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天見福公公微微愣着,厲聲道:“你想什麼呢?
”
“沒,沒什麼――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
”福公公慌張道。
慕容景天不耐煩道:“把掌管彤史的嬷嬷給朕叫來!
”
福公公趕緊打了個千兒,慌忙去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老嬷嬷便随着福公公進來了啟祥宮内殿。
老嬷嬷見了慕容景天,不禁喜笑顔開,趕緊給慕容景天下跪請安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行了,你起來吧――”慕容景天随手從床榻上拾起了一張白絹,丢在了老嬷嬷的跟前。
這個老嬷嬷是掌管彤史多年的老嬷嬷了,如何能不認得,這張白絹就是妃嫔第一次侍寝的時候所必需的白絹。
這白絹上的落紅是妃嫔承寵的重要證據,也是要如實記載在彤史上的。
老嬷嬷從地上拾起了白絹,卻不禁一愣。
老嬷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反複地看了這白絹幾遍,竟還是如此――這張白絹之上,幹幹淨淨的,沒有落紅!
老嬷嬷不禁驚愕道:“皇上……”
慕容景天冷冷開口道:“玉家人子昨夜侍寝于朕,可是沒有落紅。
你是掌管彤史多年的老嬷嬷了,你可能為朕解釋一二麼?
”
老嬷嬷一凜,不禁吓得心驚肉跳,道:“皇上恕罪啊!
皇上恕罪啊!
玉家人子是宮女出身,曆來宮女挑選非常嚴格,必須是完璧才行。
玉家人子絕對是清白的啊皇上……”
雖然老嬷嬷哀聲不斷,可是慕容景天的神色卻是淡淡的,隻是道:“朕隻要你解釋,為何會沒有落紅。
”
老嬷嬷吓了一跳,連連磕頭,猶猶豫豫道:“若說沒有落紅,那――那……”
老嬷嬷如此欲言又止,這一下子更是惹怒了慕容景天。
慕容景天一步上前,死死地掐住了老嬷嬷的下颌,冷冷地道:“沒有落紅,那便不是完璧之身了,是不是?
”
老嬷嬷驚恐地躲開了慕容景天,往後退了幾步,趕緊跪下磕頭道:“皇上息怒啊!
皇上息怒啊!
奴婢在後宮侍奉多年,雖然一直生活在後宮之中不曾婚嫁,可是因為掌管彤史,男女之事也頗知一二。
”
老嬷嬷努力使自己迎着慕容景天的目光,強裝鎮定道:“女子尚未出閣的時候,倘若是騎了馬,摔了一跤,或者有些女子,生來便是如此,在新婚之夜……沒有落紅。
”
聽了老嬷嬷的話,慕容景天的眉頭略微松展開來,猶疑道:“你的話,可當真麼?
”
老嬷嬷連連磕頭道:“皇上就算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欺瞞皇上呀!
奴婢所說,都是實情啊!
”
慕容景天點了點頭,淡淡道:“行了,這裡沒有你的事了。
玉家人子侍寝的事情,你好好記載在彤史上,這就行了。
”說罷,慕容景天揚聲道,“小福子,傳辇轎過來,朕要去慈甯宮看望母後。
”
老嬷嬷眼見着慕容景天的龍駕離去,腿一軟,摔倒在地。
這個時候,玉鸢兒不知道何時從偏閣裡跑了出來,見到老嬷嬷跪在地上,便趕緊跑過去,扶住了老嬷嬷,關切道:“姑婆婆,姑婆婆,你怎麼樣了?
”
老嬷嬷見到了玉鸢兒,随手就是“啪”地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