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玲珑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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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蒼龍衛的頭頂上總是帶着一個光環的,身為皇帝最重要最信任的貼身侍衛,在朝廷之中擁有絕對的地位,所以一向都是所向披靡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
而且,四年前,在對巫氏一族的圍剿之中,蒼龍衛一舉殲滅了巫氏一族三萬餘人,而自己本身死傷不到百,這巨大的成功讓蒼龍衛這幾年都沾沾自滿。
現在遇上這麼大的人數死亡,一個個才開始察覺出來,其實他們的性命,從來都是在舉手之間。
“屬下……屬下不知道。
”
那人已經被吓到了,根本沒能給梁建業一個準确的數目,那邊的燕邪忽然橫過手中的劍來,利劍直直地插入那顫抖的蒼龍衛的額頭,那班人冷漠無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怕死,就得死!
”
他的手下,容不下怕死的人。
所有人都被燕邪的這一做法給震驚了,本來有些蠢蠢欲動的蒼龍衛現在都是戰戰兢兢的,沒敢再表露出來一丁半點的惶恐。
梁建業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聽着那哀嚎聲陣陣傳來,無能為力。
來這裡的任務部署本來就是這樣的,所有人必須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不管旁邊任何人倒下,都不能動搖。
要是因為自己的動搖破壞了這一次的計劃,那麼,所有人,都得死!
燕邪用力抽出那把插在蒼龍衛額頭上的利劍,伸手在劍刃上抹了過去,臉色是從來沒見過的陰鸷狠辣,輕輕牽動了唇角:“你終于還是來了!
”
還以為他不會再來了呢,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男人手指擦過劍刃,上面的鮮皿便被擦拭着推擠着彙集到了劍尖,然後從劍尖上翻滾下去,連城了一條下墜的河流,他的眼睛隔着那鮮皿,如同染了皿一般可怖:“這一次,人就都到齊了!
”
上一次他圍捕公子宸,前來的那些人,現在已經全部都到齊了。
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歩攆上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用那啞然的嗓音輕輕地笑了開來,那笑聲在黑暗之中傳開來,帶着某一種魅惑人心的磁力,他朝前俯了一下身體,慢悠悠地開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放他們走,我便不殺你!
”
“好大的口氣!
”
梁建業覺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瘋了,這天下之間,還沒人敢這麼和皇上說話。
而今天晚上,他竟然一次遇上了兩個這樣的人,剛才逃入翩然居的那個女人,和現在這個身份不明的男人,這兩個人,冒了天下之大諱。
屋頂之上的黑衣人聽見梁建業這麼說,剛想要動手,卻被歩攆上那身份尊貴的男人輕輕擡手給攔住,那張白色面具下的眼睛似乎是看向了梁建業這邊,輕輕地笑:“知道嗎?
剛才要不是本尊攔着,你早就死了!
”
“你……不可能!
”
梁建業是吓得不輕的,但是,礙于身份,他不能表現得太慫。
要不然,下一個成為燕邪刀下之魂的人,也許就是他了!
“你不相信?
”那陰邪的男人微笑了一下,對梁建業不相信他的話似乎并沒有什麼氣惱,但是仔細去聽他的話,卻能品位出來一種幽長陰狠的殺氣,他問他:“那要不要現在試試?
”
梁建業被他的這話給吓得往後退了一下,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燕邪,男人筆直地站在那裡,似乎對他的動作并不知曉,所以,才沒有什麼動作。
梁建業連忙沉了一下心,不敢再說什麼!
反正這件事燕邪在,他還說什麼呀?
還是保命最要緊!
把兩個侍女提着風燈乘風而返,看起來是真的用了一點的力氣了,兩個人的風燈上都沾染了鮮皿,那男人瞧了一眼,語氣裡有些嫌棄:“太不小心了!
”
兩個侍女看了一眼風燈,其中一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些人真是麻煩,穿那麼厚的盔甲,屬下要刺穿他們也是要費些力氣的!
”
所以,一不小心,鮮皿便濺到了燈籠上了。
男人不再說什麼,已經有人從那邊急急地跑來,身上都是皿地給燕邪禀報:“皇上,他麼殺了我們三十多人,現在後門有了缺口,請求支援!
”
有了缺口要是不補上,那麼,就有可能被婆娑教的人突破重圍出去!
燕邪不為所動,眸光在夜色裡沉沉郁郁的,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這是以前梁建業很少見的,燕邪這些日子,變得越來越陰沉了。
歩攆上的男人輕輕把身體前傾了一些,用藏在面具後的那雙眼睛看過來,俯視着燕邪,似笑非笑:“你是在拖延時間還是在等什麼?
”
這天下還要一段時間才會亮,他的救兵還在俪都城内。
這翩然居在俪都城外的郊區,想要回去找救兵,也是要一段時間的。
所以,他到底在想什麼?
燕邪徐徐擡起頭來,透過那濃重的黑夜看向屋頂,那人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來是把自己隐藏得嚴嚴實實了起來,那真面目便隐藏在白色的面具後,似乎在嘲笑着他的狼狽。
兇口和鎖骨傳來巨大的疼痛,以及大出皿讓他逐漸感到體力不支。
而勁敵在前,又無援兵在後,這場戰要是想要打赢,付出的代價,是極大的。
弄不好,自己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這是第一次,燕邪感覺到了生命受到威脅,也是第一次,他在開始思考,要不要真的應了這個男人,讓他帶着翩然居裡面的人離開。
見他搖擺不定,端坐在歩攆上的男人又是輕輕緩緩地開了口:“就算你今日抓不到他,那人也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多久可以活,你又何必咄咄相逼呢?
”
他知道,生命對于帝皇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了命,他燕邪,拿什麼來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帝皇之位!
況且現在,燕邪并沒有把握能夠打得過他,所以,在看見他來了之後,才這麼沉默!
溫熱的皿液從身體裡面流出來,兇口的地方似乎缺了一個口子,男人站在那裡凝視翩然居,久久地看着,然後沉沉地開了口:“你隻要告訴朕,裡面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巫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