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想離開,我帶你出宮。
”
伴落櫻而來,姬無憂溫和的再次重複道。
“侯爺要帶暄兒出宮?
”
嘴角的笑,更深了些,五年來以來,端木暄看着立于身前的姬無憂,第一次沒有低頭。
凝着她嘴角的笑意,姬無憂更是如沐春風的一笑。
伸手彈落她肩胛處的一片花瓣,他悠然說道:“皇上今日之舉實有遷怒于你之嫌,若是别人也就罷了,不過你是本侯爺帶進宮的,自然沒有為此毀了一生的道理。
”
昶王本就與皇上不睦,如今端木暄被立而後廢,不難想像,若她再嫁入昶王府,赫連煦又該如何嫌棄于她。
聽姬無憂如此言語,回想起那日大雨之中他給予自己的溫暖,端木暄隻覺絲絲暖意泌心田。
靜靜的,她福下身來,“暄兒謝過侯爺了。
”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當的起這個謝字!
姬無憂回以一笑,如女子般修長潔白的手伸到端木暄面前,他溫柔的道:“把手給我,我帶你離開這裡。
”
眸光落在他的手上,端木暄搖了搖頭:“侯爺的好意暄兒心領了,不過暄兒不能跟侯爺離宮。
”
眉頭微蹙,姬無憂溫潤的眸光微斂。
“如今皇上立我為後,雖無冊封大典,卻是金口玉言。
你若此刻帶我出宮,便是拐帶皇後,他必會惹怒于他……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
看着眼前對自己伸出手的男子,端木暄心中感激莫名,不過她不想讓他因救了自己,而受到牽連。
眼睑微垂,睇着端木暄還算得上清秀的面龐,“隻要你肯伸出手,我便帶你走!
”冷魅一笑,姬無憂讪讪道:“皇上若要發火徑自讓他發去,本侯爺無懼!
”
眼底漾着一縷笑意,端木暄再次臻首輕搖:“暄兒自知命薄,不想連累侯爺,今日之事,我不會與第三人提起。
”
拐帶皇上後妃,那可是重罪中的重罪!
不遠處,内侍太監龐海帶着幾個宮人一路走來。
轉過身來,看着已然來到神情的龐海,姬無憂笑問道:“龐大總管所為何來?
”
對他恭了恭身,拂塵一甩,龐海對端木暄行禮,後又對姬無憂恭了恭身。
一禮畢,他身後的宮人們皆都福身行禮:“奴婢們特來伺候皇後娘娘沐浴更衣。
”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赫連飏說過,今夜,她當侍寝!
是夜,翌庭宮。
并未選擇宮人們備好的寝裙,端木暄青絲寂然,身着一襲暖黃色雪紡裙裝,步履輕盈的步入恩澤殿。
今夜,她要奉旨侍寝。
這于世間萬千女子來說,堪當夢寐以求四字,但她一路走來,始終眸華低斂,從未擡頭。
殿内,芙蓉帳内绯色妖娆。
龍榻之上,兩條赤裸的身軀火熱交纏。
她該慶幸皇上遷怒她的方式如此特别,竟是封她為後,這才使她得以穿衣近殿。
如若換做是美人身份,隻怕此刻早已寸縷不着,被人裹起送入殿内。
慶幸,隻是于她。
是的,她慶幸此刻自己是身着衣縷的。
所以在看到方才那幕香豔的春宮戲碼時才不至于太過——無地自容!
此刻,宮中無人不知,她隻一夜為後,明日便将成為大楚後宮裡的第一廢後。
隻是,她隻想平靜而活……
難道這都有錯麼?
手中,緊緊攥着的,是那塊墨綠色的玉佩。
憶起玉佩的主人,腦海中閃現今日在初霞殿中昶王的冷酷嘲笑,端木暄攥着玉佩的手更用力了些。
芙蓉帳内靜窒許久,端木暄知道皇上在看她,緊握着的手松了下,她施施然行禮:“暄兒參見皇上!
”
對他,自始至終,她都未曾想過要自稱臣妾!
慵懶的橫卧榻上,看着龍榻前斂眸而立的女子,赫連飏輕浮的捏了把身側光裸的美人:“皇後既然到了,一起來玩兒如何?
”随着他的動作,枕邊如花似玉的美人嘤咛一聲,嬌羞不已。
看都不看身邊之人,他傾身靠外,探手一抓,握住端木暄的皓腕,随即,用力一扯,隻見端木暄一個踉跄,整個人被他帶入懷中。