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
李嬸瞪大了眼睛,她就知道跟那小子脫不了關系!
怪不得那天遇見那小子後,這丫頭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呢。
聽到“林樹”二字,秋兒渾身一顫,忍不住狠狠瞪了蘇杏一眼。
這丫頭指定在林樹那裡說她壞話了,要不然,林樹那麼厚道的人,才不會由着這丫頭跑來胡鬧呢。
“李嬸,我這是念着咱的情分,沒在院裡吆喝,可我也得讓你知道知道,我這秋兒姐辦事太不穩當了。
”蘇杏譏諷的看着秋兒,慢條斯理的說,“我樹哥說了,這麼好糊弄的姑娘,他可不想娶,不然,不定哪天被人騙得家底子都沒了呢。
”
秋兒漲紅了臉,忍不住脫口而出:“你胡說八道,他才不會說這種話――”
話音未落,李嬸的大耳刮子又落了下去。
李嬸氣啊,林樹那小子看不上她閨女?
呸,她還看不上那個死叫花子呢!
可最讓她惱火的是,那個死叫花子都明擺着說看不上你了,你還上趕着倒貼,老娘的臉都給你丢盡了!
雖然蘇杏覺得早來晚來都要來,對蘇大富的到來表示歡迎,但聽着那響亮清脆的耳刮子落在引路者臉上,她的心情還是很舒暢的。
“行了,你也别老打她,她小呢,不懂事兒。
”李叔見老婆打的狠了,不得不開口勸了兩句,又轉過頭狠狠瞪着閨女道,“不懂事的東西,給我上裡屋呆着去,今兒不許吃飯!
”
他是怕閨女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啊。
秋兒紅了眼眶,也不知是因為父母的打罵,還是林樹的絕情。
失戀的少女啊,時間将會是你的療傷聖藥。
不知道為什麼,蘇杏現在對自己似乎又樹了一個敵人已經沒感覺了,反正就是拉仇恨的體質,虱子多了不咬人。
沒再往那裡屋多看一眼,蘇杏直接對李嬸笑了笑,搖頭道:“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找上門來告狀,桃兒大花她們傷了,我也忍了。
可是,我害怕啊,萬一秋兒姐又帶别人去找我們可咋辦,我們總不能三天兩頭的搬家,李嬸,你說是不?
”
李嬸能說啥,隻能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看好女兒。
送了蘇杏出門,李家兩口子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閨女眼瞅着就要說親事,他們還指望能找個好點兒的呢,可不想找個小叫花子。
萬一這事兒傳出去,閨女的名聲就徹底沒了。
“趕明兒我跑一趟,買點東西去看看那倆丫頭,算是咱是講理的人家。
”說着,李嬸壓低了聲音,“杏兒那丫頭刁鑽的很,我得跟她好好說道說道去。
”
“對,好好跟她說,可别讓她在外頭亂說話。
那丫頭潑歸潑,倒不是胡攪蠻纏的,隻要咱咱把規矩做足了,她也不至于非要跟咱過不去。
”說着,李叔回頭狠狠地瞪了裡屋一眼,“都是這個死丫頭鬧的,再不好好管教她,她還不得鬧翻天去!
”
李嬸重重的點頭。
至于李家究竟是開展混合雙打,還是男女輪班單打,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蘇杏知道,絕對不會隻是那兩個耳刮子而已。
“杏兒姐,你為啥要桃兒和大花在家裝病?
”二花不解的問。
蘇杏挑眉一笑:“做戲,你得做全套。
你想想,萬一李嬸她非要跟咱回家去看看她們倆,結果進門看見她倆好好的在那裡坐着呢,李嬸會是啥反應?
”
“那……李嬸萬一不去呢?
你看,她根本就沒說去的事兒。
”二花不服氣。
“以防萬一啊,沒來就算了,可真要是來了,絕不能讓她看出破綻來。
不光是這回的事兒,以後也是,你們就得啥事都想到,免得出了意外又不知道咋應付,就比如現在,萬一從頭頂上落下一盆水來,你要是随身帶了衣裳……”
嘩啦。
滴滴答答。
三花面無表情:“杏兒姐,你帶衣裳了沒?
”
帶了才怪!
“喲,真不好意思,我這忙着呢,沒瞅見。
”
蘇杏臉色鐵青的擡頭看過去,正撞上一張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臉。
姚寡婦。
自打姚寡婦被趕走之後,這還是蘇杏頭一次再見到她。
瞧上去……過得還不錯麼。
“老娘們不要臉,有種你下來!
”二花火冒三丈啊,剛剛那盆水根本就是沖着她來的,因為她正好轉到杏兒姐左邊去了,那水才正正的澆在了蘇杏頭上。
“小賤貨嘴裡不幹不淨,早晚得生蛆長瘡!
”一擊失手,姚寡婦倒也不失望,畢竟樓下那三個,不管潑到哪一個,隻要能潑到就行。
二花豈能示弱,扯嗓子沖姚寡婦尖叫:“說這話的時候也看看你自己!
呸,守着寡偷人大了肚子不要臉!
我要是你啊,早買包砒霜吃死了!
”
蘇杏看看四周,熱衷于八卦事業的京城百姓們已經将注意力聚集過來了。
喵的,熱鬧人人愛,她也喜歡啊。
問題是,她喜歡自己制造的熱鬧,而不是被制造。
“二花,走,别搭理她。
”蘇杏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是濕嗒嗒的,而姚寡婦在這酒樓裡,天知道是不是抹布水呢。
想到這個,她就覺得全身都刺癢起來。
“可她……”二花不甘心看着樓上,看到姚寡婦正沖自己呲牙,頓時火冒三丈,“笑啥笑,你兒子的爹到現在都找不着!
”
“是爹太多了不知道找哪個吧?
”
蘇杏扶額歎氣,三花,罵人不揭短啊。
她就納悶了,二花三花一個八歲一個九歲,怎麼就懂了那麼多粗話葷段子,雖說有些太内涵的還是不懂,但一般程度的根本難不住她們。
她哪兒知道,二花三花她們為了混口吃的,什麼地方沒鑽過,就連京城的紅燈區,号稱紅袖醉的一條街都進去偷吃過。
自然,學會的東西也不少。
“走,回家。
”蘇杏抖着一身的水,隻想趕緊回家換下衣裳洗個澡。
見那姐妹仨要走,姚寡婦心裡那個得意啊,靠着窗子尖着嗓門懶洋洋的說,“這就走了啊,還當你多厲害呢,也就是叫喚的響。
啧啧,到底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
蘇杏翻了個白眼,擡頭沖姚寡婦笑道:“所以,你不會咬我是不?
”說着,她又拉了拉二花,搖頭道,“我們不咬你,是因為我們不吃豬肉。
”
當姚寡婦反應過來時,那一大兩小三個身影早已遠了。
咬了一會兒牙,她又得意的笑起來,嘴硬有啥用,反正你是頂着一腦門子的水油的。
她現在隻後悔沒提前預備下泔水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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