像那個心高氣傲又視金錢如性命,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會高薪聘請林逸這樣的毛頭小子呢,一定是袁心儀在撒謊。

  “袁醫生,你知道我和老肖是幾十年的同事,你也不用欺騙我這個老頭子,小林還年輕,何況學的又是醫學中最難的中醫,達不到你們的用人條件實屬正常,我也不怪你們。
”劉國棟淡然說道,仿佛把林逸這位同行俨然當成了自己的徒弟。

  袁心儀心中頓時哭笑不得,上一次跟随肖院長一起來的時候,劉國棟表現還算正常,所以當回家的時候肖院長向她提起劉國棟是個脾氣十分古怪的人她還有些不信,但看今天這樣子,似乎真的有一些古怪的意味。

  心裡雖然這麼想,袁心儀表面不動聲色,解釋道:“劉醫生誤會了,我說的是事實。
肖院長不但高薪聘請林逸,還親自請他吃了好幾頓飯,不信你可以問問林逸本人。
”說話間用不滿的眼神看了林逸兩眼,似乎怪他未接受肖院長給他的安排。

  見袁心儀不像說謊,劉國棟不免大吃一驚,忍不住仔細打量起林逸,然後鄭重問道:“小林,真有此事?

  林逸苦笑:“已經過去的事了,是我覺得擔當不了在第一醫院當專家的重任,所以才沒有接受的。

  劉國棟一聽更吃驚了:“難道小袁說的是真的,你能讓老肖對你刮目相看,還親自請你吃飯并受到高薪聘請,那麼醫術一定很了不起吧。

  林逸不好意思的笑笑:“劉醫生過獎了。
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什麼正事。
”劉國棟一愣。

  林逸正想說自己要買一副針灸用的銀針,不過話還沒出口袁心儀卻連忙解釋:“是這樣的,最近我們醫院請了兩名中醫,不過普通的針灸銀針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肖院長知道您這裡收藏的都是全國最好的銀針,所以想跟您買兩副。

  這個馬屁拍的不露聲色,讓劉國棟得意的哈哈大笑:“沒想到一向自傲不肯承認我中醫比他高的肖國寶竟然會向我買銀針,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不過他怎麼沒親自來,而且派了你們兩個?
更何況小林還不是第一醫院的醫生。

  袁心儀平時對人冷若冰山,但是遇到關鍵性場合還是十分懂得拿捏分寸的,隻是臉上的笑容未免少了點,她不慌不忙的解釋:“林逸雖然不是我們第一醫院的醫生,但是肖院長的好朋友,而且因為最近醫院比較忙,肖院長實在抽不出空來拜訪您,不過他說了,等過段時間閑下來的時候一定請您吃頓飯。

  劉國棟白眉一挑:“那老東西真這麼說?

  “對,一句話不假。
”袁心儀面不改色道。

  劉國棟又将目光轉向林逸,袁心儀連忙暗中朝林逸使眼色。

  林逸會意,笑着點頭:“肖院長還說了,等到時候他要好好向您請教一些學術方面的問題,最近許多問題困擾着他,西醫根本沒有解決之道,恐怕唯獨您能夠為他指點迷津。

  一聽這話,劉國棟笑的更得意了:“好好好,如果老肖真的來請教我的話,我就勉為其難教他兩招。

  他說着話鋒便是一轉,目光灼灼的望着林逸:“小林,你真的和老東西是好朋友。

  林逸想到前幾次肖國寶和他女兒肖香兒請自己的場景,笑着點頭:“正是這樣。

  劉國棟聽了面色卻是陡變,聲音有些冷了:“原來是這樣。
小林,老肖這家夥對中醫意見很大,哪天心情不好找你出氣可别怪我沒警告你。

  林逸一愣,随即笑了:“謝謝劉醫生的提醒。

  因為林逸是肖國寶的朋友,這讓劉國棟對林逸的熱情不免減少許多,而是将注意力一心專注在他們這次的目的上面。

  “你們要幾副銀針?
”劉國棟問道。

  林逸本想說一副,袁心儀卻搶在他的前面說:“兩名中醫自然是兩副。

  劉國棟面色一變:“兩副太多了,要麼我賣給你們一副銀針,再送你們一副普通的。

  “肖院長在委托我們過來的時候還提起,他跟您之間以前有一些矛盾和誤會,讓我們說話千萬和您注意一些,别惹您生氣,他還說下次請您吃飯的時候一定會向你承認錯誤,請您原諒。
”袁心儀微微含笑,說道。

  劉國棟聽了這話不禁一愣,随後目光看向袁心儀,眼中精光四射:“這話是老肖親口跟你說的?

  “是的。

  “放p!
那老東西什麼性格我還能不知道?
哪怕他撅個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若說因為想要買兩副銀針而降低姿态,說兩句好話我還能信,要是說他會說出這話,打死我也不信。
小袁,你别枉費心機了,我看你也不是一個可靠的人,想要買銀針,讓肖大寶親自過來吧!
”劉國棟表面上雖然沒有動怒,但誰都可以聽的出他要攆人的語氣。

  袁心儀本就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這次為了買銀針,不得不說這些話已經完全脫離自己的行事作風,聽到劉國棟說的針對自己的話,心中頓時怒了,不過她克制力很好,沒有當場發作,隻是面無表情道:“那行,打擾了,再見。

  她說完連看都不看劉國棟一眼,轉身直接大步朝門外走去。

  林逸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苦笑着看了劉國棟一眼:“劉醫生真不好意思,我們下次再來打攪,再見了。
”說罷連忙跟了上去。

  劉國棟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由冷哼一聲,他對袁心儀的态度十分不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麼玩意,一點不尊重長輩,别說你們,就算老肖親自站着,我也不會将銀針賣給他,哼!

  林逸追上袁心儀,二人并肩走出中醫堂,見袁心儀面若冰霜,眼中似乎閃爍着怒意,忍不住問道;“剛才不是聊的好好的嗎,怎麼說走就走?

  “沒聽出他要趕人走嗎,還說我不是個可靠的人,這種人,即使醫術再高,品行不好,照樣什麼都不是!
”袁心儀怒氣未消說道,腳步很快。

  林逸知道她正在生氣,便轉移話題道:“你當時為什麼要買兩副銀針?

  “我想跟你學中醫,自然要買兩副,我們一人一副。
”袁心儀沒好氣的說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林逸反而覺得生氣中的袁心儀要比平時的對方容易溝通許多。

  林逸笑了起來:“那這麼說之所以借用肖院長的名字是為了更方便的買到銀針?

  “對,劉國棟脾氣古怪,而且對于自己的珍藏品都非常在意,不是有特殊關系的人根本買不到。
如果我說我們自己想買,他一定會斷然拒絕。
但沒想到劉國棟這麼聰明,竟然知道我們在騙他。
”和林逸聊了幾句,袁心儀的怒氣不由漸漸的消去,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最開始那般沖人了。

  林逸點了點頭:“真沒看出來,平時不苟言笑的你關鍵時刻竟然說的一套接一套,厲害啊!

  “你這是諷刺嗎?
”袁心儀白了他一眼,再不理會林逸,繼續沿着街頭往前走。
這裡的地方不好停車,能停車的地方都被沾滿了,所以林逸隻得将車停在了前面。

  不過就在這時,幾個人急沖沖的往他們這邊跑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個神情緊張,滿頭大汗,還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竟然邊跑邊掉眼淚,喊道:“兒子,你可要撐住,馬上就到劉老醫生那了啊!

  直到幾人和林逸二人擦身而過,他們這才看清,其中有兩人擡着一副擔架,周圍前簇後擁,擔架上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面色發黑,渾身顫抖,用被子緊緊包裹着。
兩名漢子相貌有七分相似,邊跑邊叫:“小磊,堅持一會,馬上就到了!

  另外還有幾名十七八歲的少年面色慘白跟在後面一路疾跑,這群人總共有十名之多,看他們跑的方向,正是劉國懂的“妙手中醫堂”。

  二人的目光同時被這群人所吸引,看樣子他們好像是農村的,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有的人甚至光着膀子。

  “那小孩好像得了重病!
”袁心儀說道。

  林逸點了點頭,身為中醫,他不能見死不救,即使有劉國棟在,不用他幫忙,看看也是好的,于是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袁心儀一愣:“還要回去?

  “當然,身為醫生,不能見死不救,何況你也是醫生。
”林逸鄭重說道。

  袁心儀一想也對,不能因為自己一點點小的情緒而讓那些無辜的性命身處危險之中,這不符合自己的醫生準則。

  想到這裡,袁心儀内心産生一絲内疚,于是認真點點頭。

  二人原路折回,等重新來到中醫堂的時候,門前已經圍了一群人,擋住了進去的入口,林逸立即擠進去,因為人太多,袁心儀擠不進去,急叫道:“等等我!

  林逸想也不想,回身一把拉住袁心儀的手,袁心儀的手溫潤柔滑,握在掌心裡就仿佛抱着一塊璞玉,林逸微微愣了一下,便立即拉着他擠開人群,終于到了中醫堂的玻璃門前。
裡面的情景頓時一覽無餘。

  隻見劉國棟已經開始為患者治療起來,那十幾位和少年一起過來的人全都站在一邊焦急等待,不敢打擾劉國棟治療。

  此時的少年躺在一張躺椅上,店員小周拿着熱毛巾為其敷額頭,劉國棟蹲下來卷起了少年的一隻褲管。

  林逸這時看清了,少年的右腿腫脹不堪,膝蓋下面一點用一根藍色的布條勒的緊緊的,導緻整個小腿像是充了氣的皮球,又紅又紫,再仔細看去,小腿外側,布條下面的一點位置似乎有兩個皿洞,正在不斷留着黑色的皿。

  “他是中了蛇毒,估計已經深入骨髓,他什麼時候被咬傷的?
”劉國棟看着睡在躺椅上兩眼翻白,不斷顫抖的少年,皺着兩條花白的眉毛問道。

  “兩……兩小時前。
”之前負責擡擔架的一個漢子沮喪的答道,“當時我和小磊正在爬山,我讓他往有路的地方走,他偏不聽,盡找些長滿雜草和荊棘的地方,後來被蛇咬傷了,看上去還是一條細小的身上滿是深褐色斑紋的蛇,看樣子是麻七寸。
我和他二哥趕緊為他草草包紮傷口,然後一起擡到山下,等找到車送回家的時候看他已經快不行了。
所以我們急忙及時的把他送來了。
劉醫生,我們知道您醫術高明,所以沒去醫院就直接找的您,您可一定要把他治好啊!

  劉國棟沒有點頭,而是沉聲道:“我盡力吧,不過中毒時間太早,現在說什麼未免太早。
小周,藥水準備好了嗎?

  小周從傷者進門開始就一直忙碌到現在,此刻正拿着瓶裝的高錳酸鉀液,準備為少年清洗傷口。
聽到劉國棟的問話,她點了點頭頭,然後便着手為少年清洗傷口。

  小周做的很認真,速度也快,洗完之後,劉國棟将早已準備好的一把小手術刀拿出來,當着衆人的面開始治療。
當然,劉國棟身為中醫,自然不是動手術,而是因為看到小磊的小腿皿洞上有毒牙,想隔開皮下組織,将毒牙取出,這樣便于治療。

  雖然不是手術專家,但是對于這種傷,劉國棟早已熟能生巧,三下五除二便隔開表皮,用細小的鑷子拔出毒牙,動作幹淨利落,整個完成也隻不過用了兩分鐘時間。

  接着他做了一個讓林逸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劉國棟竟然彎下腰,趴在躺椅邊上為小磊吸毒蛇。

  沒吸一口,他就會吐出一口摻和着唾沫的濃黑毒蛇,讓在場的群衆和傷者家屬看了不免心驚肉跳。
這一刻,就連林逸和袁心儀都十分佩服劉國棟的勇氣。
麻七寸學術名叫蝮蛇,别名花斑蛇、草上飛、圖公社,是華夏比較常見的毒蛇,它的頭略呈現三角形,體型粗短、全被呈暗褐色,體側各有深褐色圓形斑紋一行。

  其中不少醫書上也有記載,蝮蛇又叫鼻蛇。
黃黑色像土,有白斑,黃颔尖口的毒最烈。
衆蛇之中,隻有它是卵胎生的,它咬人着足斷足,着手斷手,片刻全身就起初糜爛。
七八月毒盛時,齧樹以洩它的毒,樹片刻幾就死亡;又吐涎沫在草木上,咬人成瘡身腫,稱為蛇谟瘡,最不容易醫治。

  無疑,用嘴吸出蛇毒是最有效,但因為其劇烈的毒性,因此是也最危險的方法。
所以,及時病人身中毒蛇很深,但是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絕大多數醫生在治療過程中也絕對不會以身犯險,用嘴去吸出毒性的。

  看到這一幕,袁心儀對他的形象不禁大為改觀,為了救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劉國棟竟然以身犯險,這讓她肅然起敬,林逸在心底也不禁起了敬佩之意。

  劉國棟一口一口将蛇毒吸出,吐在垃圾桶裡,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皺眉,果斷,毫不猶豫,圍觀的群衆心底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希望劉國棟能夠将傷者小磊治好。

  隻是大約過了十分鐘後,毒蛇還沒清理幹淨,劉國棟竟然有些不支的感覺,開始有點搖晃。
汗珠順着他的額頭不斷滑下,劉國棟稍微停下來,坐在一邊定了定神。

  小周拿着毛巾為他擦汗,并問道:“劉醫生,你沒事吧?

  劉國棟擺了擺手,臉色卻有些灰暗,他剛起身,卻踉跄了兩步,但終于站穩了,來到小磊身邊,繼續為他吸毒。

  看到這裡,林逸和袁心儀都忍不住緊張起來,林逸心中暗叫糟糕,估計劉國棟也被染上蛇毒了。
過了一會,劉國棟臉色更加灰暗,他終于站了起來,努力穩住身形,又查探一下小磊的傷勢,面色陡變:“蛇毒攻心!
進入心房的蛇毒我根本吸不出來,這小子有性命危險!

  這時候小磊早已意識昏迷,呼吸微弱,心跳變慢,像是冬眠的青蛙一般。

  衆親屬家人全都沖了上去,小磊的媽媽,那位四五十歲的大媽頓時趴在小磊身上嚎啕大哭:“小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叫媽媽怎麼辦啊!

  孩子的父親,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旁默默擦眼淚。

  剛才的大漢一下子便跪在了劉國棟面前:“劉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活小磊,您要多少錢我們都付,請您一定要治好他啊!

  劉國棟強忍住因為剛才吸入蛇毒而産生的頭暈和惡心,鄭重其事說道:“想要治療蛇毒攻心,按照中醫的法子,見效慢,回去得喂他中草藥,還不一定見效。
但西醫就不同了,可以及時動手術,見效快,雖然我很不承認西醫,但是為了傷者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勸你們趕緊送大醫院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聽到這話,孩子的家屬們都心急如焚。
孩子的小姑吩咐道:“老大,老二,快把小磊擡到醫院去!

  兩個漢子正要行動,門口突然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等一下!

  衆人一愣,接着便見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并肩走了出來。

  衆人均是疑惑不解,劉國棟也是格外詫異:“小林,小袁,你們怎麼回來了?
”這關鍵時刻,他也忘記了二人剛才欺騙他的事。

  林逸剛才之所以沒急于出手,一方面想看看劉國棟的治療方法,不想搶去他的風頭,另一方面覺得這是小傷,實在不值得自己出手。

  但聽到劉國棟剛才說已經蛇毒攻心,他便知道傷勢已經很重了,所以此時才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衆人均拿疑惑的眼神望着林逸,不知道這一男一女冒出來究竟想做什麼。

  林逸淡然道:“蛇毒隻是小傷,我可以治療。

  聽到“小傷”二字,即使已經有輕微中毒的劉國棟也不禁被氣樂了,沉吟說:“小林,你可别開玩笑,蛇毒攻心,連正規的大醫院治療起來都很麻煩,而且有一定風險,你快讓開,讓他們找醫院。
”雖然對于林逸和肖國寶是朋友這件事心裡不爽,但畢竟是自己的同行,而且有一腔為中醫而獻身的熱皿,劉國棟不想看到這樣的好苗子因為一個傷者而被拖累。

  孩子的家屬們看着林逸,心裡也滿是不信,這麼年輕的小夥子,看着就不像醫生,還說能治療蛇毒攻心,連德高望重的劉醫生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簡直是拿他們開蒜!

  衆人并不理會林逸,兩名漢子已經将小磊擡了起來。

  林已就站在他們面前,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請将傷者放下,我是一名中醫,不能見死不救,我一定會把他治好的。

  袁心儀當然明白林逸的醫術到底有多高超,于是連忙解釋:“我是海口第一醫院的外科專家袁心儀,這是我的醫師證,請相信他,他肯定能治好這孩子。
”說着便趕緊拿出自己的醫師證。

  孩子的大哥雖然問話水平不高,但是證件上的幾個大字還是認識的,他回頭看了老二一眼,說道:“的确是第一醫院的醫生。

  孩子的二哥卻急道:“大哥,你傻了,你看過這麼年輕的中醫嗎?
連劉醫生都辦不到的事你相信這個小子能辦到?
快走吧,來不及了!

  “老大,老二,快點,我求你們了!
”孩子的媽都快哭暈過去。

  “媽,别這樣!
小磊會好起來的。
爸你攙扶着媽,我和阿淼現在就送小磊去醫院。
小子,你快讓開,不然别怪我不客氣了!
”大漢朝林逸急的直瞪眼。

  林逸并不擔心,讓袁心儀先退到一邊,然後說道:“按照你們這個情況,估計沒送到醫院,估計孩子就要面對瀕臨死亡的危險,我想這種情況你們也是不想看到的,為了孩子的性命安全着想,請抓緊時間,讓我來為他治療。

  “不行!

  “絕對不行!
”小磊的二哥阿淼和小姑幾乎同一時間開口。

  看到兩方都很強硬的态度,坐在一旁的劉國棟心裡不禁心生疑問,難道這位年紀輕輕的小林真能治好小孩的蛇毒?

  “各位先聽我說!
”正當孩子的大哥要出手打林逸的時候,劉國棟發話了,聲音已經不像最初的中氣十足,顯然因為不小心染上蛇毒,他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店裡面一時間安靜下來,隻聽到孩子的母親低聲抽泣的聲音。

  “劉醫生,你想說什麼?
”孩子大哥問道。

  劉國棟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将目光轉向林逸,認真問道:“小林,我治療的過程估計你也看到了,即使體内其他的毒素已經吸了出來,但是進入心房的蛇毒你怎麼取出來啊,即使用藥水中和稀釋,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你到底有什麼把握說一定能治好他?

  見劉國棟問的認真,林逸淡然一笑:“劉醫生,不是我想藏着掖着,不過治療的過程即使跟你說了,你估計也不可能理解,我隻能說,用針灸可以治好他。

  “針灸可以治好?
你在開玩笑嗎?
”劉國棟自己也是一名中醫高手,當然知道針灸不可能治好蛇毒,難道你想在小孩的心髒上紮一針,這樣不是死的更快嗎!

  “我沒有開玩笑。
讓我試過就知道了。
”林逸仍舊淡然道。

  “你何來的那麼足的信心?
”見林逸堅持自己的想法,就連劉國棟這樣的針灸高手也不禁對自己産生了動搖,難道針灸真的可以治療蛇毒?

  林逸沒有再回答劉國棟的話,而是對孩子大哥道:“請你把孩子放下,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如果孩子體内的機質一旦被蛇毒破壞,恐怕就連大羅金仙都治不好他了。

  “大哥,被跟着小子廢話,揍他!
”阿淼在後面大叫,要不是因為擡着孩子的雙腿,他早就沖上去将林逸一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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