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嗨,這裡是帥氣的防盜君,訂閱不足30%的小天使需待72小時~燕雲峥沒想到周良魚說動手就動手了,還沒從剛剛被驚.豔到時狂跳的心髒回過神,結果怔愣間,身邊的人就被打了,随後懷裡就撲進了一個人:“雲王哥哥……她們欺負我,我的臉……我的臉是不是毀了?
”
姜如蔓怕極了,她不擔心得罪周良魚,這賤人名聲早就毀了,可被打了之後,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她生出一種恐慌,如果她真的毀容了……
燕雲峥低下頭,就對上了姜如蔓的淚眼以及那腫起來的半張臉,清醒了過來,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竟然被一個這麼不堪的……女子給吸引了?
這簡直……
燕雲峥迅速搖搖頭,扶住了姜如蔓,憤怒的目光朝着還互相神情相望的兩人,咬牙切齒:“大膽!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打蔓兒?
”
周良魚就知道小白花要去告狀,啧了聲,怼不過就告狀,當自己三歲小兒麼?
周良魚懶洋洋瞥了燕雲峥一眼:“誰給本宮的膽子,你爹啊。
”
燕雲峥:“?
?
?
”
周良魚呲牙,露出一口小白牙,卻笑得特麼欠扁:“換個說法,你爹就是你的父皇給我們的膽子啊,莫不是……雲王你要去跟皇上叫闆?
好啊好啊,你快去,追一追興許還能追的上,告訴他,他的好皇子,為了一個相府之女,責備他禦賜的良公主、尚佳郡主,而且還反而維護一個罵了皇家貴女惡心的相府之女,原來你們丞相府出來的,比皇家出來的還要高貴啊?
啧啧,這樣的好皇子真是百年難出一個啊……
咦,雲王你臉色怎麼突然這麼難看?
愣着幹嘛,趕緊去啊,要不……本宮幫你去喊皇上回來?
嗯?
”
随着周良魚最後上揚的一把小尾音,燕雲峥捏碎了腰間垂着的一塊玉佩,臉色難看之極,卻是沉默了下來。
他懷裡的姜如蔓則是徹底愣住了,差點氣瘋了:啊啊啊周良魚這個賤人,她這根本就是胡說!
什麼相府之女出來的,比皇家還要高貴?
她這不是要說他們姜家有謀反之心?
這怎麼能跟皇上說?
甚至這話根本不能讓皇上聽到了,否則真的誤會了,别說他們姜家,甚至雲王哥哥都可能會被皇上誤會……
周良魚瞧着這一對“苦命”鴛鴦,忍不住直搖頭:“雲王這是怎麼了?
怎麼不說話?
”繼續怼啊,哥要是怼不死你們哥今個兒就脫光了果奔~
燕雲峥死死盯着周良魚,磨着後槽牙:“不、必、了。
是本王誤會了……”
周良魚咧嘴無辜笑:“那佳佳打得對嗎?
”
燕雲峥大概從未像今晚這般糟心,咬牙:“打、得、對!
”
姜如蔓差點氣瘋了,但是偏偏還不能反駁。
周良魚的視線從燕雲峥的黑臉上一轉落在了氣得扭曲的小白花臉上:“那姜姑娘覺得呢?
到底是誰該打?
是誰惡心呢?
嗯?
可要說對了哦,否則,本宮這手吧,今個兒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特别癢……”
說着,周良魚捏了捏手骨,修長白皙的手指,十指翻飛,卻像是自帶光,惹得衆人的視線忍不住看過去,仿佛那手指能一直撓到心口,燕雲峥不知為何,心底的怒意竟是頃刻間散了去,怔怔望着,忘了生氣。
姜如蔓本來還仰着頭祈求地看着燕雲峥,想讓燕雲峥出聲,結果!
雲王哥哥!
竟然又被這賤人給勾了魂去……
姜如蔓氣啊,但是騎虎難下,尤其是周良魚那一雙桃花眼,在對上她的視線時,突然笑意褪盡,危險了起來,讓她後脊背蹿上一股寒意。
到底服了軟:“是……是我該打……是我……惡……心……”
随着最後兩個字落下,一滴淚珠滾落下來,姜如蔓這輩子都未受到過這般奇恥大辱,周良魚!
你給我等着!
周良魚身心舒坦:瞧這小模樣可憐的,都哭慘了吧,不過這人啊,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現在知道被罵惡心不好受了吧?
經過這幾次交鋒,周良魚察覺到雲王看來并不像先前他以為的那般,對大美人不屑一顧。
估計是受到了吸引,但是以為大美人的名聲,加上小白花的挑撥離間,才愈發的讨厭。
所以周良魚完美利用了這一點,當初大美人受到的心傷,小白花老實點也就罷了,否則,他不介意一一都讓小白花好好嘗一嘗,滋味麼……應該是不錯的。
“你……”燕雲峥神色複雜地望着周良魚極亮的眉眼,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他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隻是剛出聲,就看到面前仿佛全身都發着光的人,與尚佳郡主……十指交纏,兩兩相望,那畫面……
燕雲峥的眼神頓時就幽怨了:周良魚你赢了,本王到底哪裡不如這個……這個……
周良魚剛耍了一把帥,成功震懾住了燕雲峥與小白花,順便将尚佳郡主迷得更加不要不要的,一口一個“公子”“你好棒棒”,喊得周良魚心花怒放,結果餘光一瞥就看到了不知何時正坐在那裡,淡定地喝着酒水的趙譽城:“…………”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擡眼,還擡了擡酒杯,薄唇動了動,隐約是兩個字:好酒。
周良魚:“……”這厮想幹嘛?
怎麼還沒走?
看好戲?
哥的好戲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他桃花眼轉了轉,幽光攢動,計上心來,燕帝都走了,你們幾位也可以哪來回哪兒去了。
随後直接低着頭,望着星星眼一臉崇拜的尚佳郡主:“佳佳我跟你說,有時候這男子有男子的看頭,女子麼,也有女子的好……”說罷,朝着不遠處的舞姬看了眼,打了個手勢:“來呀,嗨起來!
”
随着焦堂宗琴音一起,那幾個舞姬對視一眼,整個畫舫立刻畫風香豔了起來……
燕雲峥瞧着這聲色狼藉的一幕,咬着牙根,尤其是懷裡還有個默默無聲哭泣的小白花,他想立刻轉身就走,但是偏偏腳下像是被定住了,愣是狠不下心。
而那幾個舞姬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無意,邊舞邊朝着他與譽王身邊轉悠,且越來越有露骨的趨勢……
趙譽城隻是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在他面前的舞姬,餘光一瞥,果然對上了那周良魚偷瞄的小眼神,嘴角彎了彎,突然擡起手,掌心空了的酒盞一握,再展開,化成了粉末……
舞姬腳下踉跄了一下:“!
!
!
”迅速轉開了……
周良魚:“…………”
姜如蔓終于忍不住了,她捂着臉仰起頭:“雲王哥哥,蔓兒臉疼……蔓兒想回去了……”淚珠邊說着邊啪嗒啪嗒往下落。
燕雲峥心軟了,摸了摸她的頭,攔腰将她整個抱了起來。
就在姜如蔓以為他終于要離開這艘畫舫的時候,燕雲峥突然大喝了一聲:“夠了!
”
琴音戛然而止,舞姬也停了下來。
周良魚瞥了他一眼:“嘛呢?
雲王心疼心上人那就自便啊,打擾别人玩樂是不是不地道?
”
燕雲峥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底的不郁,聲音壓得輕了些:“周良魚,本王送你回府,别鬧了。
”
周良魚餘光在小白花與燕雲峥身上掃過:這厮不是想坐享齊人之福吧?
哥們你懷裡抱着一個,對另外一個說要送她回去,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于是……周良魚決定一下子惡心兩位,他單手托着下巴,特别妖孽不做作的拉仇恨:“雲王這話就不對了,就算是要送……也是我家親愛哒送嘛~~譽王哥哥~你要不要送我回去啊?
”
哈哈哈走吧走吧,趕緊走吧,一走走兩個!
果然,燕雲峥氣得額頭上青筋亂暴,周良魚都怕他氣厥過去。
就在周良魚以為燕雲峥會甩袖離開,趙譽城也趕緊滾蛋的時候,正慢悠悠喝着酒水的趙譽城開口了,簡單的一個字:“好。
”
周良魚:“?
?
?
”卧槽,是他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他耳朵出問題了?
他茫然的小眼神克制地看過去,擠眼:你搞什麼?
趙譽城站起身,先前坐着還不覺得,一站起來,黑影壓下來,讓周良魚莫名覺得整個畫舫小了起來:“還不走?
”
周良魚:“…………”他餘光瞥見到燕雲峥也死死看了過來,頓時騎虎難下。
特麼的,要是拒絕了,他這不是自打臉?
可要是答應了……他怕跟趙譽城這厮回去,能少吃一碗飯。
這厮不是厭女麼?
但是相較于趙譽城,周良魚幽幽看了趙譽城一眼:你、狠。
他幾乎是轉瞬間眨着桃花眼,聲音油膩得讓人起一層雞皮疙瘩:“譽王哥哥你最好了~”心裡抓狂:剛剛怎麼就沒先弄走你?
燕雲峥被再三拒絕,咬着牙:“周良魚,你别後悔。
”說罷,抱着姜如蔓率先離開了。
周良魚松了一口氣,剛想想辦法趕走趙譽城,餘光瞥見尚佳郡主,對啊他可以借口送尚佳郡主離開嘛,結果還沒等周良魚開口,突然隔壁的畫舫傳來一道聲音:“郡主,王爺讓你一炷香之内立刻回府!
否則,禁足一月!
”
尚佳郡主本來還正依偎着周良魚仰頭滿眼都是癡迷的崇拜,一聽這,嗖的一下直起身:“爹?
他怎麼會知道的?
”尚佳郡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厲王,油膩膩的跟周良魚“依依不舍”了一番,迅速火急火燎離開了。
周良魚還伸着手:“……”姐們兒,你不要你的公子了嘛?
眼瞧着尚佳郡主的畫舫離開,周良魚奇怪,厲王的消息何時這麼靈通了?
他幽幽轉過頭,剛好對上了趙譽城的目光,後者鳳眸似乎有笑意一閃而過,特無辜,也特蔫壞:“不巧,本王的人剛剛不小心通知了厲王。
”
周良魚:“…………”
周良魚沒想到趙譽城這厮壞就罷了,還蔫壞……
他隻能認輸讓趙譽城送,但是趙譽城這個死古闆不是厭女麼?
他怎麼突然好心!
要!
送他這個那啥啥回府?
這不符合常理啊?
周良魚跟在趙譽城身後,幽幽望着對方高大的背影,莫非……對方這是覺得今晚上污了他的眼,決定将他先拐騙到馬車上,然後進行一番……之乎者也的說教?
妄圖将他給掰正了?
周良魚覺得自己怕是窺探到了真相,頓時警惕了起來,不行,這萬一被對方說上一夜……
周良魚想想靈魂都要顫.抖了。
他不怕别的,就怕這種正經的老古闆,太難搞。
周良魚越想越想跑,還偏偏不能跑,自己作的死跪着都要撐下去!
但是就這麼撐吧,他心有不甘,餘光瞥見兩邊低着頭站着的舞姬,掃見其中一位腰間不經意露出的東西,頓時眼睛蹭的亮了。
經過對方身邊時,周良魚一手挑起了舞姬的下颌,另一隻手放在了對方的腰間,将東西收入袖袋裡,朝着她眨了眨眼:借用一下。
那舞姬被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給俊的臉紅心跳,滿眼羞澀,就差直接打包将自己也送到公主身邊。
結果等周良魚将人放開,就對上了不知何時轉過身,正一副若有所思盯着他的趙譽城。
周良魚彎唇一笑:是不是覺得哥帥慘了?
撩妹技術老好了?
趙譽城的視線在周良魚的袖口上一掃而過,看得周良魚緊張了一下,他不會是看到了吧?
結果,就看到趙譽城直接上了馬車。
周良魚警惕地踩着凳子上去了,一進.去,發現還挺寬敞,可惜跟趙譽城呆着,他怕消化不良。
這厮竟然真的打算跟他一個馬車?
他挨着邊角坐了,幾乎是同時,馬車開始行駛了起來。
馬車一啟動,他餘光一瞥,就看到趙譽城果然從格子裡抱出了幾本書,頓時坐直了身體:開始打算說教了嗎?
說教了嗎?
周良魚在趙譽城的手摸到其中一本時,決定“先下手為強”:“這一晚上過得當真是不盡興呢,本宮這臉上的妝都花了,譽王不介意本宮補個妝吧?
”
趙譽城聞言,手下的動作頓了下,深深看了他一眼:“不介意。
”
周良魚總覺得趙譽城的眼神怪怪的,他狐疑地拿出了袖袋裡的胭脂盒,開始了“香味撲鼻”的表演,意圖很明顯,打算用女兒家的胭脂香讓趙譽城這個厭女狂先受不了,顧不上說教!
趕緊放他離開!
于是,周良魚立刻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胭脂盒,手一抖,頓時整個馬車裡都是胭脂,簌簌撲了一層,香味撲鼻,那叫一個……
“阿嚏!
阿嚏!
”周良魚沒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頓時,糊了一臉。
周良魚:“……”
對面的趙譽城挑眉,面不改色的誇獎:“補得不錯。
”就是花了點。
周良魚:“…………”你可以侮辱哥的手藝,但是不能侮辱哥的智商!
别以為哥聽不出來這話裡話外的嘲諷!
你都笑了!
周良魚深吸一口氣,這死古闆咋還沒被熏走?
結果他就聽到趙譽城終于開口了,在周良魚激動萬分的時候,趙譽城道:“改道,先回譽王府。
”
周良魚:“?
?
?
”哥們你不是送哥回府的麼?
趙譽城看了他一眼:“良公主看來很需要先沐浴一番,剛好,本王的府邸離得比較近,不介意去一趟譽王府吧?
正好,本王有些‘話’要好好跟公主說道說道。
”
周良魚是拒絕的:“不,我拒絕。
”哥拒絕!
你不要妄圖改變哥!
你癡心妄想!
趙譽城卻是慢悠悠看過來,面無表情威脅道:“哦?
良公主說什麼?
”
周良魚頑強掙紮:“不,本宮……不想去。
”
趙譽城鳳眸幽幽掃過去,薄唇揚了揚,周身氣勢頓時改變,極具壓迫性,加上馬車裡本來就有點昏暗,對方那麼直勾勾盯着他,讓周良魚渾身發毛,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氣,而對方則是慢悠悠一字一句:“良、公、主,你剛剛……說什麼?
”
周良魚:“…………”不不不不……哥錯了!
哥錯了!
哥不熏你了還不行?
周良魚要是再看不出對方的威脅,他就白混了,他幽怨地耷拉着腦袋,将窗棂撩開了,往外扇風,涼風魚貫而入,很快就沒味道了。
趙譽城這才淡定自若地拿起一本書簡:“聽坊間的人說,本王跟公主有一腿?
嗯?
”
周良魚:哪裡說是有一腿,都開始打賭說譽王是良公主第幾任……
額?
不是吧……
周良魚想到什麼,難以置信擡眼:“不就是上次抱你一次麼,至于這麼小氣麼……”氣到現在,原來在這裡等着他呢。
趙譽城擡眼,鳳眸底波瀾不驚:“給你三日的時間,要做什麼,懂?
”
周良魚:“!
!
!
”哥不想懂!
哥也很吃虧的好不好?
但是他都這樣被威脅了,作為一個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他……果斷的屈服了:“哦。
”
趙譽城終于滿意了,睨了眼蔫頭耷腦的周良魚:“繼續往公主府去。
”
周良魚幽怨地偷瞄他一眼:你會後悔的,别人想跟哥有一腿都還腿不上!
馬車停在了良公主府外,周良魚被焦堂宗等仆役簇擁着進.去了,趙譽城不知何時也下了馬車,面無表情地看着周良魚入府,直到公主府的門關啟,他身後出現一人:“爺,皇上今晚上……這是要做什麼?
”
趙譽城面無表情看他一眼,朝不遠處的高頭駿馬走去,翻身利落的上了馬:“回府。
”
那人深深看了眼公主府外,隻能無奈的上馬跟上去。
疾馳的駿馬上,眉眼深邃冷戾的男子瞳仁幽黑:想做什麼?
無非是試探罷了,順便……想到這,男子的眼神更冷了。
而另一邊,譽王送良公主回府的消息遞到了禦書房,燕帝聽着馮貴的禀告,聽完,嘴角不動聲色地揚了起來:“雲王呢?
”
“這……”馮貴頭垂得更低了:“雲王送姜大姑娘回府了,聽說走的時候,是被良公主氣走的,譽王送公主,這還是公主親口說的,沒想到……譽王竟然答應了。
這還是頭一回譽王殿下竟然……”
畢竟早些年譽王還未有這種名聲的時候,多少人想親近譽王殿下,那可都是碰壁的,如今……這也算是頭一遭了。
燕帝不知在想什麼,心情似乎不錯:“這幾日都有什麼安排?
”
馮貴老老實實禀告了一番,等燕帝聽到幾日後的狩獵,點在禦案上的手指一頓:“難得朕出宮一次,今晚上不夠盡興,等那日再次将雲王、譽王喊上,還有良公主……一并喊上吧。
”
馮貴愣了,擡頭:“可皇上,這譽王萬一推脫……”
燕帝:“就說這是朕的意思,必須去,别的都推一推。
”
馮貴眼神變了變,他怎麼覺着,皇上這是在有意撮合譽王與良公主?
可怎麼可能?
一個對女子不感興趣,一個男女不忌,這……八竿子打不着吧?
皇上這些年不是有意無意在用雲王吊着良公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