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杏歪着頭看着這兄弟兩個,想看看他們倆究竟能不能拿出點有新意的玩意兒。
話說回來,秋兒那丫頭也不靠譜啊,竟然能被這倆人随便幾句話給糊弄過去。
這會兒不見影子,估計是吓跑了,不然,她真要給秋兒好好的上一課了。
在家,她就已經先給林樹上一課了。
中午回到家時,二花就納悶,秋兒從哪兒知道他們現在的住址的。
林樹想了半天,忽然一臉慚愧的承認錯誤。
先前他在外頭遇見秋兒,正好順路回來,一路說着話可能說漏嘴了。
唉,畢竟不是專業的啊,沒經過如何給舍友打掩護出去上網約會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做戲要做全套的重要性。
“杏兒,你還生我氣呢?
”在蘇大貴的提醒下,蘇大富終于忍住了脾氣,硬擠出個笑臉來說,“爹當初也是實在沒法子啊,家裡窮,你弟弟又還小,我想着你跟那個有錢的少爺走了,怎麼着也得是吃穿不愁,比在家裡時好的多。
孩子都是爹娘身上掉下來的肉,爹能不替你好好的考慮嗎?
”
喲,你這還是疼我呢。
蘇杏挑了挑眉,一臉的茫然比先前還要明顯,就差直接在臉上寫上“我很納悶”這四個字了。
見蘇杏沒開口反駁,蘇大富趕緊接着說:“真的,杏兒,你想想啊,那個少爺長得好,脾氣也好,家裡又有錢,你要是跟了他,這輩子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啥好日子都有了嗎?
總比在咱家連身新衣裳都穿不起的強,要是那少爺真是待見你,把你收了……咳,總之,要是那少爺真的待見你,你不就飛上枝頭了嗎。
”
“啊……我總算明白了!
”一個表情不能維持太久時間,對于演戲,蘇杏還是挺有心得的,耐着性子聽蘇大富說完重點,她點着頭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了。
”
蘇大富頓時一陣狂喜。
“大叔你也有個閨女,跟我長得特像是不是?
你是不是要把她賣給哪個少爺當妾,你閨女就生你氣了?
”蘇杏一邊說,一邊笑起來,“嘿,我就說麼,你幹嘛拉着我說了半天話。
對了,你閨女跟了個有錢少爺,你咋還在大街上拉個人就當成是自個兒閨女呢?
真可憐,肯定是想閨女想的。
大叔你别急啊,你閨女叫啥,跟了哪家的少爺,你跟我說,我在京城十來年了,我幫你想想法兒。
”
蘇大富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死過去。
見自家哥哥不頂用,蘇大貴撸袖子上了,腆着個笑臉對蘇杏道:“杏兒,都說父女沒有隔夜仇,這都大半年了,你還記恨着你爹呢?
你也别惱他了。
你是不知道,打你走後沒幾天,他就後悔了。
你也知道,你爹就是這個脾氣,就是死鴨子嘴硬,他心裡再難受,嘴上也說不出來。
對了,你大姐他們,還有果果呢?
杏兒,我跟你說,天大地大沒有爹娘的恩情大,你可不能……”
不等蘇大貴說完,蘇杏就大聲嚷嚷起來:“你瞎說啥,我都說不認識你們了,你們還非說是我親戚,你們是不是拐子,是不是來拐人的?
”
她這一嗓子頓時把四周的人都吆喝過來了。
“杏兒,你是好孩子,别再鬧了,你爹想你弟弟想得自己偷偷的哭,當閨女的哪有這麼跟爹對着來的,快老實的别鬧了,帶你爹回去看看你弟。
”蘇大貴心裡暗暗罵了一聲,可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也隻能繼續勸下去了。
唉,從大哥這裡賺點錢,不容易呐。
可蘇杏已經不理他們了,而是轉向四周的路人,以及圍過來的相熟的街坊,拉長着臉抱怨:“你們說這倆人真有意思,非說是我爹和我叔,我咋就不知道我爹還有個兄弟?
我爹明明是老幺,他要是還有個弟弟,除非是我爺爺背着我奶奶找村頭的老寡婦生的,那還不得把我奶奶氣死?
”
哄笑聲此起彼伏。
笑歸笑的,衆人還是對蘇家兄弟兩個的身份表示眼中懷疑。
尤其是近來總有人傳言最近街上的人拐子多了起來,都是冒充親戚,把小孩哄住以後,趁着人家大人不留意,搶了孩子就跑。
恩,這傳言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
蘇大富急的直跺腳,跳着腳叫喚:“我就是她爹,這還能有假?
!
”肚子裡那點兒酒一上頭,更是沖得他腦門一陣發暈。
“你舅是她爹?
那你頂多是算她表哥,會不會論輩分啊!
”
“說話口音都不一樣,還冒充人家爹哩。
”
“真是世風日下,連拐子都敢大白天的當着這麼多人拐小孩了。
”
蘇杏沖蘇大貴擡擡下巴,示意他繼續。
蘇大貴牙齒都快磨碎了,他就想着幫大哥把兒子找回來,順帶的把閨女手裡的錢要回去,怎麼着他這個在中間跑前跑後的人也能分上一份兒。
哪知道,這三妮兒這麼難纏!
又有人認出了蘇家兄弟兩個,指着他們道:“他們倆上午跑到王二哥胡同口前邊,冒充是人家二花的爹,要拐二花走,被王二哥拿着鐵鍁趕出去的,這會兒又來坑小杏兒了。
哎,你們咋就非要照着她家的人坑啊。
”
“那還用問,小杏兒家裡就是孩子多,大大小小一串兒,不坑她家坑誰家?
”
蘇大富欲哭無淚,隻能翻來覆去的一遍遍重複“我真是她爹”。
“你說你是她爹,你有啥證據?
就這麼空口說白話誰不會啊,我還說我是你爹哩。
”
“诶,那我說我是他叔也行啊。
”
“你們倆小癟犢子不安好心,你倆當他叔,我還不得當他姑奶奶?
呸呸呸,我才沒那麼老。
”
一時間,認親大會進入了高潮。
蘇杏不得不佩服古代人民的創造力與聯想力,以及,排資論輩的能力。
得意的沖蘇大富挑挑眉,她不無挑釁的問:“你說你是我爹,你啥證據?
”你丫的帶着一個兄弟,人生地不熟的跑到這裡來認親,我可是在這裡混了大半年了,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有一大半我都認識,我那個“爹娶後娘把我賣給人做小妾還要折磨死後來的弟弟妹妹”的故事,可是早就深入人心了。
是啊,你有啥證據?
蘇大富那被酒精燒蒙了的大腦拼命運轉着,忽然想起一事來,撲上去拽住蘇杏的衣領子就往下扒,邊扒邊說:“她小時候我揍……摔倒,肩膀頭上有塊疤……”
衣領子尚未拉開,蘇杏準備多時的撩陰腳終于派上了用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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